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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里连续两天都回了浦东的房子,这天他下班回来的时候,林阿姨正好做完了一个西湖醋鱼,另外是还有龙井虾仁、牛肉羹,“小傅啊,来吃吧。”
傅斯里点了下头,过去流里台洗手,洗手之前会仔细周到地把衬衣袖子一点点卷到手肘处,洗完之后用整洁的毛巾擦干净手,连手指上的水渍也擦得一干二净,举手头足间有种独特的味道。
林阿姨弄好碗碟,“那小傅你先吃,吃完之后喊我一声,我过来把碗洗了。”
林阿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姆,她是上海人,是傅斯里的邻居,儿女发展都还不错,就是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索性就来傅家帮帮忙,偶尔做做饭。
她也听说过傅斯里的工作,能力很强,称得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外面传得他的手段凌厉,林阿姨却觉得他挺不错,对人客气有礼,安静少话,比大多数浮躁的年轻人都沉稳许多。
不过认识傅斯里这么久,林阿姨没怎么见过他身边有过什么女朋友或者朋友,常常是孤零零一个人。
所以傅斯里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看起来挺孤独的孩子,怪让人心疼的。
不过他身边最近有一个姑娘,是个助理,姓席,只不过她总见小傅对那姑娘板着脸,冷言冷语的,面对她的时候好像换了一个人。
林阿姨蛮喜欢小席的,长得好,也是个坦诚坚韧的孩子,对人笑时很温柔,就是不爱对小傅笑,两人之间相处起来冷冰冰的。
两个人之间,彼此谁也不待见谁,却又能在一块工作,古怪得很。
林阿姨觉得与其说他们是上下属关系,倒更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傅斯里沉默,他看了眼的空荡荡的餐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林阿姨,坐下来一起吃吧。”
傅斯里习惯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休息,陈常通常跟在身边,但是也只是等着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一起吃过饭。
吃饭对他来说不过是满足需求,算不上是一种享受。
林阿姨笑意盈盈地,絮絮叨叨:“真是不巧,今天我儿子儿媳妇回来,已经下飞机了,要等他们一起吃。”
“好久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儿子儿媳妇一起,家里才有点热闹气。”
“热闹”两个字眼让傅斯里突想到席影在办公室和陈常吃泡面的情形。
他夹了一筷龙井虾仁进嘴,听着林阿姨的话,突然觉得平时喜欢的菜也少了点味道,便放下了筷子。
柜子里整齐排列着的一摞泡面盒,林阿姨说:
“那些小陈买的,说口味都是你那天选的那种,但是这个泡面还是不要多吃,没有什么营养,一个年轻人,也不是吃不起,天天累着赚钱,还是让自己吃点好的。”
“林阿姨,把泡面拿走,我不想吃。”
傅斯里坐在餐桌前,抬手夹了一筷子醋鱼,垂眸吃饭的时候,下颌与喉结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两颊立体,不至于过分瘦削,但是看起来非常具有压迫感。
他吃饭的样子很缓慢优雅,不会做其他的事儿,只是专心致志地咀嚼,但是背影却透着一股格外寂寥的感觉。
林阿姨看着这年轻人,摇头笑了笑,随口说了句:“一个人吃饭是不太香,下次叫上小席一起吃。”
傅斯里的筷子一顿。
*
席影有一个礼拜没有在下班后被傅斯里召见,他破天荒似的在工作上也没怎么为难她,平时工作时也是一副视她如无物的状态,她偷得侥幸,每天都能准点下班,去陪西西和妈妈。
李秀莲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上海三级甲等医院的胃癌第一把刀正在做胃癌腹膜种植转移的相关课题,经过李秀莲主治医师的介绍,第一把刀得知的李秀娟的病症之后竟然答应接手她往后的治疗。
虽然席影知道李秀莲治愈的希望渺茫,但在听到名师会为妈妈治疗之后还是喜极而泣,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还是抱了一丝侥幸,不奢求痊愈,只祈求能延长妈妈的寿命,哪怕是多一两年也好。
“接下来的方案,我的建议是”,胃癌第一把主刀李乘胜仔细看着李秀莲超声胃镜检图像,“重建消化道,切除胃周围的淋巴结,幸运的话,能帮你的母亲延长三年以上的寿命。”
“但是你也不要对手术给予过多的期望,毕竟你的母亲是胃癌晚期,想要痊愈几乎不太可能...只能是帮她在最后几年时间提高生活质量。”
席影不停地点头,几乎已经泣不成声,“谢谢谢谢,谢谢你李主任。”
李乘胜临走前拍拍席影的肩膀,格外语重心长地保证:“我会尽全力,放心。”
名医的安慰是最有效的强心剂,席影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许多,第一次在病房里有笑脸,忙前忙后替李秀莲擦拭身体、喂水,给她讲最近碰到的事儿。
有护士进来检查营养液,也替她高兴:“小席,有李主任亲自操刀,你心里这块石头也能放下了。”
席影点头,真诚道:“真的谢谢你们,能请来李主任帮助我的家人。”
护士笑:“李医师这个级别的主任医师我们哪里请得来?他在胃癌治疗这一块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难道不是你认识的人?”
