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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凤丹抱着怀中的女子，神色也跟着凄怀起来，也许对于三界来说，这个女子是大地之母，是天地之主。可谁又知道，她曾经也不过只是一位爱撒娇、胡闹的孩子罢了。以前，有父神他们护着，如今，父神没了，她也经历了百万年才醒来。
凤丹仰头，默默叹息着：“这天地仍是这天地，可这三界却大不一样了！”
凤丹不是傻子，相反当年能被父神看重陪伴在女娲身边的人，除了本身的忠诚外，当然也包含聪慧。她，可是父神千挑万选送给女娲的玩伴和护卫。
正当凤丹正感怀时，怀中的女子冒出丝丝弱弱的低吟，她说，凤丹，你还记得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凤丹想了想，道：“我只记得我们四神兽受你之命镇守天之四角，我去了东极，南面是南华帝君的火麒麟，玄武在北，而金龙在西。而你集合四极之力，采石补天，一切本来都很顺利。”
怀中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继续道：“可至今我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南华帝君会失约，为什么东华帝君也会迟到？而你，竟然会因为神力不足，导致天塌地陷，一切好似顺理成章。我们，我们也莫名其妙地封印的被封印，陨灭的被陨灭，转世的被转世，到底是为什么？”
“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女娲神色悯然，闭了闭眼，她突然伸出头来，看着凤夕，轻声道：“我也想不通，即便我已知道真相的轮廓，可仍然想不通。”
想不通？凤丹迷惑了，她紧了紧女娲的手，试探道：“小娲，告诉我，泽莱到底做了什么？”想了想，又摇头：“不对，那时候泽莱明明在西极之处，即便有心，也无从分身。”
而后又否定自己，道：“不对，泽莱到底是怎样逃脱那次劫难？以他当时的修为，不可能逃得了？”凤丹笃定的分析道。
女娲扯了扯唇，作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为她解了惑：“泽莱是我救的。”
见凤丹没听明白，女娲重新说了一遍：“泽莱是我救的，在最后的关头，我只看见了他。”
“你……只看见了泽莱！”凤丹惊呼，突然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
而后她突然情绪激动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谁让他这么干的？到底是谁？”顿了顿，她看着女娲，突然更不可置信，“那时候只有你们几个神，也……没别人了。”
女娲勉强笑了笑，如果说在还未去妖界见南华之前，她还存着疑虑，如今得到了答案，却感到自己并不伟大。终归和凡人一般，计较了起来。
凤丹也想了很多可能，一直以来对南华帝君也各种不满，可她从未怀疑过南华对女娲的情意，至少在她看来，若是这世间谁是最希望女娲过得好的人，那人一定是南华帝君。
可……怎么会这样？凤丹心底如狂风般呼啸，可她也不能否认，
泽莱可是南华帝君的徒弟啊！
泽莱不在西边守着，擅离岗位，南华帝君也未曾来，东华帝君又因为何事迟来？一切的一切，想让人给他找理由也是做不到了。
怪不得，怪不得啊！凤丹瞧着眼前女娲的背影，心中黯然道：“怪不得自她觉醒后，便觉得东华帝君与南华帝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二人在魔宫打得天翻地覆，南华还差点吸完了东华的魔力。如果真是如此”心中再叹息，“怎么会如此？”凤丹仍是不能想明白。
她想了想，试探着说了一句：“小娲，这里面也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如此简单。”顿了顿，她又道：“东华帝君一定知道一些内容。小娲，我们何不……”
“不用了！”女娲厉声道。凤丹不得不闭嘴。
须臾后，凤丹听到前面女子低声喃喃，因为没有必要了。
事已至此，铁证如山！……铁证如山啊。女娲闭目，深吸一口气。
“小……娲”凤兮此时终于明白过来，泽莱临走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瞥。想来，他是已做好准备。
凤丹感慨万千，心中苍凉不已，眼前似乎还闪现着在魔域时，南华反复对她强调，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那时，她不以为意，如今看来，真是别有深意。不管如何说，尽管事实如此，凤丹依旧认为事情铁定不是这么简单，南华帝君，定是有南华帝君的苦衷。
她看了看女娲，摇摇了头。罢了罢了，她心里想，小娲向来遵循天地自然，以自然循坏为铁律，她认定的事情，即便情感不允许，可理智仍会让她那么选。
泽莱这些年，虽功过相当，可他纵容天后做下那些不可言说的丑事，女娲却只字未提，只因为对女娲而言，天后虽曾做下令三界公愤的事情，但也是为了维护天规天律，虽手段卑劣，可师出有名。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敢带泽莱来见女娲。不是因为相信女娲的仁慈，而是她相信女娲的公正。
“凤丹姐姐，回弥境天的事情暂且搁置吧！”说罢，女娲莫然地出了议事殿。
留下凤丹独自站立，怔愣许久才拱手道：“谨遵帝尊法旨。”
见离大门越来越近的背影，凤兮喃喃自语，凄然道：“是啊，她毕竟是女娲大帝，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打倒。”凤兮扯了扯嘴，“我怎么突然就恍惚了呢。”
短暂的迷茫之后将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南华帝君啊南华帝君，你既然当年便选择了这样的后果，今日也必定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东华帝君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向潇洒恣意的凤凰，此时就如被折断翅膀忧心忡忡，与人类一般迷茫彷徨。
此时，妖界之外，结界之中。
“拜见帝君。”青衣男子向另一紫衣男子恭敬行礼。
南华帝君好似也不在意，只是轻抚了一下，嘴角弯起，感慨道：“若我没记错，泽莱啊，自我觉醒之后，你便再未称呼我一声‘师傅’了。”顿了顿，又叹息：“娲儿说得对，长大的孩子翅膀硬了都得飞，看来还是她更了解人。”南华帝君特地强调了“人”这个字。
眼前的男子，也就是目前三界之首，仍然敛了眉目，并无多余表情，平静道：“泽莱不是人！”然后扬眼看着帝君一副好笑的俊脸，更是冷静地说了句：“帝君便是帝君，泽莱小小黑蛇，哪里能配得上帝君之徒之称？帝君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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