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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环视四周,此时帐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就是成王、乔睿、二侄子跟安王四个完全可信的乔家人,于是她把自己的猜测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口。
乔浈更是大大方方地表示:全中。
为了更有说服力,国师扭过头“看了看”了四位近亲。四人立时表情茫然,过了不到三息,精分的二侄子眼神最先恢复清明,又过了两息,其余三人几乎同时清醒。而且四人表情很是平静,一看便知不是头回吃国师这招。
乔浈又“瞄”向长子,“你再看大宝。”大宝只消一息就回过味儿来了。乔浈对崔琰道:“你比他时间还短。”
崔琰悟了,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你是说我穿来,就变强了?”
开国国师终生研究的课题,不就是穿越后的灵魂与身体的变异吗?经过虫洞,崔琰的灵魂的确有了一些变化,只是未到特定条件也显现不出其特别之处而已。
乔浈郑重地点头。
其实,能穿过虫洞或者重生就证明此人的灵魂质量足够,但想承载国师特有的纹身和独特技能对身体又有很高的要求,至少前世的大宝并不足以成为国师。
因为太子遇刺,国师受伤,秋狝草草收场。
而关于国师能力的后续话题则是在当晚,夫妻俩并排躺在被窝里,中间还窝着个大宝时说起的。
大宝靠在母亲怀里,还被亲爹时不时地摸摸脑袋,捏捏耳朵,他只觉自己小脸发烫,烧到四十度估计也就这意思了。
不要觉得大宝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就对父母的爱抚不屑一顾。前世,父子情薄,母亲早逝都令他终生痛苦。
当大宝明明觉得自己快死了,意识都在消散,偏偏再清醒过来发觉娘还是那个娘,爹却换了一个,而他不仅仍是娘亲的心尖子,还是新爹的掌中宝,真可谓“幸福如潮水一样”把他彻底淹没。
再世为人这三年,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个极度早慧,开朗又宽和的小豆丁,做皇帝时的阴沉又扭曲的那一面竟从来没机会出现。
所以大宝很坦然地问出了口,“爹,国师要求这么多,那要是一直找不到继承人怎么办?”
“一直找呗。”乔浈对着媳妇跟儿子当然知无不言,“实在找不到就得动用老祖留下来的那件宝贝,回溯过去继续找。不过老祖也有言在先,宝贝虽好,但代价颇大。魂魄归去,肉身也得抗得住才行。”
国师的重生可不同于崔琰和乔三,不仅要加载来自未来的大量记忆还有强悍的异能,这么庞大的数据和能量当然考验当前大脑,以及整个身体的承受力了。
大宝盯着他爹问道:“这就是您变老的原因吗?”
乔浈心情不错,还调侃了下儿子,“你才发现?”
崔琰忽然插言道:“大宝随我,也看不出美丑。”
乔浈也乐了,“这可是大优点。”
大宝小脸又红了,“嗯,我觉得全天下也没有人比娘更好看。”
“娘好开心!”崔琰大笑,还在儿子脑门上啃了一口,“在我心里,你可只比你爹稍差一点哇。”正是因为崔琰坦荡的应对方式,大宝的恋母情结才始终都没有扭曲变质。
乔浈听了,直接一胳膊把老婆儿子都捞在胸前,亲了下媳妇,又揉了揉儿子,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一家子乐呵持续到暗部查出太子遇刺主谋时戛然而止:谭大能见过太子之后,徐二便联系东平商人,购置了一批手铳。
首先,要说徐二有害太子之心,从动机上就讲不通——他还指望跟着太子,好谋求徐家继承人的身份呢。所以徐二定是得了太子的命令才去采买。
第二,手铳是舶来品,因为相当不靠谱,在大晋属于比较有危险性的玩意儿,官方并没有明令禁止买卖,但按道理说,徐二也该从太子母族唐家那边收购,轮不到东平商人出面,偏偏谭大能向来与东平人往来甚密。再加上,乔浈多次公开表示立场中立,一般情况下,不会干涉废立之事,更不倾向任何一位皇子……真相这就呼之欲出了。
乔浈看完情报,气得当着媳妇就喷上了,“混蛋,这小子真行!”
