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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是听过生育所的名头的,这里营利方式不同于倾兰苑,进门只收个便宜的茶水费,她完全承担的起,除非确定生育子女的人选才要支付额外的费用。
江舒一路上都在好奇的四周张望,只见这建筑白墙黑瓦长檐,以青石板作底,应是走的人多了,石板都被磨的有些光滑。
经过一段漫漫长廊,再绕过一道拱门,便见到一口浅水潭,旁边置了一处假山,另植了几株绿竹,潭中养了几株荷花,现在只有花苞,另放养了几条观赏用锦鲤。
江舒微微落后,暗中赞叹布置之人的品味。
她几乎能想象到下雨的场景,人站在檐下,长檐上的雨滴落于潭中,落于竹叶上,一定别有一番雅趣。
想到此处,她眼睛微暗,颇感到意外。
皮肉买卖,竟也做得这么雅致。
眼看着前面几人要走远了,她一遛小跑又跟上去。
终于走到正厅,江舒一迈进去,便觉出奇的大,呈日字结构,房梁极高,上面高高悬挂了数只红灯笼,此时一一被点燃,一时亮如白昼。
江舒粗略一看,见左右摆了好几排座椅,椅背上挂了红绸,约有四十余把,此时已坐了近一半。
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哥竖立堂前,似是在等什么人,表情严肃拘谨。
她前面的人笑了笑,小声窃窃,“嘿,要上新了,我们运气不错啊,正巧赶上汀兰院送人过来呢。”
江舒听着有些不解,跟着他们一同坐到椅子上,连忙倾身打听,“几位哥哥,我是第一次过来,你们说的上新是什么意思啊?”
几个男人一听,见她一脸童稚的模样,自然好为人师,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她解释:
“你竟不知道么?我们华国的女人甫一出生就被登记在册,在家中养到7岁,便要被送到汀兰院统|一教|养学习。”
“汀兰院会根据会根据女孩才貌分为三等,听闻一等资质的女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针线女红不在话下,就连房中秘术也是销魂蚀骨。不过是挽兰所负责选择性婚配,和我们自是不相干了。”
男人甲说罢遗憾的咂咂嘴,很是痛心疾首。
“这政府也是焉坏,我们这都申请了多少次了,现在也没批个合法妻子下来。”
男人乙抱怨,“我看就是鼓励我们去当兵呢,有军衔的军人容易批!”
“嗨,别听他们说的一等,还是听听我们能接触到的吧。
最低的三等女孩,汀兰院就不让识字了,反正也是被送到倾兰苑里,随便几个钢板便能睡上一次。她们只伴你睡觉,不会给你生孩子,虽然脸是不能瞧,但好歹熄了灯,也就过去了。”
男人丙显然经验丰富,还不忘给江舒善意的忠告。
“这二等资质嘛,看得懂几个字,主要是被分在这生育所里,你得多过来瞧瞧,若是瞧到中意的,便可以出钱和她生儿育女,不过她就一个肚皮,要是你下手慢,可得等一年。
这次汀兰院送人过来,生育所会检视一番,看是不是真的达到二等。而我们也有眼福了,又来了批新的女孩!”
男人甲兴奋的搓了搓手。
江舒安静的听着女孩的命运,不由齿冷。
“小兄弟,还不知你叫什么?在这相见也是有缘,不如互报姓名,待会一块吃个便饭吧。”三人笑嘻嘻的报了自己的名字,轮到江舒,她思索了下,若那些人找的是她和自如,那用她的名字显然不成。
于是她拱了拱手,“我是谭希孟,见过各位哥哥。”
一时两边哥哥弟弟认得好不热乎,江舒又是个惯会说道的,立时把三人哄得眉开眼笑。
几人正小声说着话,就见一个穿着长褂的老者领着十几个女孩鱼贯而入,大堂顿时悄无声息。
此时另一个老人从堂后走了出来,她穿着素色长裙,脸上满是沟壑,脸上殊无笑意。
老者朝她点了点头,她便拍了拍掌,十几个女孩便轮流往前走,以便她一一验视。
江舒只觉一阵香风经过,抬起脸庞,发觉她们走路都轻轻柔柔,却身板稚嫩,她瞬间有些恍惚。
旁边的人见她出神,急忙提醒,“看看,重头戏来了。”
江舒忙敛神屏息,便见那老年女子喊了一声“拜客”,女孩们一个个往前下拜,有体态轻盈,女人便点头指向右手方向,若体态笨拙,女人便抿直唇线,指往左手方向。
江舒注意到右手方向的女孩直接被引入内室,猜测应是被收下,左手的应是还要再考校。
女子又考验了一系列举止,若是说“姑娘上行”,剩下的女孩会依言摆步,若是风姿绰绰,腰肢婀娜,便为通过;
若是说“姑娘转身”,却是要望女孩的侧面和身姿,若是脸庞光洁,无明显黑痣胎记和疤痕,兼身姿挺拔,未有驼背躬身者,则为通过;
“姑娘借手”,女孩便要露出手臂,女人观其皮肤是否细嫩白皙,若是明显黑黄,也不会通过;
“姑娘转眼”,女孩听到这句指示,便要眼波流转,若是眼睛浑浊又无半点生气,亦不会通过;
女子问到“姑娘几岁”,是听其声音是否婉转动听,若嘶哑难听,也不会给予通过。
此时堂上已只剩下四个女孩,她们一一说完,江舒发觉这些女孩竟和她一样大。
女子眯了眯眼,又留下两个,说了声“姑娘再走”,两个女孩心中微有压力,便撩起裙摆,再走了一圈,若是行走间莲步轻移,便是通过,若是步伐大而沉重,便是劣品了。
女子最终点了点头,“不错,都留下吧。”
领人来的老者揖了揖,沉默的回去了。
女子朝堂上的男人掀起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些便是这次的新人,请各位日后多多支持。”
男人们红光满面,皆是一阵兴奋。
江舒侧脸又问,“几位哥哥,何事这么开心?”
