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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阮棠梨脑中闪过无数想法,却怎么也想不到沈惊寒究竟是从哪句话开始怀疑她的。
因为面临受刑,她供出一个形迹可疑的卧底,而那个卧底二话不说就服毒自杀,完全坐实她所说之事的真实性。
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王爷,这……事有凑巧,奴婢也不知夜起小解能遇到这事儿呀。”阮棠梨匍匐着身子,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
“他没发现你?”沈惊寒道。
“奴婢也不知。”阮棠梨的声音弱弱的,说完话又补充道:“可能奴婢那日穿着黑色中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所以他才没注意到奴婢……”
话刚出口,阮棠梨就一阵懊恼,本就惹了怀疑,现在这样说,倒真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古代哪个大闺女会有黑色中衣啊……
沈惊寒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起身。
刑房内除了两个受了刑的奴才发出些微的呻|吟声外,鸦雀无声。
阮棠梨正思考着如何解释这黑色中衣的事儿,却不想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两声。
这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
顿时,极为强烈的饥饿感席卷了阮棠梨,她又慌又臊,试图按下这股饥饿感,没想到却遭到了反噬。
不争气的肚子非常不满地叫嚣了几声,声音比方才还大了好几倍。
甚至连牢房里头呻|吟着的两个奴才都顿了顿。
阮棠梨:“……”
原主到底是几天没吃饭了???
现在阮棠梨是万万不敢再提黑色中衣的事儿了,只能不断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惊慌无措的声音中还掺了几声“咕噜噜”。
就当阮棠梨以为自己将要死无葬身之地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笑,极轻极淡,似乎还挺愉悦。
刑房内紧张窒息的氛围陡然消散,就连那道锐利的视线也跟着消失不见。
沈惊寒起了身,边向门口走边吩咐:“祁才,把这里处理干净。”
这话显然是对那黑衣奴才说的,他转了个方向,面朝沈惊寒跪着:“奴才遵旨。”
走到刑房门口,沈惊寒突然停下,回头瞧了一眼,视线落在跪在刑架前的阮棠梨身上,“送点吃的给她。”
肚子还在叫个不停的阮棠梨惊了。
要送吃的给她?
难不成沈惊寒的疑心消了?
阮棠梨兀自思索了一阵,也想不出沈惊寒为何莫名消除了疑心,不过绷着的身子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等沈惊寒走出了刑房,阮棠梨才切切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一阵虚脱袭来,她顺势坐到地上,慢慢按揉着跪到僵硬的膝盖。
其他几个奴也陆陆续续站起来,祁才遣了几个人把地上的尸体和牢里两个人一并处理了。
阮棠梨没着急起来,直到膝盖恢复知觉了,才慢吞吞扶着刑架准备站起来。
没想到手刚碰到刑架,就糊了一手血,黏腻又湿冷,还透着一股子腥味。
阮棠梨回头一看,脸都绿了。
艹,鲜红的血里面还有破碎的人肉皮肤!
扶手是不敢扶了,阮棠梨勉强撑着地起来。
因为饥饿,她刚站起来,眼前就漆黑一片,险些又跌倒在地,阮棠梨硬生生忍着眩晕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自沈惊寒走后,祁才就一直用余光观察阮棠梨的一举一动。
现在见她眼神聚焦了,祁才对她说:“梨子姑娘先行回去歇息吧,等会我会派人把王爷赏赐的饭菜送到梨子姑娘的住处。”
“如此多谢祁总管了,奴婢先行告退。”阮棠梨向祁才行了一礼,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出了刑房,呼吸到外边新鲜的空气,阮棠梨将腹内积着的一口浊气突出,才真切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阮棠梨往自己的住处走,堪堪走了几步,阮棠梨就觉得脚底发虚,脑袋发昏,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她连忙靠着旁边的树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
没想到原主身为池怀述安在沈惊寒身边唯一的卧底,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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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窗户大开,和煦晚风从四面八方涌入屋内,吹开了桌上的书,却未引起案前人的半点注意。
门口祁才敲门进来,他向沈惊寒行了一礼,“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沈惊寒眼皮一动,到底没抬起来,只道:“梨子呢?”
