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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漠也有点不高兴了,我转身离开,他是很支持的跟着我一起走了。还对那女人一个冷哼:“有眼无珠!我!认识吗?我是买不起你们店里的东西还是你看不起我呢?什么玩意?”
走出那店铺,我还是问道:“小漠,你有那家店老板的联系方式吗?”
“干嘛?还想买他们家东西?”
“就说,你家想要一个七层的玲珑球,必须是阴沉木雕刻的。”
小漠就在大街上,双手抱胸看着我:“你为什么想要那个?”
“我家的东西,我弄丢的。我要自己找回来。”
“那什么是阴沉木?”
“就是,大木头,沉到水下,变成化石。说是木质的,其实有石头的手感。”
“很值钱吗?”
“应该很值钱。不过不管多少钱,我们家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来。”
“行吧。我帮你问问。不过要是真值钱,你们家估计卖房子也买不回来吧。”
就他这张嘴,长这么大没有被人打死,绝对是他爸的功劳了。傻不拉几的!关键是这样的话,我还不能说出口。
接下来,我们又去了两个地方,有大的店铺,有小的小巷子小店门。但是都没有任何玲珑球的消息。在小漠那住了三天后,我去了我堂姐金子那边。也是我爸打电话来,让我一定要去一次,去吃顿饭。
我们这年纪的人,都不是很在意这种走亲戚的事情了。但是我爸妈那年纪的人,走亲戚的流程是必须要进行的。来到市里,不去堂姐那吃顿饭,不是被人说不认亲戚吗?我就是顶着这种观点,去了金子家的。
走亲戚的必备流程,吃饭!
也好在,我这个堂姐和姐夫,跟我没什么代沟,一顿饭和和睦睦地吃下来。
小漠跟金子他们夫妻的关系也挺好的,少不了提到小漠的事。一听说,我和小漠这几天就去一家家风水店里走动的事,金子问道:“零子,你是打算继续找玲珑球吧。”作为家族第二继承人,她也是知道内情的。
“嗯。”我跟金子没多少姐弟感情。毕竟小时候,她一直在市里,我在老家农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说话也就没这么多来掰扯。
“以前出事的时候,你走得那么利落,现在知道要回来了。”
“回来就是要找回玲珑球的。”
“那你那六年都干嘛去了?”她咬着筷子问着,这种小动作马上就被她老公打了手。
看着我没有回答,她才继续说道:“也是你妈妈让我问问你的。你离家出走,一走六年。二婶都哭了好几次了。好不容易看着你回家,也愿意跟着你爸学了。但是你一直都没说你那六年干嘛去了,你爸妈也会担心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是去打工了?不对,那时候你才十三岁吧。打工都没人收你。看你的表现,应该是还在读书。在哪读书啊?谁送你读书的?”
我低着头,捏着筷子,整个人都不动了。我刚回家的时候,我爸也逼问过我,只是看着我那模样,我妈怕我又跑了,就让我爸别问了。
金子老公算上门的女婿,所以我叫他哥。这个姐夫哥赶紧说着:“行了,哪个男人还没个秘密啊。吃饭!不想说就别说!吃饭,吃饭!”
姐夫哥还让我住一晚,明天再开车送我回村里。
只是这个晚上还是出事了!不是我们出事了,而是傻子小漠出事了。他那生活方式,妥妥的二代。每天就吃喝玩乐,白天睡觉,晚上清醒。
我们这都睡下了,凌晨一点多,他给我打来电话就断断续续几个字:“零子,零子,过来,救命。有个女人,上吊,死,死了。在,在华美路,华美。”
“人家上吊你就不要去凑热闹,回你家睡觉就行了。”
“我,我回不去,我总,总看到她。”
“什么叫总看到她呀?”
