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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爸,还会说成语,厉害”龚剑边恭维边开啤酒。
龚德兴笑呵呵:“那是,你爸爸我当年要是有文化,现在指不定混成啥样的呢,操。”
黄莲花在一旁调侃道:“就你,得了吧,满嘴脏话,还是先把自己的名字写好再说。”
“你个娘们,就知道打击我,操。”
两个人像对小夫妻一样相互调侃着。
顾吻勉强的附和着笑容,低头吃着饺子,对她来说,其实每次吃饭是最痛苦的事情,除了饺子实在没有其他她吃的下了。
龚德兴看顾吻只顾着吃饺子,以为她喜欢吃,于是不断的给她夹着饺子,她忙摆手:“够了,够了,谢谢爸。”
“你要多吃点,那么瘦,这里有肉啊,还有鱼,还有你说你喜欢吃的青菜。”龚德兴还是不停的夹。
顾吻实在不是不想多吃,是实在吃不下啊,这所有的菜表面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但吃起来,那味道跟自己想象的实在大相径庭。
青菜还是猪油炒着好吃,可是每次当她告诉龚德兴要用猪油炒的时候,龚德兴表示不能理解,猪油那么油腻怎么能炒青菜呢,说吃青菜不就是为了吃个清爽不油腻吗,于是固执己见。
看到自己的碗里堆的跟山一样高的菜,她实在没有胃口于是推了推碗表示吃饱了。
龚德兴依旧不依不饶:“怎么就吃饱了,再吃几个饺子也行啊。”
顾吻拍拍圆圆的肚子:“吃不了了,真的很饱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再吃就要吐了。
龚德兴冷哼了一声,终于没再强迫。
这个时刻顾吻也不太好直接进自己的屋里,于是便将凳子移在电视机旁打开电视,背后传来他们一家人欢快的谈笑声,虽然也会偶尔找她说话,可是她觉得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有的时候她真羡慕她们一家人,羡慕龚剑就跟羡慕蚊子一样有爱自己的父母,而她呢?呵呵,是孤独可怜寂寞的。
饭毕,龚德兴也许是因为忙了一整天的缘故打着饱嗝就去隔壁屋里躺着去了,黄莲花也跟着去了屋里,龚剑在一旁玩着手机。
顾吻一直看着电视,许久后实在坐不住了转身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桌上一片狼藉。于是犹豫了一会自我冷笑了一番,走了过去收拾着。
倒不是她不愿意收拾,有的时候想想真是对不起辛苦把自己拉扯大的妈妈,没能好好孝顺她,自己反倒固执的远嫁,给别人孝顺了,而且龚剑总在她耳边给她催眠:我爸妈把我带大不容易,你要好好孝敬她们老人家。
可是他自己呢,忙的时候从没见过搭把手,别说洗碗了,连桌子都没看他擦过,合着他娶个老婆回来是替自己孝顺的?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于是叠碗的时候故意使大了力,那声音引的龚剑抬头看了她一眼后继续无所谓的低头看手机。
顾吻将脏碗脏筷子端到厨房,又拿起抹布回到屋里擦桌子,龚剑依旧头也不抬的盯着手机。顾吻边擦边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像是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一般。
她不介意洗碗,不介意多干活,但是她介意的是,当她在付出的时候,她的他没有丝毫要帮助自己的意思,反而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准备洗碗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有股刺痛,抬起一看,流血了,许是刚刚擦桌子的时候碰到了哪里给割破的,想着如果能带双手套洗就好了,于是隔着墙对着屋内的龚剑喊到:“龚剑,去帮我买双手套。”
许久后没人回应。
她边兑着热水边再次喊到:“龚剑,听见没有,帮我买双手套啊。”
龚剑不耐烦的回应了下:“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这虽然来过他家几次,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小卖铺在哪里,就连出去兜几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更别说现在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去买手套。她冷笑了一声,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于是走到门口对着快要扎进裤裆里的乌黑的脑袋问:“你刚说什么?”