“回禀王爷,奴才已差人送了饭菜过去,”祁才回复,想了想,他忍不住又道:“王爷,依奴才之见,这梨子着实不像池家的卧底。”
沈惊寒勾起嘴角,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他把手中的笔放下,第一次抬眼看祁才,“且说来听听。”
“自王爷走后,那梨子便消了戒心……”祁才把方才阮棠梨的行为举止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沈惊寒,重点强调了一番阮棠梨的身体孱弱。
最后得出结论:“依奴才拙见,池府应当不会派梨子这样体质差、又怕死的人来咱们府上当卧底。”
现如今哪个卧底不是刀口舔血,行走在生死边缘随时准备以身殉职的?池家作为几百年来第一世家,怎么可能派出这种弱女子到危机四伏的瑞王府当卧底?
沈惊寒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
这一年里,沈惊寒一直在找潜藏在王府里的卧底,他向来是铁腕政策,宁可错杀以前也不会放过一个,只要行迹鬼祟的都要在那刑房里走一遭。
揪了一年,府里的卧底也被查得七七八八,却始终没有查到池家的卧底。
如今好不容易露了些马脚……
“王爷,那服毒自杀的小厮,奴才已经派人去彻查了,想来就是池家安插在府里的卧底。”祁才跟在沈惊寒身边多年,有些事沈惊寒不吩咐,他也会主动去做,“至于梨子,奴才也派人去查了,不久便有结果。”
刑房内梨子跪在地上的模样突然在沈惊寒的脑海中滑过。
脖颈后面的雪白细腻与脖子上的黝黑粗糙极不协调。
“仔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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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余霞将天边染得通红,几个小厮踏着霞光来到王府最偏僻的角落,敲响一个小房间的门。
“梨子姑娘,奴才奉祁总管的命前来给姑娘送晚膳。”
正躺着修养身息的阮棠梨登时惊坐而起,没想到因为饿得太久,两眼一黑,又倒了回去,缓了片刻,她才开了门。
小厮们端着香气扑鼻的饭菜鱼贯而入,一一放在房里那张陈旧简陋的桌上,又迅速退出了房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个房间就在更衣室旁边,常年有茅厕臭味围绕四周,府里其他丫鬟小厮们宁可跟别人合住,也不愿意住在这。
原主是主动搬到这的,不为别的,只为有个独立房间方便她易容。
原主生的妩媚妖娆,若是不扮丑易容,不仅会引人注目,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风拂过,吹来阵阵恶臭,阮棠梨几欲作呕,赶紧捏着鼻子把门关上了。
瑞王赐下的饭菜味道自是不错,阮棠梨美滋滋地吃着。
将肚子填了个半分饱,阮棠梨的脑袋才活泛起来,开始想以后的打算。
既然她是池家安插来的卧底,自然是要靠着池家的。
若是能完成卧底任务,在沈惊寒被发配到皇陵之前成功抽身,她就能苟住小命,甚至还很有可能见到她的白月光男主池怀述!
想到这,阮棠梨感觉吃进嘴里的白饭都甜了几分。
这本坑文的男主池怀述和女主姜鱼雁是阮棠梨嗑的第一对CP,没想到她竟然穿进了书里,她一定要守护好他们,让他们拥有一个完美结局!
一顿饱饭,阮棠梨挺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隔儿。
屋外已是暮色四合,阮棠梨把碗筷收拾了,又打了水进屋洗漱,把脸色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深色易容膏洗去,阮棠梨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房间里只有一把非常陈旧的铜镜,阮棠梨过去照了照,发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能作罢,认命地躺在床上。
古代生活没有手机,多数丫鬟又是不识字的,房间里连个话本子都找不到,阮棠梨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才终于有了一点儿睡意。
然而刚睡着没多久,阮棠梨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她睡意正浓,根本不想起床应声,但门外的人执着得很,大有她不开门就敲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谁啊!吵死了!”
这是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声。
敲门声停了,但阮棠梨却彻底清醒了,她猛然睁开眼。
刚刚那声音是她发出的?
这张床不是她刚躺下的那张,这房间也不是那个在茅厕旁边的小破房,这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熏香气息,不是那隐隐约约的臭味!
怎么回事?
“奴才该死!”门口传来“噗通”一声,显然是已经跪下了,“奴才不知王爷已经歇下,还请王爷恕罪!”
这声音越听越熟悉,阮棠梨捂着脑袋想了一会,才想起此人就是刑房里的黑衣奴才,沈惊寒的得力助手——祁才。
祁才叫她王爷……
难不成她上了沈惊寒的身?
此念起,阮棠梨立刻掀开被子下床,跑到一面穿衣镜前。
只见镜子里映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但此时那双眼眸却不再古井无波,反而盛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
这张脸,真的是沈惊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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