“我走几步看到她,转个方向还看到她。这里也没人,就我,走哪都看到她。”
我皱着眉头,想着他会不会是骗我出去喝酒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估计是见到鬼了。
这个小傻子,这几天陪着我一家家店铺跑,挺辛苦的。而且我们去的最后一家,就是那小巷子里的那家,那正好就是华美路。如果他没有骗我,那估计是昨天他就中招了。我还是悄悄出了门。小傻子毕竟是陪着我才中招的,我要对他负责到底吧。
其实昨天那事,就是个小事。华美路是条老路,路两边的树木比较大,比较茂盛,几乎能挡住大部分的阳光,让那条路总是透着一股子阴森。
我们从那家小店出来没走多远,他就有点发愣,直接弯腰去捡了一棵大树下面的一条布条。我还问他,捡垃圾干嘛。他才回过神来,急匆匆把布条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那布条可能有问题,要不就小漠那身份,好端端地怎么会去捡地上的垃圾?只是想着,就算那布条确实跟那种沾上点边,也无所谓。
就好像大街上,一个人跳楼,一群人围观。上百个人,总不会每个人都被鬼整一遍吧。自身阳气旺,自己不当回事,就根本不会有事。
就小漠那小处男一个,阳气旺着呢,一根带着点阴气的布条能把他怎么着?
但是我失误了!那根布条还真把他给整了。
我出门的时候,已经猜到大概原因了,所以在金子家那小佛龛前拔了几根香梗,再抽出一小把香。把他们家过年在庙里求的象征发财的那捆柴上的红线给解了。装备不趁手,只能将就着用用。我来市里的时候,也就想着是走访几个风水先生,装备包都直接给我爸带回去了。只希望小漠能撑到我找到他吧。
大半夜的,的士还是跑得比较快的。去到华美路,路灯下,都是摇晃着的树叶。我心里嘀咕着,住在这里的人,怎么不投诉一下市政还是环卫的,让他们来修整一下这树呢?不闹鬼,都给这灯光效果给衬托出个闹鬼样来了。
凌晨两点整,我慢悠悠地在华美路上走着,东看看,西看看。四周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喂!在哪呢?我到华美路了。”我说着。
“我没看到你,零子,零子。我,我就在这棵紫荆树下,最大的这棵。”他的声音是带着喘的,感觉就是一直在走,一直在跑,累了,跑不动了。
“站在那别动!我能找到你。”
“你快点来!她,她又出现了。”
我挂断了电话,看看四周,最大的紫荆树?!这里的紫荆树就那么几棵,找到最大的,还不容易吗?我用了两分钟站在了那棵最大的紫荆树下。那是一棵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可是在斑驳摇晃的路灯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意料之中的事!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看到他,他早就自己回家了,还用我来接吗?
我点上了香,手指掐出出手诀,以手诀持香,绕着那大树转圈圈。不过我在转圈第一步,就选择了,从正北开始,顺时针转。其实就是套着罗盘的方位转圈圈。我爸他们老一辈习惯了用罗盘,看不起指南针。虽然有些时候,指南针确实不能代替罗盘,但是确定个方位还是没问题的。我的手表上,带着指南针。这道师也要与时俱进吧。
我转,手中的香气跟着转圈圈。一圈一圈,香气重叠,最终香气环绕了这棵大树。我也就看到了树下微微颤抖着的小漠。
他好像一直都在树下,只是我的视线被树干遮住了一般,转过去就看到了。可是要知道,我这都转了好几圈了。
“零子!”看到我,他一下冲了过来,就躲在了我身后,“她,她,她......”
在我们面前,一个女人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衣,手里拿着一根红布条,递了过来,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递过来。那是从那种广告红布条上,撕下来的一截。这种布条,其实更像是塑料,很结实,风吹雨打的,一年两年都断不了。女人低着头,蓬乱的长头发,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只是那下巴看着角度有点不对劲。斑驳摇晃的路灯打在她身上,总有股奇怪的感觉。
小漠抓着我的手臂,说着:“她,她一直跟着我,我走哪她跟到哪。就是要我接她的布条。那布条,不就是我捡的那垃圾吗?我都丢垃圾桶里了,她还非要还给我干吗?”
我低声说道:“她是以前,用这布条,在这华美路上,上吊的女人。”
我的话一出,那女人,不,应该是女鬼,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她没有后退,抬抬手,示意着我接过布条。
我能确定她是上吊的,就是因为,她那尖尖的下巴,让整个脸型不太对。她的嘴应该是张着的。张嘴,执着于布条,还他妈的是红布条,追着要送人,这不是上吊死的是什么。
我偏着头向后说着:“幸好你没接她布条,要不,现在你就挂在这树上了。”
“不会吧。我就是嫌那布条是垃圾。”
我暗中吐口气,这小子话里的意思就是,这女人要是递过来的不是这种撕了半边的广告红布条,他说不定就会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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