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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管家领着那几个留下来的人统一住进厢房, 恭恭敬敬的道:“几位公子,我家老爷明日就回来了,还请在此暂住一晚。”
“明日?那么快?”一人负手而立着, 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人,仿佛视世间一切如浮云,端的一派高雅。
管家垂首, 嘴角抽了下,所以,他家小姐宁可看中个家中已有妻妾的, 也看不上这群假清高的,那是情有可原的。
他道:“是的, 明日夫人跟小姐就会带宁公子去见老爷,所以,各位明日也可见到我家老爷。”
几人脸色微变, 管家的瞥到, 又细细叮嘱着:“对了, 宁公子住西厢,他说他晚上不喜欢被打扰, 所以……”
“不必你说, 我等也知道!”
“那就好,请各位好好休息。”管家退下。
“啧,不过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架子到大?还不喜被打扰?”
“够了, 许兄, 毕竟可能是未来的姑爷……”
声音渐渐弱下,管家的听的差不多,拐弯就去复命。
酒窖里
“不对!”萧扬一手摸上酒坛,冰凉触感传来,瞬间清醒,他看向一旁靠在大坛边上,单手执酒坛的人,道,“她为什么说我今晚危险?还有之前路过时,碰到的那几个留下的,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
琳琅起身,随手一扔,“啪”的一声,酒坛四裂,酒香浓郁,萧扬看了眼,不知道这酒谁酿的?够可怜的。
她道:“八成怕那几个想对你下手吧?毕竟,你死了,他们依旧机会很大。”
萧扬一手摸着酒坛,眉眼渐冷:“马家把我们放在这里,是在保护我们,那么……他们为什么明知危险,却不斩断危险源?还要把他们留下?”
琳琅抱起另一坛酒,一双眼睁得又大又圆:“你……什么意思?他们难道想要抓谁?”
那声音清清脆脆,带着点困惑,人又双手环抱着酒坛,脑袋微歪,眼睛震惊,小嘴微张,萧扬看着,莫名的……有点软糯可爱?
他回过神,继续沉声:“有可能是他们曾经的仇敌,不过……”
“你怕你在这查沈灿的事被发现?”琳琅打开酒坛,眉头皱了皱,一直不懂,这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喝。
萧扬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一路打听的时候,都是随口问的,但不妨碍心思缜密的人会注意到,而且,皇上的密函,到的有点晚了。
“咩!”宁琳琅看着酒,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喝了它?
“嗯?”
她想了想,放下酒壶,一脸认真,双眸坚定万分:“咩,咱们怎么可以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呢?”
萧扬:“??”
“走,拿酒把门堵上!”她抱起酒坛,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就往门口走去,然后放下。
萧扬:“……”
好了,已经喝醉了,但为什么一点预兆都不给他?
人走回来,热乎乎的手又拽上他的,站在一大酒坛前,看了他一眼,萧扬不为所动,宁琳琅自己弯腰就开始搬,那一坛很庞大,大到她使劲搬了搬,就动了一下。
所以,她摊开搬得红通通的手,望着他,眼神很直白,直白的他想曲解下都难。
萧扬无奈,一喝醉,说风就是雨,脑子拐个弯都不愿意……所以要是堵了门,明天他们怎么出去?
“咩咩。”她叫着,带了三分感伤。
萧扬:“……”
她默默转身,自己凄惨又努力的搬那大酒坛。
萧扬叹了口气:“搬吧……”
一个时辰后,门口酒坛由大到小,高高叠起,如一堵超级厚的大墙,萧扬看着门口,想了下,明天,马家的人来开门,看到同门一般高的酒坛,那感觉……会是怎样?
再看那厚度,他们一脚踹,估计也踹不翻,还得一坛坛搬出来,才能进来找他们……
萧扬扶额,这下,真的好了,他们进不来了,就是他们也不用出去了。
所以,现在主动权在谁手上?
希望这人明天别后悔……他看向酒墙边上,一手摸上酒壶,估计是渴了,想喝水,仰头一倒,咕咚一声,又喝了下去。
萧扬:“……”
他今晚,能睡觉的,对吧?
她不会再叫他名字一晚的,对吧?
“琳琅,他们进不来了,睡觉吧。”
别喝了,赶紧歇歇睡吧,在还没撒酒疯前。
他上前拉起人,酒坛没拿稳,又“砰”的一声,摔地上,还好,这只没碎,不然,他还得怕大晚上的,这人酒疯自残。
“好。”夹着酒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人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乖巧的不可思议。
萧扬很惊喜,这回这么乖?这么听话?那赶紧的,押着人睡觉去。
他刚扶着人,准备带到他挑好的地方将就一夜,下一刻,那双手捧起了他的脸。
萧扬:“??”
宁琳琅捧着这张脸,左看了下,右看了下,手下摸了两把,最后,一胳膊放在他肩膀上,轻叹着:“明天,咩,你就要被吃干抹净了吧?”
萧扬:“……”
“闭嘴,睡觉!”萧扬额前青筋跳了下,喝醉了,就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拉着人,人扯了扯他。
琳琅继续望着,低声自己喃喃着:“怎么想,都不能便宜了姓顾的!”