看席影疑惑地摇头,护士道:“那就奇了怪了,李医师很难被请动,阿姨的案例不算奇特,李医师这些年倾向于研究疑难刁钻的案例,已经很久没有接过这类普通的胃癌治疗了。”
护士检查完:“不过你也别多想,既然李医师来了,你就可以放心了,会好的。”
*
之后的一周傅斯里飞往德国出差,这期间没有带上席影,也没给她安排什么任务,好像她就这么被凭空抛弃了一样,自由自在了一阵 ,但这她也只能在梦里这么想想。
睡了一周好觉,他不在,席影心里就没有一块石头压着,轻松了很多。
周五下班的时候,她正准备去找之前何家卫欠高利贷的那些人,程越的电话就进来了。
席影自从德国回来之后,程越就没有联系过她,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月,席影看了眼手机号码,接起。
“席女士,有空吗?”
“程越?你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里带着点冷淡倨傲的声音,程越勾起唇,上海市的夜幕正在降临,黑蓝浓淡渲染的天际美丽得有点过分,他在脑子里想象着这个女人此刻的模样,将刚掐灭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拧按,“想请你吃顿饭,我手上有个你会感兴趣的项目,赏个脸?”
她那边顿了一下,“什么项目?”
“先保密,一个还不错的项目需要你,有关于德国进口材料的,可以帮你脱离现在的困境。”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点冷和慢,“你调查我?”
她的声音慢慢地捻着,声线格外清冷好听,程越觉得这个声音很有感觉,在电话里十分礼貌道:
“别急着挂电话,也别急着愤怒,回国之后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儿,思来想去还是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我知道有些冒昧,先跟你说声抱歉,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来,如果你对现在的生活还抱有不满的话——晚上七点半,江景餐厅,我等你。”
现在的席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直到挂断电话她也没有答应程越要过去。
程越说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巨大诱惑力的,但是诱惑有多大,背后的坑可能就有多大,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铁饼。
她靠着桌子想了一会儿,身上还是上班穿的套装,修剪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在身侧的桌面敲击,正准备给程越复拨过去的时候,傅斯里的电话就进来了,席影连日来的舒缓心情好像戛然而止,“喂?傅总。”
“刚才忙线?”
