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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李氏子女(1)

作品: 穿越之傀儡有灵 |作者:让让我要开花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27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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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他是个生而知之的人,到人间的第一站便是一个土匪寨子。

自他打娘胎里出来,他便开始观察每一个人,所以从小到大的事情,只要他愿意记,他就能记下来,只要他愿意学,他能学会任何东西。

爹娘对他很好,但是他们走得太早,那份感情便渐渐地稀薄了。至此他对这个人世间的最后一份牵挂也没了,他开始对任何人任何事情冷眼旁观。

因为他是个小孩子,所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四处走,所以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寨子似乎是一个“销赃地”,总有形迹可疑的人扛着一个又一个麻皮袋子,袋子装着挣扎或者不挣扎的人,最终所有的袋子都会被打开,证实了他的猜想,袋子里的东西都会被扔进蛇坑,连点残渣都不会剩。

说不上好奇,也说不上怜悯或冷血,他总是躲在视线刚好能看清的地方,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被扔进去,他觉得自己这样算是一种病吧。所以他打算不再看。

后来,像是命运的驱使,像是出于某种本能,他又去了,看到了一个人扛着麻皮袋子,袋子里装着一个人,袋子打开时,他看清了那是个女人。他第一次出手救了她,她跟他说了很多稀里糊涂的话,她还说能带他离开这里,他想,他被人带着离开,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很奇怪了,所以他跟她走了。

这个女人叫李一婉,他总是叫她一婉姐姐,他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亲近。她还改了他的名字--把笔墨改成了李笔墨,这让他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

李一婉有一个弟弟李一枫和一个妹妹李清婉,他刚来李府时他们都对他很好,李一枫总是来找他玩,像只被养熟的小狗总喜欢粘着主人一样,李一婉总是露出憨憨地笑看着他逗李一枫玩,有好吃的剧三个人平分,李一婉发现他天赋异禀时格外地重视他,这些都让他很满意。他帮一婉姐姐训练手下、管理李府,李府被他管理地井井有条,仆役训练有素,他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只是这份满意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因为他发现李一枫开始疏远他了。

李一枫拿弹弓射鸟,爬树上看鸟窝的时候都不叫他了。甚至大部分见到他的时候就躲得远远地,在极少的不躲他的次数里,李一枫会对他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边说还会边掉眼泪,可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他思考了很久,可能他做了什么他以为没错但是不小心伤害到李一枫的事情了吧,于是他买了李一枫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那碗鱼香肉丝刚做好他就一路跑着拿回来,回来的时候清婉寻着香味追到了他俩的院子里,但饶是这份鱼香肉丝这么香,李一枫还是没有吃,只是看了一眼就给打翻了。他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一走了之。

他很多天都没有再去李一枫的房间找李一枫,李一枫也没有来找他。他觉得很无聊,比在土匪寨里还要无聊。他想起了李一枫,李一枫总能找到一些他找不到的乐趣。既然李一枫不来找他,那他就去找李一枫。

他在李一枫房间里见到了一个女人,他知道那个女人叫钱如虞。在李一婉上学不在家的时候,那个叫做钱如虞的女人总是单独带着李一枫出门,李一枫跟她走的越来越近,甚至都有些忽略了李清婉。他要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把他养的宠物拐走的。所以在钱如虞再一次只带李一枫出门的时候,他偷偷跟了上去。

跟了几次,他便明白了钱如虞的用心。钱如虞带李一枫出门,有求必应,一枫吃鱼香肉丝吃到吐,转而喜欢上了素食;钱如虞找了和李一枫年龄相仿的不学无术的贵家子弟,让这些人带着李一枫玩,李一枫变得跋扈无礼。他告诉李一枫钱如虞不是个好人,李一枫却偏执地认定钱如虞对他很好。

好吧,他想,他再也不要管李一枫这些破事了,就让李一枫自生自灭。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见到钱如虞便会皱起眉头。

李一婉回来了。他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了李一婉。

李一婉叫来两人,让两人比试一下,李一枫的剑想要自己的命。

他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

后来,一枫走了,传言说他和一个女的私奔了。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很难过,他是生李一枫的气,但他也不想让他走。