好吧,身为皇子,要是没遇刺过,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说明你完全没威胁啊。太子这档子事儿,在乔浈看来,办得有些粗糙和拙劣,只不过本以为这是太子的“幕僚”私自出手,把太子蒙在鼓里行险一搏,只为博取皇帝与国师的双重同情。可惜综合得到的消息来看,太子分明知情!
为了那张龙椅,陷害、威胁、挑拨甚至苦肉计都不算新鲜,哪怕乔浈这回被太子利用了下,他也只是觉得不太舒服,但愤怒报复之类的情绪还远远提不上,国师真正恼火的是:太子如此眼瞎脑残,居然在与虎谋皮。
说句实在话,死几个乔家人,乔浈还真不太在乎:老乔家有能耐的子孙多了去了……可就凭谭燕这种在前世无论何等危急的情况下皆能全身而退的神人,太子跟他斗智的结局不仅仅是被人家卖了还数钱,很可能还把乔家的基业也损失一部分下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谭燕也有弱点,至少他不会为了满足他养父让乔家断子绝孙的愿望,而让自己也跟着断子绝孙——被软禁的金台王子是谭燕唯一的孩子,而金台的太后与谭燕也不是纯粹的**关系,两个人相伴多年,情比金坚。证据就是,这二位在前世合葬在一起了。
若非立场对立,乔浈还挺佩服谭燕,此人经历堪称传奇,按照老祖的笔记里的说法就是“非常励志”。
如果乔浈把这些说给崔琰听的话,她一定会讳莫如深地笑笑,再补上一句“谭大能跟咱们老祖一样,都身负主角光环呀”。只是老祖拥有的是起点主角光环,而谭燕具备的则是晋江版本的而已。
光吃亏不把他丫的抽回来,这可不是国师的行事风格。不久之后,金台和东平各自死了个权贵的消息传来——这二位都与谭燕私交不错,谭燕在书房里就皱起了眉:哪怕目的一致,偶然利用一下乔浈也会被报复回来吗?这可难办了。
读着往来信笺的王子偶然抬头发现父亲眉头紧锁,“阿爹?”这位王子虽然因年轻而比较冲动,却听得进他人建议,又很孝顺。
谭燕思量了下,跟儿子交了底,“还是别把乔浈往死里得罪,咱们将来帮他背个黑锅,回金台也会顺利些。”
王子如今长进颇多,遥指皇宫方向,还比了个口型,“太子?”
谭燕欣慰地笑了。
而太子想来探望国师,在连续两次被婉拒之后也老实了一阵子。
冬去春来,崔琰可以跟丈夫“深入”交流时,他们的闺女二妞已经会喊爹娘了,作为对照组一直圆滚滚的小儿子滚滚还只会咿咿呀呀呢。
正月里,太子妃顺利产下一子,可惜太医随后便断言小皇孙天生不足,须得用心养育——苏四小姐婚前婚后主动被动加在一块儿,用药忒多了些,这种情况下会生出健康的孩子才是怪事。
倒是崔琰的族妹听说太子妃生了儿子后,犹如晴天霹雳,不一会儿又打听到新生儿身子骨不怎么样,又是满脸喜色。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娘可就靠你了。”
大晋庶出皇子最终胜利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都少不了一个绝对必要的条件:获得国师的支持。崔琰的族妹就是无比的自信:事到临头,为了崔家,崔琰必会说服国师辅佐她的孩子。
万幸崔琰不知道族妹的心理活动,只从安王口中得知族妹喜不自胜……崔琰知道她这族妹野心大、战斗力超群,才留她在太子身边——只要族妹在,太子的后院就总也安生不了呀。