傅斯里总是有本事在几秒之间让温度下降几度,然后让席影清楚地明白她的处境。
席影垂眸:“嗯,朋友打电话进来。”
“誊景中路28号,买几套女式衣物过来。”
席影买了四套衣服,她赶到傅斯里所说的地址时已经大概六点半,因为堵车晚了十分钟,这是一片很静谧的地区,远离繁华的浦□□门庭院,陈常已经在门口等她,提醒道:“傅先生在楼上。”
“好。”
席影带着拎着四个大大的奢侈包装纸袋进去,里面是典型的中式设计别墅,楼梯的弧度很大很宽,摆着很大气的植物装饰,阶梯都铺着厚厚的毯子,所以猫走过来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察觉。
那只猫通体白色,眼睛碧蓝,把席影吓了一跳,她差点连衣服袋子都丢出去。
她从小就讨厌猫,对猫身上的味道极其敏感,再干净再漂亮的猫也无一例外。
猫也被她吓了一跳,马上跑了回去。
席影忍着被走上台阶,左边是一个巨大的影院样的房间,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来。
席影敲了下门,进去时首先看到傅斯里。
他的身体陷入沙发之中,神色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大幅电影屏幕,单手支着脸,看起来格外懒散,好像听到没有她进来的声音。
傅斯里今天穿的是一套非常休闲的居家服,灰色的长裤遮过脚腕,两腿随意地叠放着,明暗交错的幕布反射光映在他的脸上,像一幅静默的黑白影画。
而他的双腿边地毯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殷禾。
殷禾小心翼翼地捏了一颗葡萄送到他的嘴边。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屏幕,却顺着殷禾的手吃下了那颗葡萄,两个人间的暧昧无以复加。
那只通体白色的猫跳进了那个殷禾的怀里,殷禾给完葡萄,不敢再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抱着猫给它顺毛。
傅斯里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挺直腰,撑着身体去听,然后和他说两句,殷禾儿害羞,禁不住傅斯里直勾勾的目光,说两句就有些羞涩,坐回去抱着猫,佯装看电影,其实心思还在傅斯里那里。
“傅总,你要的衣服到了。”
席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氛围。
殷禾先看过来,傅斯里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点了一下。
细细的高跟鞋踩过这里的地毯,接着她把四只纸袋放到他所点的地方,然后去调了下中央空调的温度,开了一盏电影室的地灯,光线不亮,能让人感觉到,但是不会影响到看电影。
傅斯里有一种习惯,看电影的时候喜欢开一盏房间后面的灯,无论多暗都行,但一定要开。
席影调了下明暗。
殷禾看着席影,视线一直在她的西装裙和高跟鞋上,目光不禁有些探究和羡慕。
她是听说傅斯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助理,现在真的看到才知道'漂亮'这个词形容她都是有些苍白的。
极为协调的腰臀比例,小腿的皮肤白得像玉,高跟鞋的鞋跟很高跟细,但是她依旧走得很稳当,看起来精明能干,做事也很有条理,好像非常了解傅先生。
殷禾在心里猜着席影的身份。
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助理?
“傅总,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席影从进来之后就没有把关注点放在傅斯里和那个殷禾身上,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她毫无瓜葛,处理完事情便过去和傅斯里请示。
她毕恭毕敬地和傅斯里说话,语气里没有一点起伏,只是站在沙发旁边,等待他的命令,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助理。
傅斯里这才抬起眼睛,看着席影。
他们已经一个礼拜没见,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傅斯里支起手肘,指尖在耳后轻轻敲击,接着张了下嘴,旁边的殷禾立刻送了颗葡萄到他嘴里。
也是是职业的原因,他的目光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让人吃不准他的情绪,不明白他到底是高兴还是愤怒,是漠然审视,亦或是友善。
她不喜欢傅斯里这样的注视,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毫不客气地回视着傅斯里。
“我想喝酒。”
“请上车。”殷禾看了眼陈常,犹豫着没有上车,“陈先生,我能...留下来吗?”
“你的意思是?”
“我想留下来跟着傅先生学习东西,有朝一日一定能把钱都还给他,我欠他很多钱,就这么走了的话,我良心会不安,我真的很感谢他救济我的家庭,陈先生...我可以留下来吗,就算是帮傅先生打扫卫生我也可以的。”
“傅先生的意思是把你送回去,你家里的问题他会帮你解决,还钱的话不用着急,等你将来完成学业找到好的工作,再来考虑还钱的问题,这是傅先生特意交代的。”
“他...我从来没遇到过傅先生这么好的人。”
“好...我好像有东西掉在里面了,我可以进去拿一下吗?”
