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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温女士一接起陆之韵的电话, 便冷静地、语调不紧不慢但咄咄逼人地连声发问: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从晚上六点开始, 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你一通都没听到?你是不是聋了?”
“我说你初中都安心在学校住宿, 这高中怎么突然就变得娇气起来,要住学生公寓!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说没谈, 那么多人看到你把人带家里,难道他们都瞎了?!”
“同学,有哪个同学刚认识就能往家里带?!有哪个同学刚认识就能给你搬东西?!”
“就算只是同学,从小到大我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没教过你自尊自爱吗?!没教过你和异性保持距离吗?!你才几岁就把男同学往家里带,就嫌周围的人讲话不难听吗?!”
“就算你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我还要脸呢!当初离婚的时候,你爸不要你,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咱们家虽然不算宽裕,但是别的小孩儿有的, 我哪样没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别人买化妆品买衣服出门旅游的钱,我全用来给你买书、报兴趣班,平时你要买什么我没答应过?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跟你爸一个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老实和我说,那个男生是谁?!”
“你还和我犟嘴!我让你和同学搞好关系不是让你不务正业,和男生乱搞!”
“怎么, 这会儿嫌你妈说话难听, 花我的钱的时候就不知道难听了?你要不说话也行, 要么给我老老实实的住学生宿舍,要么转校!”
“别说我对你不放心,我就是对你太放心了!你知不知道周围那些人都是怎么说咱娘俩儿的?脸还要不要了?”
“考了个中考状元,拿了十几万奖金,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面对温女士这熟悉的诘难,陆之韵先由着她撒气,她说几句之后,陆之韵再语调温软地应一声,听对方继续撒气,等到对方说得差不多时,她再针对对方诘难的点一一地哄。
“今天你走之前,不是还让我和同学搞好关系吗?我都记得呢。”
“那些人你管她们干啥呀,她们就是每见识没文化的家庭妇女,对于您这样儿有自己事业、长得又漂亮、过得又体面、看上去又年轻的高知女性,当然是羡慕嫉妒恨了。你犯不着和她们一般见识。”
“我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不做让你操心的事的。”
“我知道,妈妈赚钱辛苦了。我肯定好好读书,多拿奖学金减轻你的负担。”
“我没有不自爱,是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找了班上的男同学帮忙。当时问了好几个同学呢,就只有一个人帮忙。肯定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注意影响,只找女同学帮忙。”
“看您说的,我哪有什么小翅膀呀,我不是风筝么?飞得再高,线也攥你手里呢。”
“总之,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我都会弄得好好的,绝不给你增加负担。”
挂断电话后,温女士适才的那些话,仍旧是像是连珠炮仗一般在陆之韵的脑海中爆响。
她抿了抿唇。
假如是十五岁的她,听到温女士这样的质问,会觉得委屈、难堪,会不敢再和孟飞白接近,甚至会感到羞愧,会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应当的事,甚至为了不被人说,会主动疏远孟飞白。
当然。
十五岁时,陆之韵并没有邀请孟飞白帮她搬东西,也不会在面对邻居时实话实说正面刚,也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是二十七岁的陆之韵。
一想到现在她遇到的这些,就是曾经那个弱小、可怜、无助还要努力做得完美、成为别人口中的完美小孩的自己所努力避免遭遇的,她心里依旧很难过。
为过去的自己感到难过。
她一直都知道,她始终活在幼年的创伤里。
然而,她心底越难过,脸上反而绽开了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那些邻居对着她的妈妈温女士嚼了舌根。好像有一部分把面子看得大过天的人是这样的——他们永远在寻求别人的认可,力求不被排斥。当他们的家人或者孩子的一些行为被外面的人拿来刺了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帮家里人说一句话,也永远不会反驳回去,只会回家责难被外人刁难的人,认为被刁难的人让他们丢了脸。
毫无疑问,温女士是“窝里横”之中的一个典型。
陆之韵心底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愤怒——对那些嚼舌根的邻居的愤怒,对温女士的愤怒。
愤怒令她失去理智。
也不去顾虑什么少年情怀总是诗、少女的羞涩等等,也不想再像曾经十五岁的自己一样搞什么偷偷观察、爱在心口难开、因为他的举动独自欢喜然而他并不知道、慢慢接近温水煮青蛙。
她选择速战速决。
他们越是诟病、不让她做的事,她偏偏不要违背本性偏偏要去做。
于是,她放下手机,打开公寓的门,往外面走了几步,站在对面的一扇门前,抬手就敲。
“咚咚咚——”
门被打开,她望着那个长相过分精致漂亮的少年,扬起一个笑:“同桌,早恋吗?”
孟飞白愣住了。
脑海中像是有一万匹马奔腾呼啸而过,心底想的是——
现在的女孩子都玩儿得这么野吗?
这也太快了吧?