龚剑依旧玩着游戏,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般,片刻后,抬头看着顾吻不屑的说:“我说你自己去啊。”
顾吻气的握紧了拳头,胸脯波涛汹涌,但是念及隔壁屋里的公婆两人,毕竟不太方便吵架,就算吵架了,自己也是势单力薄,到头来还落个臭名声,所以最终选择忍气吞声。侧头看了看泡在热水里的碗筷,心里默念着:洗个碗,我还求着你们似得,什么跟什么啊?谁爱洗谁洗去,不伺候了我。然后气愤的转身回到了屋里。
她脱掉鞋子爬上了炕头,看着窗外不停闪烁的彩灯,心里凄凄凉凉…………
顾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此刻她确定她是被房间外洗碗的摩擦声给吵醒的。
她小心翼翼起身从门缝中探出头看了看,是龚德兴。老人家好像注意到被看见了,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
顾吻立马将头缩了回来,瞅了瞅在她身边依旧睡的香甜的龚剑后便从下炕穿衣服。
走出来远远就看到龚德兴都早已把早餐摆好在桌子上,于是刷牙洗脸,为了避免就她跟龚德兴两个人同一桌的尴尬,她故意洗慢点,可是刷牙洗脸也就那么一会功夫,再怎么慢又不是乌龟走路,她也从没有像此刻觉得那么的不自在。
这个时候龚德兴朝着隔壁屋内大喊了几声:“吃饭了,还不起床?”
片刻后,隔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顾吻洗毕进了对面的屋子,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几碗冒着热气腾腾的玉米汤,馒头和昨晚吃剩下的菜,虽然多添了一个新菜,可那个什么白菜煮粉条,别说味道了,样子看着就都完全倒胃口,显然龚德兴对她已经没有像第一次来这里那么热情招待了。
顾吻走到客厅拿起一个空碗然后背对着龚德兴倒了点开水泡了泡又倒掉,这过程中,正喝粥的龚德兴好像看见了一样啧啧了几声,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顾吻听着心里都不太好受,可是不泡怎么办?那碗沿一层油。于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去盛粥,坐下后还开始喝,龚德兴发话了:“怎么还重新盛啊,这桌上不是都给你盛好了吗?”
顾吻不好意思笑到:“呵呵,留给她们留给她们。”然后垂目看着自己的碗,故意低头喝了起来。
龚德兴不罢休:“桌上还有三碗啊,你,剑剑儿,还有你妈,我都分好了,不多不少,你单独盛就多了一碗了。”他更想表达的是他对顾吻一视同仁。
顾吻不好意思的点头沉默,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随意啜了几口,起身对着公公笑了笑:“爸,我现在不太饿,我吃饱了。”说完放下碗筷,转身准备去屋里。
正在这个时候,龚剑一边拿毛巾擦着嘴一边进来,一会儿功夫就坐下,端起玉米汤喝了起来,还不断的称赞:“嗯,好喝,还是家里的味道好。”
顾吻却在心里翻江倒海般的作呕,顿了顿,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她故意不关门,坐在炕上竖起了两只耳朵聆听。北方就是这点好,方言就是普通话,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听不懂她们说自己的坏话,只担心听不见。
龚德兴咬了一口馒头又伴着一口玉米汤吞下后一本正经的问到:“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正吃馒头的龚剑差点被噎到,赶紧喝下一口汤,然后咳嗽几声闷声不说话。
龚德兴再次提醒到:“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都30的人了,人家顾吻年轻能等,你等的了吗?再说这都结婚了。”
龚剑嘴巴又啃了口馒头嗫嚅到:“爸,知道了,妈呢?”
龚德兴说:“她身体不太好,一大早又去锻炼身体去了。”
龚剑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喝汤吃馒头。
龚德兴对着顾吻的房间给龚剑使了个眼色:“吻吻儿是不是吃不惯啊,这一个晚上了难道都不饿啊?”
龚剑啃着馒头:“爸,你就甭管了,这么大个人了,饿了自己会找吃的。”
龚德兴只好沉默。
饭毕,龚德兴就出门溜达去了。
龚剑依旧在餐桌边呆着,发了会呆就打开电视看球赛,自然也没有要收拾碗筷的意思。
顾吻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声,确定公公走后,再这么饿下去也不是办法,从上海带来的方便面都吃完了,于是从炕头上爬起来走到门口,侧头对着屋里头龚剑的背影问问到:“小卖铺在哪里?”
龚剑头也没回的指了个方向。
顾吻再次回到房间里披上围巾拽了点钱走到门口,刚一开门,一股寒气逼来,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她定了定,按照龚剑指的方向走去。
靴子踩进了白的耀眼的积雪里,发出哧哧的声音,大自然是如此美妙而又神奇。走了好久,在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光顾着看脚,忘记看方向了,村庄已经被她狠狠的甩在了后头,再四处望去,又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这大东北地广物博,缺人,就是不缺地,大白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踌躇了一番,再看看来时走过的路,雪白的雪上面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于是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按照这个脚印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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