殷禾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牢牢地定住了双腿。
刚才温柔闲散的傅先生,此刻正牢牢地摁住席影的后颈,让她整个人贴着墙壁,而傅斯里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啃噬着,手下的动作无比粗野暴戾,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拆吞入腹。
西装裙差点被他揉成一块废布。
仅仅是这么看着,就能感觉到傅斯里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
席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贴在墙壁借力的两只手用力到指甲泛白。
殷禾捂着嘴巴,下一秒就被一股劲儿拉了出去。
“殷小姐,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平时温和有礼的陈常现在的脸色十分严肃。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殷禾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无法走出来,她的脑子是空的。
她的脑子里现在完全是傅斯里带给她的反差感。
她对傅斯里的第一印象是恐惧,之后变成崇拜,再慢慢地转变成无法自拔的喜欢。
他是一个温柔的绅士,又像空中虚无缥缈的云一样让人琢磨不透,他有强大的资产,是个极其富有的人,他好像是一家公司的高管,身上有股气定神闲的气质,无论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他从来不会像她们班里那些男生一样说脏话,也不会有什么逾矩的动作,他好像很容易就猜中她在想些什么。
她甚至把他想象成一个接近于神的人物,没有喜怒哀乐,强大到无以复加,能无限地掌控人的内心。
她觉得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是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因为他什么都见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女人可以抓住他的心,像他这样的人,最爱的应该是权势和财富。
但是刚才的情景与他又完全割裂开来了。
他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开始拥有属于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表现得有些暴戾,与他面对自己时那副淡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好像在急着抓住什么一样。
狂怒是无能的表现——尤其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首先狂怒的那个人必然沦陷得更深。
殷禾想着,连双手都有点颤抖,她心里一瞬间升起对那个女人无数的好奇感,另外还有源源不断的酸涩感,一面在心里疯狂地诋毁那个女人,一面又在疯狂想了解她。
殷禾嫉妒得心跳加速,她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凭什么那个女人能得到傅斯里的亲吻,他那么淡然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她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表现。
席影是很好看,身材也不错,但是她只是一个助理,一个小小的助理能有什么魅力呢?
殷禾听过很多职场八卦,有钱人的老板都会找一些漂亮的女秘书,让她们陪在自己身边成为长久的床伴,但是终究不会让她们成为妻子或者重要的人。
想着,殷禾的目光里已经出现一些鄙夷,像席影那样的人,不过就是有钱人玩弄之后就会扔掉的玩具,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本质上与宠物没什么区别,傅斯里现在对她不过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新鲜感褪去之后,傅斯里就会一脚把她踹开。
思及此,殷禾已经与自己和解,像傅斯里那样的人,只会爱上不简单的女人。
而她会顺着他给的机会一步步往上爬,在大学中好好地锻炼,取得高学位,成为一个优秀的职场人士,成为一个无比优秀的人,就能接近他。
而那些一时引起傅总兴趣的人,大约就只能得宠一时了吧。
“殷小姐?”陈常为她找到了围巾,“该走了。”
殷禾已经平复了心情,跟着陈常上了车。
陈常很客气,专门为殷禾做了司机,开车送她去学校。
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刚才那一幕还是一遍遍出现在殷禾的脑海里,“陈先生,我周末没有事情,可以请你和傅总来家里吃饭吗?”
陈常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殷禾,殷禾马上接着说了一句:“为了表达我对傅总的感谢。”
“恐怕不行,这周傅先生已经有行程安排,比较忙,不过我会转达。”
“没事的,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告诉我一下。”殷禾很殷勤,“你们喜欢什么菜,都可以告诉我。”
“好。”
说完,陈常专心开车,没再回复。
“哦对了,陈先生,席助理和傅总是恋人关系吗?”