过了半年,崔家这位族妹果然生下了个七斤多的大胖小子。就在她觉得她可以信心满满的母以子贵之时,现实给她浇了盆洗脚水。无论是皇帝皇后,太子,国师夫妇,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转变。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让这位崔侧妃心情郁郁,好在她还知道沉住气,赶紧找来明白人虚心求教。
可怜崔琰身体刚好,难得进宫探望回皇后,顺便再来东宫走个过场的时候,被崔侧妃百般央求地拉了壮丁。
就像皇帝与太子父子想恶心他们两口子一样,崔琰也打算用这族妹折腾下那对至尊父子,所以族妹问计,崔琰能答的也都答了,该提醒的话也不能落下:太子跟苏家不是一条心,当然跟咱们崔家更不可能一条心了;一个健康又出色的儿子可以稳固你的地位。
至于怎么理解这两句话,就靠族妹自己了。
回到国师府,崔琰过了阵十分舒心日子。她丈夫在多方谋划下,成功挑起了金台与东平的争端,在金台最东端唯一的海港,这两个国家掐上了——实在是谭大能手头底牌太多,如果无法阻止“放虎归山”,至少也得把他老巢削上一削。
很快,大宝满三岁了。乔浈亲自在儿子肩膀上纹了指尖大小的一块印记,结果大宝不负众望地当晚就发了烧,刺过的皮肤也肿得发亮。
大宝不舒服就爱撒娇,拉着亲娘的手怎么也不肯撒手。崔琰征得丈夫同意,把儿子挪到正房大床上,一家三口睡一块儿还方便夫妇俩照顾儿子。
等大宝睡熟,乔浈才轻声跟媳妇表示,自己有点嫉妒,又主动解释,大宝这反应属于正常现象里比较轻微的,自己当年可不止发烧,伤口红肿,还起了疹子并上吐下泻呢。
崔琰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哄哄老公,最后还不忘感慨:为了获得力量必须付出代价啊……
一夜好睡,大宝睁开眼,为适应光线多眨了几下,稍微往左侧头,入目的正是他亲爹的胸肌;右边的当然就是母亲的睡颜,而且他们母子的公用枕头正是老爹的胳膊。至于下半身……嗯,沉甸甸又有点扎肉的肯定是老爹的大腿,光滑细腻的那条就必须属于亲娘了。
其实大宝特想方便,但被还没醒的爹娘这般左右夹攻,他不好意思出声叫人——哎呀呀,这真是幸福的烦恼。
可惜大宝没扛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的小肚子就“咕噜噜”地抗议了。
儿子的动静惊醒了崔琰,她先摸摸儿子的额头,发觉退了烧,再看看肩头的伤处,依旧肿着……病去如抽丝,这事儿也急不得。崔琰一把捏住老公的鼻子,乔浈猛地睁眼,崔琰吩咐道:“抬腿!大宝要三急。”
国师不愧是亲爹,二话没有,起身抱着大宝径直去了隔壁净房。
断断续续半年多,大宝刚刚凑足了一只胳膊的纹身。
要不怎么说有比较才有差距呢?乔浈每月“犯病”大约要持续五六天,其中有一两天需要卧床休息;而大宝纹身灼烧却持续一两天,所谓难受的极致也只要躺一会儿便自然缓解。
崔琰又不傻,在第六次儿子“犯完病”的当晚,骑在老公的腰上,恶狠狠地拷问道:“别跟我说什么表面积大,犯病时间就长,”大宝的纹身从指尖大小到现在铺满一胳膊,犯病时间甚至强度全都高度一致!“老实交代,不然罚你独守空床三个月。”
乔浈无奈,“我用过两次回溯,哪能毫无影响?”伸开胳膊,把媳妇抱在怀里,“看我多不容易。”
“嗯,你确实不容易,”崔琰也跟着心疼上了,但面上只调侃道,“然后,就想我以身犒劳一下你的不容易?”
乔浈眼睛晶亮,“讨厌!又被你看穿了!”
国师以这个语气撒娇时,说明他已经……憋得够呛了。
运动一番,通身舒爽,乔浈搂着媳妇笑道:“今年并无大事,咱们带着孩子们回趟长安?”