萧扬没听清:“宁琳琅?”
一手忽的出现在他唇边,重重的压着,还带了点酒香。面前的人对着一脸茫然的他嘴角扯开来,狡黠万分,仿佛猎物入网,要是再不扛回家,烤了吃了,就没亏了。
一股莫名恐慌忽的从心底升起,萧扬至今没见过她这种神情,转身想离远点,猝不及防的“砰”的一声巨响,被她推翻在地,浑身上下敲在地板上,听着音就很疼。
萧扬揉着脑袋,头一抬,人已经趴了过来,趴在他身上,跟头一回喝醉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自觉的躺了回去,看着黑漆漆的顶,心疼了下自己,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宁琳琅趴着,双手拄着脑袋,望着人,叫道:“咩。”
萧扬有气无力应着:“嗯。”
话音落,“吧唧”一口,宁琳琅俯身,冲着萧扬的额头,来了响亮的一口,末了,满意的看着人被吓傻的表情。
“宁……宁琳琅!”萧扬吓得双眸大睁,一手捂上自己的额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那嘴角还勾着,不怀好意……
然后,那嘴巴张了张,带着蛊惑又决断的声音:“乖啊,咩,与其便宜姓顾的,还是我睡了你比较好。”
萧扬颤了颤,从灵魂深处开始发颤,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对吧?
身上的女子趴着,说完,立马又俯身,软软的唇迅速的落在他手背,他捂着额头的手,立马滚烫滚烫的,连颤了几下,彻底僵住。
然后僵硬的感受着有什么顺着脸颊往下慢条斯理的舔着,咬着,然直至唇角,湿湿滑滑的什么东西敲开他的唇,磕磕碰碰的不知道在干嘛。
那感觉……真的像啃羊肉。
萧扬回过神了,颤着手,打算掰起那脑袋,逃出生天。
一暖呼呼的手顺着身侧,径直滑向腰带,腰带干脆利落的从他身上抽离,小羊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手握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唇角来点空隙,唇齿微开,颤着道:“琳……琳琅……”
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啊!
宁琳琅少年时,嚣张,肆意,专行,永远只有她想做的,没有她想做还做不成的,尤其是喝醉的时候……一手堵上那只嘴,自己继续啃。
萧扬:“……”
他睁着双眼,看着头顶,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他双手捏了捏,青筋暴起,又死死压下。
昔日九连,清风徐徐,救他护他教他的都是她,她站在山顶之上,笑看世间险恶,转头能笑得冷漠疏离,一脚将他踹入险境。
繁华京城,隐入人群,决心不再牵扯的是她,最后宽广道上,不堪欺侮,拦截士兵的也是她。
萧扬拳头捏了捏,双手抬了抬,停在半空间,复而放下,胸口立马凉了一大片。
被扒了……
他嘴角抽了抽,火气噌噌直冒,犹如曾经的某一天,某人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看着他在下面认真的喂小羊吃草。
她当时说什么了?
萧扬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很欠揍,他气得不行,向来规矩的他,被气得一脚猛踹那树,愣是把人从树上给踹了下来,看着人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他很解气。
就是这混蛋摔成那样,还能笑得那么猖狂!
他眼眸怒气满满的睁了睁,咫尺之间,人很安静的闭着眼,睫毛微颤,乖乖巧巧,忽的当日的火气冲天,化成了暖暖春水。
溪水潺潺的山涧,她被他指挥着捕了两条鱼,虽然是他技能不行,捕完后偷偷的窝在偏僻角落,烤着,吃着,吃完的人会意犹未尽还厚颜无耻的盯着他手中的半条。
他躺着,愣愣的,一双手又抬了抬,半空虚握了下,不知道该放哪,衣裳尽被解,趴着的人抬起脑袋,看着他,估摸着在想,下面从哪入口。
萧扬手顿了顿,最终慢慢回抱住身上那个不安分的,曾经说过不碰他一下的,唇齿相交着。
多年来,藏了好久,埋了好久,几次打算破壳而出又被他狠狠压下的什么东西,瞬间破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生根发芽,再也埋不住。
四周温度越来越高,萧扬猛的翻了个身,位置终于颠倒,或者普通了一下,他望着底下的人,死死的望着,一双眼濒临爆发的边缘,曾经念头断干净了的……
琳琅迷茫的看着,猛的,刚刚温顺的小羊忽的落下。
一夜,青丝纠/缠。
待到东方微白,琳琅醒了……
浑身上下跟被什么碾压过一样……
伸手揉揉脑袋,一条多出来的手臂,正压着她,这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这条手臂光/溜溜的……
她僵硬的转了个头,萧扬那张脸近在咫尺,睫毛长长,一脸安详。
自己另一手正抵在他同样光/溜溜的胸膛……
小绵羊嘴角含笑着,大概半睡半醒间发现搂着的人松了,手下动了动,人往怀里一揽,头搁在了她脖子上,噌了下,嗅了下,又睡了回去。
琳琅:“……”
作孽啊,她怎么就把他吃干抹净了?洗洗,能当做他依旧白白净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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