“这是傅总的私事。”陈常看起来并不太想回答。
殷禾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陈先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如果席助理是傅总女朋友的话,吃饭也邀请她来。”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傅斯里格外用力,席影被翻来覆去弄得眼冒金星。
灰暗的电影室里不断传来拗口的德语台词,席影努力专注地听了一会儿,但是很难听清楚其中的意思,她的思绪总是被傅斯里的动作打断。
逐渐缓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勾着傅斯里的脖子,用力地揪着他背后的衣服,纯棉的居家睡衣,被她揉得乱七八糟。
她被他架在沙发上,推得很高,西装裙被他丢得很远,她的脑子是混沌的,意识却不能更清醒,她咬住唇,防止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这样的状态是极其羞辱的,但又无可奈何。
她撇过头试图逃避的时候,傅斯里会“很贴心”地把她的下巴掰正。
但是今天的傅斯里似乎有意地折辱她,时而汹涌,时而轻缓,在两种极端之间,将她的意识逼到极致。
他似乎想把两周来欠下的都奉还给席影。
她恍惚之间看到他的脖颈,竟然产生了干脆一口咬断的冲动。
□□使两人的肉.体成为f距离,但是精神上却没有,她甚至有点想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影才发觉他停了下来,她疑心自己有几分钟的昏迷,清醒的时候发现傅斯里在擦她的眼角。
她避了一下,防备地看着他,然后迅速地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眼角,那里果然有一片湿润,一时间里,她脑子里涌上几分难堪。
傅斯里看着她的动作,然后缓缓地坐了回去,目光若有所思,语气却有点嘲弄:“哭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那部德语电影还在播,席影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长,又长又难看,也许这就是傅斯里的品味吧。
她突然觉得胸口烦闷:“生理眼泪,下意识的。”
她想去找她的衣服,却听到傅斯里说:“陪我看电影。”
他那种电影,席影一点都没有兴趣,况且她要这样光溜溜地陪他看电影,她可没有这种癖好。
她把自己的衣服捞回来穿上,那条西装裙被他撕得七零八落,她穿上显得特别滑稽,又回去坐了起来,看起来特别零落破败。
“裙子破成这样还往身上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傅总,我在这里并没有别的衣服。”席影并不想提醒他这裙子是他的杰作,双膝蜷起来用手抱着,把目光定在幕布上。
被呛了一句的傅斯里破天荒地没有再嘲讽她,而是静下来看电影。
电影里的士兵因为做错事被惩罚,痛苦得面目狰狞,渐渐地,士兵的脸变成了傅斯里的脸,席影看得兴致勃勃,就连傅斯里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前一秒她的注意点还在电影里,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他扳过去,“有什么开心事儿?”
她的脸色马上平复下来,“没有。”
傅斯里似乎不想放过她,把她挤到沙发里,冷眼轻蔑地俯视着她,“是不是在想有朝一日,我也会像电影里那样被惩罚?”
席影的衣服因为他的动作飘飘零零,前襟十分危险地敞开了些许。
她今天已经不想再和傅斯里再来一次了,马上把前襟拢好,违心摇头:“没有。”
傅斯里盯着她的眼睛,晦暗不明的视线中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好像想以这种方式慢条斯理地激怒她。
席影最讨厌他这样的注视,干脆:“傅总,既然你已经笃定我会这么想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席影平时虽然挺温和的,但是怼人也不差,特别是在面对傅斯里的时候。
她扬起下巴,定定地与傅斯里对视,较量全在眼睛里。
几秒之后,席影推了他一下,打算站起来。
可惜衣服受制于他,席影又被他重新摁了回去。
席影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想起用嘴咬他的手臂,她下了狠劲儿,一碰到他的皮肤就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马上传来了血腥味儿,但她还是不松口,好像这样她才能解愤似的。
他抬手用虎口掐住她的脖子,席影这才松了口。
他手臂上留着一排牙印,狰狞之间还透着血珠,宣誓着她刚才下嘴有多重。
看到他伤得不浅,席影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仿佛一下把这么久的恶气一下给出了,一点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眼神,挑衅地觑着他,仿佛被掐住喉咙不能动弹的不是自己。
傅斯里没去处理伤口,他笑了一下,不过这笑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他一手掐着她,一手顺着她的前襟慢慢地下划着,志在必得地说:“那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姿态,羞.辱性地扫过那些破碎的布料,一边又慢慢地收紧手掌的力气,他的表情舒畅,看起来竟然还有一点愉悦。
席影的呼吸一经有些不畅。
傅斯里最喜欢看到她难堪的样子。
席影抓住他的手试图掰开,脸色挣扎得泛红,心脏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急促地呼吸,不服输地狠狠瞪他。
他的眼睛探究,好像在试图从她眼里找出什么一样。
“席影,等有朝一日你有能力和我斗了,我等着你,但是你记住了,你是孙悟空,我就是压着你那座五指山,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能看着电影泄愤这种事儿,我也劝你少做点,很愚蠢。”
说完他就松了手,留席影大口喘着气。
永远那么傲慢,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席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下嘴下轻了,她就该咬下一块皮来,才好解她心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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