今天才认识就早恋了?好像不太慎重的亚子。
他不应该答应,这太草率了。不是说,太容易得到的事物总是不会被珍惜?
他垂眸,耳颈、面颊白里透红,眼睫低垂,漂亮的脸蛋上有一种羞涩的冷然。
但。
他的手不由他使唤,已自己握上了陆之韵递过来的那只手。
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嘴巴也不由他使唤:“嗯。”
这时,陆之韵握紧他,五指挤入他的指缝,抬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唇角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淡淡地说着他白天说过的话。
“学习不香吗?游戏不香吗?谈什么恋爱。我不早恋的。”
她用着揶揄的语调。
孟飞白神情间闪过几许不自然,面颊上的薄绯深几许,要抽回自己的手。
偏偏这时,陆之韵又问:“你初吻还在吗?”
孟飞白更不好意思了。
他梗着脖子,不想说还在,怪难为情的,也不想撒谎,怕她真的相信,于是撇过眼,看向走廊墙壁上的墙砖,红着耳朵,低低地“嗯”了声。
下一瞬,孟飞白只觉手上传来一股力道,便被陆之韵扯了过去,一时不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整个人都摔在陆之韵身上。
他敏捷地用另一只手撑住了陆之韵旁边的墙,将将站稳,陆之韵恰到好处地一仰头,便吻在了孟飞白唇上。
他下意识地睁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
她也太会了吧?
下一瞬,他的心跳一阵儿快过一阵儿,仿佛有一群小鹿在他心头乱撞。
她的舌头顶了过来。
这怎么搞?
温软的,香滑的。
下意识地,他用自己的舌头勾缠着她的,青涩地回应着。
几分钟后,两人的嘴唇都微微有些肿。
二人面面相觑,手还握着。
孟飞白略略有些窘迫,原本还算宽松的裤子在此刻格外紧绷,幸好上面的T恤是宽松版,她应该看不出来。
静默片刻,陆之韵说:“我先回去洗漱了。”
孟飞白的喉结动了动:“好。”
此时,面对青涩版的孟飞白,陆之韵下意识地就成了老流氓:“要我给你直播吗?”
孟飞白飞快地说:“不用。”
声音却发紧,脑海里却已经开始脑补她沐浴的模样。
陆之韵低笑一声,孟飞白身上更热了。这时候,连绵起伏的各种昆虫交杂在一起的夜唱,像是擂响的战鼓,催促着,鼓舞着,令他的血液越来越沸腾。
“那我走了。”
“好。”
陆之韵低头一笑,仿佛不胜娇羞的模样,出口的话语轻轻柔柔的,却是揶揄的语调:“你的手,放开呀。”
孟飞白闻言,立马松开陆之韵的手,然而陆之韵却还牢牢地抓住他。
他清脆的少年音带着一点点低哑:“我放开了。”
“我不想放,怎么办?”
孟飞白面颊更热了,闷声:“随便你。”女朋友不都是要哄么?他懂。
“你不愿意?”
“没有。”
陆之韵抬头,清透的双眸中,波光流传,她对他笑了笑。下一刻,她放开他的手,他还没来得及失落,便被她飞快地靠近,在面颊上亲了一下。
随后。
“砰——”
她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紧闭的房门中。
孟飞白耳颈通红地望着对面的门,脸上直往下冒汗,就是——
今晚不怎么想洗脸。
“砰——”
孟飞白关上房门,后知后觉地认为,刚刚他没发挥好。
她邀请他早恋,他怎么不矜持一下就答应了呢?
随后,回想起她仰头吻上来的那一刻,裤子就更紧了。
这个,也没发挥好。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呢?
偏偏那会儿他就跟块木头似的。幸好后面他回吻了她,没有做毫无反应、不解风情的死鱼。
旋即,又想起她说要不要给他直播洗澡,他还是觉得没发挥好。在这种时刻,他就不该没反应,当然也不能指责她有伤风化,必须要大胆地回应,只要她敢播,他就敢看。
靠!
这也太无耻了些。
幸好他没有。
总之,孟飞白做了总结——
恋爱的确很刺激,很容易让人分泌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难怪那么多人都很沉迷。他会喜欢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夜里的灯光和窗外的万家灯火汇在一处,像是漫天星辰落了地,令这个聒噪的夏夜格外躁动。
孟飞白点开手机,回复刚刚让他上线帮忙打本的小伙伴儿。
【白白不是白白:四十分钟后下本,你们准备好】
【金瓶一枝梅:好嘞!】
三十五分钟后。
孟飞白围着浴巾,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浑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他刚准备快速吹干头发就戴上VR头盔登录今年最火的全息网游时,门又被敲响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眉宇轻蹙——她该不是后悔了吧?
就不是很想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响起。
孟飞白快速地穿上一套睡衣,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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