在李一枫不在的日子里,他想明白了李一枫疏远他的原因。一婉姐姐明显也猜到了,所以他不再管李家的事务。

李一枫回来之后,愈发地沉默寡言,他知道,他不能再把李一枫当做自己的宠物看了,他一点也不为此难过,因为他多了一个兄弟,多了一个哥哥,他乐得装傻装嫩,被他们都捧在手心上疼。

他和李家三姐弟一起经历了很多,多到他也记不清了,他为以前能和他们共甘共苦感到骄傲,而且他以后也仍然要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

只是,他和一婉姐姐去见了一个叫白的守护者,那个守护者说他只是他的一缕意识。守护者要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他明明是个有些有肉的人,怎么会只是一缕意识呢?谁的意识会有血有肉?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只是他还是越来越恐惧,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守护者的一缕意识,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能生而知之。他很害怕,他还不想死。而且,他也不是一个意识,他是个人的。

他越来越虚弱了,哪怕他什么也不干,哪怕他有高个掌柜给的护身符,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他想,那个守护者没有撒谎,他真的是守护者的一缕意识,那个守护者要死了,他能感受到守护者的召唤,他也要死了。他不想让别人伤心,也想去向守护者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为什么不能是个正常的人。他没能见到守护者,因为在海边,他就虚弱地走不了路了。

他被一户人家救了,这户人家的女儿还是个小不点,小不点对她很是热心,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只是他哄她不哭的次数明显更为频繁。

一婉姐姐来了,把他接回了家。他在李府过了年。他想这可能是他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他想到自己见不到一婉、清婉、一枫,想到他藏得私房钱还没来得及去买些好吃的,他有点想哭,他想要是那个小不点在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安慰那个小不点不哭了,自己也就不会哭了。

出乎意料的是,过完年,他的面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了,他一天比一天健康,他甚至都能习武了,他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要给大家展示,大家也都为他开心。

他说,“等一婉姐姐回来的时候,我还要再给他看一看,我的病好了的。”

李母笑着道,“傻孩子,连你清婉姐姐的名字都能叫错,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一婉姐姐,没有叫错。清婉姐姐和一婉姐姐我怎么会分不清。”他解释着,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李母忙不迭把他拉到身前,手放在他额头上,“也没有发烧,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

他愕然地看着李母,看着或是关心或是奇怪的其他人,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又开始像刚出生时那样观察这个世界,他发现淑女之家的大当家的是清婉,李一枫叫清婉大姐,王惜夏对清婉忠心耿耿,王子哲偶尔过来拜访也显得和清婉颇为熟稔,就连李玉回了几次李府也没提过李一婉,只是和清婉说了几句话。

他想,如果大家都不记得一婉姐姐了,那为什么他还会记得。是他的记忆错了,还是他们的记忆错了,他脑海里的一婉姐姐,去了哪里。

他还是和别人不一样,他闷闷不乐。

他去找了高掌柜,他问,“高掌柜认识一婉姐姐吗?”

高掌柜笑而不语。

别人听他提起李一婉,都只当他说胡话,高个掌柜却不是,他心中有所思量,他换了个问法,“一婉姐姐过得好吗?”

高个掌柜笑着点了点头。

他开心地笑了。

他们都渐渐长大了,清婉要嫁人了,一枫也要娶媳妇了,他也该考虑考虑了,他要娶谁呢?李母总说他眼光高,可他却是没见到让她心动的女子。

某日,李母又开始催他,恰巧有下人来报,有一女子前来说是要找笔墨公子,信物是一枚护身符。

李母让人把女子带上来,女子穿得很是朴素,身上见不到一点饰品,见到李母和陌生男子也有些局促不安。

不等李母问话,女子便先开了口,“夫人您好,我是东极城的人,我来这里找一个叫笔墨的人。”

“你找他做什么?”笔墨打量着女子,这女子也算不上漂亮,就是一双眼睛让他还有几分熟悉,“小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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