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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购物到货当然没那么快。
收货地址库洛洛填写的是一处旅店，不过......这个世界的字体，边适并不认识。
虽然问题不大，但不识字这种问题确实有些糟心。
主神既然没在这种时候主动提出可以转换文字，那就是得靠她自己了。
“原来如此，虽然「语言」是相同的，文字不同吗？”库洛洛倒是反应很快，“老师想学习我们的文字吗？”
“......偶尔也觉得，要是你不这么聪明也好。”
“这算是夸奖吗？”
“你就当是吧......我不会停留太久，学习文字的作用不是很大。”
“原来如此，那么我来当老师的向导就好。”
边适叹息了声。
这可是变相将她绑在身边啊，表现得太明显可是会不招人喜欢的。如果连礼物都是项链之类的东西的话，她可要不高兴了。
不过......
也没关系。
能直率的表达出自己的这种意愿，就说明他已经成长到了能为所欲为的程度。
即使无法全然依靠自己，也能凭借伙伴来补足。他们是一个团体，对自己的团体有这样的自信，不是很好嘛。
“不过你说自己来接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来，也并不知道吗？”
“会知道的。”他说，“老师之前改变自己样貌的是什么能力？”
“啊......这个嘛，你学不会呢。”
“嗯......那么，老师也没办法学会念吗？”
“的确是这样呢，不过有些共通之处，我会问你，你对念有困惑的地方问我说不定我也会知道？”
“......”库洛洛神色怔松，“我以为老师会否定这一点呢。”
“——？”
“因为老师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他笑盈盈地说道，“我以为至少我们有些相似之处才对，但老师总是在某些方面十分坦率。”
相似之处吗。
这点边适不得不承认，但并全然如此。
就夺取这一点而言，库洛洛毫无疑问是夺走别人幸福，而给别人带来不幸的那一方。尽管酷拉皮卡的事件还没有发生，但那似乎某种必然。
只要「库洛洛」还是「库洛洛」就会发生的某种必然。
但边适更喜欢过程一些。
库洛洛想要的，是夺得的「珍贵之物」，而边适更享受夺得的过程。
当这件东西被夺走，分明知道是不想失去的，却无法挽回的时候，人的情感就会变得激烈起来。宛如燃烧正盛的火焰，不停地跃动——
然后将其焚烧殆尽。
多美妙。
“坦率吗？库洛洛，我以为你已经注意到我喜欢什么了。”
“......但这种类型，并不能作为礼物。”库洛洛语气变得无奈起来，“如果只是想体会这一点，老师可以再流星街多待一段时间。”
“那不是扫了你的兴吗。”边适转身趴在飞艇的沙发上，看向窗外的景色，“库洛洛，你们最近有什么活动。”
“嗯......去卡丁国的一个遗迹？”
“遗迹啊。”
“因为每个遗迹的差别都很大，大家还是比较喜欢冒险的感觉。”库洛洛顿了顿，“而且我们才离开流星街不久，需要更多的事来累积在外界的经验。”
“经验......”
不是战斗，而是在外界的生存吗？
在边适看着窗外提着这些有的没的话题的时候，库洛洛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边适刚刚说的话。
「我以为你已经注意到我喜欢什么了。」
尽管不是全部，但隐约是有那种迹象。
在梦境中教导他和六道骸，又例如提到她的哥哥，在看见他额头上的十字架时，在用丧尸与他战斗时——
她会笑。
那是一种本人并不会注意到的笑容，嘴角略微仰起，若不是有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作为对比就不够明显。她的眼眸漆黑，比起黑夜更像一潭黑泥。
踏入就会陷进去，直至窒息死去。
那种奇异的情感有某些地方极为明显。
比如对六道骸。
库洛洛看得出来，六道骸是与他完全不同的人，从亲眼见证边适与他的交谈开始，就确认了。那个异色眼眸的人与他不同，并不是为所欲为的、能被称作自私的人，甚至能谈得上善良，只是被迫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
他就站在河边，像个想要自杀的人。
而自杀这样的行为，促使其走向最后一步的，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旁人的言语。只要活着，就必然对世界有所留恋，谁都不是绝对无情的人，而那些人却将最后的情感粉碎。
因此以自身泯灭来谢幕。
恶意会让人绝望。
而这恶意对她而言却像是养料。
六道骸经历过他所不知道的恶意，而边适像是站在河中心邀请他继续往前走的人。当他经历更多的恶意，就会想要前去握住那个人的手。
要打个比方的话......对。
库洛洛曾在某本书上看见一句话。
「想知道河水有多深吗？
——推一个人下去就知道了。」、
“怎么了？”边适喊道，“在发呆呢。”
“......不，并不是发呆。”库洛洛回应道，想起之前自己的比喻，不禁露出笑容来，“只是突然觉得，老师像河神。”
话虽这么说，但站在河中间一直让人下去，其实更像水鬼吧。
“......你怎么会把我比做那个？”
“老师想猜猜吗。”
边适目光从窗户移开，瞥了他一眼。
库洛洛回以微笑。
......错过这么几年真的是越来越难懂了。
边适不由叹息了声。
比起看见学生成长，她更享受教育的过程啊，这种出国留学一年家里盆栽不仅没死还自己长好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哪座城市？”边适问道。
“说是城市有些不准确，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库洛洛顿了顿，“我们这边的地理分布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慢慢讲给老师听的。”
“......唔嗯。”
的确她都不清楚。
不过现在她完全不在意这些问题，她更想知道之前在梦境中丧尸咬到库洛洛有没有对他造成实际影响。
她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激活潜伏期的病毒，但现在就做的话，万一真的感染的就糟糕了。
就算要这么做，也还不是时候。
至少......等到能制作出一个与库洛洛实力匹配的晶核和再说吧。
边适拨动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翻回身开始闭上眼小憩。
库洛洛一愣，旋即将外套脱下盖在了边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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