崔琰喜出望外,在丈夫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如今三位皇子争锋,尤其是重生后的乔三手中实力不容小觑,与乔四协力之下,太子吃了不少暗亏,不过三人斗得热闹,却还都是“小打小闹”,涉及的世家官员还都只是中层,顶级人家还在风雨不动,待价而沽呢。
前两世的崔琰都是在刀山火海中奋力挣扎只求早日胜利脱身,而今她也能站在安全的彼岸笑看众生了。当初“变强,不让人轻易掌控自己命运”的愿望居然在二十几岁就达成了:人生真是奇妙。
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崔琰拉着老公和孩子们,坐着小马车开开心心地回娘家了。得到消息的二哥早就在距离长安城两百多里的驿站等候妹妹妹夫的到来。
坐车再劳顿,崔琰见到二哥总是欢喜异常,她挽住二哥比右臂细了一圈的左胳膊,让乔浈抱着一对儿龙凤胎上来“献宝”。二哥眼前一亮,先把小萝莉二妞接了过来——这小丫头长得极像她老子,加上她时不时懵懂的双眼,软糯的童音,活泼又爱黏人的性子……这才两岁已有十足祸水风范,害得无数跟国师亲厚的大老爷们见她第一眼就化身“怪蜀黍”了,不顾一切地先抱在怀里再说。
小萝莉自然而然地用小胳膊环住了崔珩的脖子,“二舅。”
乔浈怀抱一松,长得白嫩嫩圆滚滚的小儿子滚滚一溜烟儿地跑到崔珩跟前,一把抱住头回见面的长辈大腿,“二舅。”
崔琰的风格一向就是越是亲人至交,她就不愿讲究国师夫人的排场和所谓的礼节规矩,幸运的是无论她爹娘还是兄姐,再到乔浈、孩子们、侄子们以及手帕交们……都十分吃她这一套。
起码被左搂右抱怀里还揣着一个的崔珩心声就是:爽死了!
一家人正说着话,就见一支轻骑由远及近,带头那个威风凛凛、满面含笑的银甲将军不是崔珏又是哪个?
崔琰兴奋地挥着手,“大哥!”
崔珏轻巧地翻身下马,与众人见礼后,也克制不住先抱住了二妞。
小萝莉也不嫌弃大舅身上的汗味儿——比起爹爹练过剑的脚丫这实在不算什么。二妞很快就在大舅的下巴上找到了新天地,她抠抠按按地玩起了舅舅的胡渣……
进了长安城,乔浈一家子先去拜见岳父岳母。
能说到做到,带着女儿外孙外孙女不时回娘家,崔逸与唐夫人看乔浈真是越发顺眼。
前两世的这个时候,崔老爹已然咽气。
崔琰这辈子嫁了个十分省心还主动帮衬娘家的女婿,大女儿大女婿也没卷入夺嫡乱局,无论战事政事还有儿子们分忧,崔老爹不用心力交瘁地谋划运作,自然身体康健。
这些年,崔家旁支又出了位太子侧妃,反倒令崔逸这一支以及与嫡支亲厚的族人越发团结,虽然时不时也起些纷争,但比起前两世来,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天下来,乔浈与大宝父子俩也颇感疲惫。
晚上,父子俩在温泉池子里一起泡澡时,大宝轻叹道:“装小孩真累,”看着父亲的笑颜,“装贤惠女婿也不轻松吧?”
乔浈眯了眯眼,伸出胳膊,大宝认命地上前替亲爹搓起澡来。而一旁的浅水池里一双儿女正摆弄着小船小鸭子之类的玩具。至于崔琰则躺在自己的房里呼呼大睡……
国师一家子在西北真是过起了度假一般的悠闲日子。
闲来无事,乔浈常与二舅哥相约垂钓。一来二去,两人着实“钓”出了不少感情。
这日,崔珩举着钓竿,轻声提醒道:“不再打仗,最近商队渐多,其中混了两百来位伊夏刺客,我们用心费力地也只弄死了四十来个。”
崔珩觉得,当国师的舅舅虽然不比当皇帝的舅舅一般威风八面,炙手可热,但同样安全系数可也高了太多,与此相对应的则是崔家该尽的心意也一点儿都不能少。
乔浈听了就皱了眉头:暗部在西北也有不少人手,但论消息灵通如何敌得过地头蛇崔家?
伊夏刺客组团来大晋,这里面又是哪些人家要联手弄出些事来?要是顺便弄死几个浪费粮食的宗室,没准儿还得感谢伊夏国主替天行道呢。
崔琰正在兵器制造所里指导大宝和两个侄子。
京城的制造所设备不如西北这边齐全,规模更是没得比。想要进修,都要在西北待上一阵子。
两个侄子消息灵通,早就在心里有了大致的设想,真正亲眼见识到西北制造所的实力和底蕴,也不觉得出乎意料。
倒是大宝彻底惊呆了,他知道这一世母亲手头的势力不小,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地“不小”……
看着儿子那一脸孺慕加崇敬,崔琰十分淡定,抬手一指,“娘的心血,将来你跟你二舅,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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