“这几个女孩,从明天起也可以挂牌了,嘿,这么娇嫩的小娃娃,换你你不开心?”
江舒闻言,脸彻底的黑了。
她心里不甚舒坦,只觉得屁股上像有根刺,让她坐立难安起来。
新认识的这三人倒是自来熟的很,笑着问她,“我们三人之前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在这里包了几个女娃生孩子,你这小弟眼看也是长长见识,不如跟我们一块去见见你‘嫂子’?”
她正愁没有机会走,便连声应了。
于是这三人从怀里掏出个铭牌,就有一个哥领了他们去了后院。
江舒跟着他们走进一间厢房,内置一张大圆桌,上面摆了几样零嘴,另有两瓶未开封的黄酒。想必这里再有吃喝,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过不久,便有三个女人依次走进厢房,肚皮微鼓。
江舒望了眼她们的肚子,心中老大不自在。
女人们只一个年纪稚嫩,大约十六七岁,怀子已有五月,另两个三十左右,已是怀胎七月了。她们盈盈笑着落座,却只回答了几个关于身体方面的问题,让他们知道孩子没有问题,她们身体健康,便匆忙告退了。
三人颇自然的打开黄酒,对江舒说,“这里的女人就是如此,她们只管生,可不会和你调情。希孟啊,兄弟几个聊得开心,来,干一个?”
江舒自恃酒量不错,依言喝了一盏,再和他们闲话家常。
原来这三人都是行商,常在全国行走,更是码头的常客,今天刚下了船,便来关心下未来的孩子。
他们也问起江舒怎么到这儿来,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三人见她稚气未脱,言语真诚,倒未起疑心。
三人和她聊得开心,又见她喝酒爽快,就轮番敬她。
她便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黄酒下肚,直到后劲上来,她开始有点头晕了。
她觉得身上变得很热,还开始发痒。
她不自觉抓了抓手背,却发觉自己的手背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红发肿。
“嗯?”她低下头想细看,额头却整个磕到手背,她慢吞吞的拍拍了额,“完了,我醉了。”
“希孟啊,真醉的人可不会说自己醉的。”旁人拍她的背,“你酒量好,听我的,你再喝一杯!我们请你!”
她登得站起来,“我不行了,我要去方便!”
她推开还要拉她在酒桌再喝几杯的人,跌跌撞撞找到了茅厕,方便之后,她走出来静静的坐了一会醒酒。
有个女孩从旁边的长廊经过,错眼便看到江舒闭眼静坐,吓了一跳,“呀”的惊叫一声。
江舒睁了半眸,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别叫啦,我不是坏人。”
女孩左右望了眼,发觉没有人守在附近,又见江舒与已年龄相仿,并不像那些攻击性强的成年男性,便有些亲近之意,她走到近前问道,“你还好吗?你的脸好像肿了。”
江舒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女孩的脸微微模糊,却莫名有些熟悉,她傻乎乎的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女孩噗哧一下笑了,“你还搭讪我啊?”
江舒见到她的笑容,一下子便想到今天堂上留到最后,报出自己年龄的女孩,“你是今天刚来的吗?我见过你。”
女孩点头,“是啊。”
江舒眨了眨眼,迟钝的大着舌头,“……为什么会来这啊?”
女孩摇首不解,“为什么不来?书上说,子宫可以神奇的孕育孩子,男人是英雄,而身为女人,为其生育是件多么荣耀的事啊!”
江舒闭上了眼睛,竟觉得酒醒了一半。
女孩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你哭了?很难受吗?”
江舒站起来,朝她揖了揖,“抱歉,我得走了。”
话分两头,莫汉笙一行人本要跟着江舒闯进生育所,就在门口被拦了下来,“钱呢?”
“钱?”一行人傻眼了。
之前要送那几人送医,他们已经掏了兜里的钱出来,现在哪还有余钱?
只好让人去取,一来一回,便耽搁了不少时光。
等进了生育所,又是打探一番才确认哪个厢房,等他们闯进去,江舒却又出去方便了,莫汉笙只好又坐在原地等待。
“你们说,和你们喝酒的是谁?”
“是,是谭希孟。”三人哪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如同竹筒倒豆子,说了个一清二楚。
江舒并不知道形势变化,她想告辞总要和三人打声招呼,便原地返回,她尚有醉意,竟未发觉房间里安静的过份。
门一推开,她自己便被门后的人死死按住,整张脸抵到酒桌上,那三人被莫汉笙的人捆了个严实,正唔唔的求饶。
莫汉笙冷声道,“还跑么!”他叫人把她拎起来,一见那张脸,当即吓得连想问什么都忘了,只是吃惊的抖着嘴唇,喝问眼前这个肿胀的猪头,“你谁!”
江舒经过这段时间酒气的挥发,整张脸已肿得面目全非,她便是再机智,也想不到自己未成年喝个酒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被这么一吓,酒已全醒了,嘻嘻一笑,她没料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再一笑,形象实在可怕,看得莫汉笙难以自禁的又抖了抖。
“我?谭希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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