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77txs.com)
因为我对小莎莎很好,小莎莎就也很听我的话。寄宿的小学生,其实时间很充足,晚上会安排他们自习,但没有什么课业任务,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把小莎莎带到舞蹈教室去练两个小时。
这边联系着邵思伟,让他抽空过来帮我一下,排点更大气的舞蹈,拿得上台面的那种,邵思伟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陈姗姗在外地混不下去了,最近一直泡在这边,也没听说有什么正经工作。
陈飞扬他妈来找我,陈飞扬跟我通好了气,就算我心里真的不想生,也先跟他妈嘴巴上答应着,那到底能不能生得出来,这得我肚子说话,她又管不着。
我说行。
但我今天还是差点儿和他妈吵起来。因为他妈让我吃药,让我吃那种可以保证生儿子的药。我不会吃那种药的,所以也不想让他妈花那个冤枉钱去买。
我说:“生什么那是天意、是缘分,靠这些歪门邪道就不对。”
他妈说:“怎么就歪门邪道啦,那谁家就吃药,头胎就生了儿子,也没毛病,还省了想办法再生第二个了,这多省事儿。”
我说:“生孩子怎么能图省事儿呢,那生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生个树杈子也是自己掉出来的肉啊。您这是重男轻女。”
“你要是生个双胞胎,那孙女也是我孙女啊,那都是一样的。扬扬不是独生子,计划生育只让生一个,那必须得生儿子。”他妈说。
我不跟他妈扯,反正我说了,药你买了我也不吃。这事儿让陈飞扬两边为难了,回家以后,陈飞扬替他妈当起了说客。
陈飞扬说,反正吃不坏身体,让吃就吃呗,他觉得这是小事儿。
无关要不要生孩子,我们只对生男生女有没有必要吃药这个问题做了番讨论,我说:“孩子来到父母身边,那是一家人的缘分。缘分是什么,是天意,不是化学成分,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是实验室里的克隆羊。”
这文盲有点蒙,他问我:“对你来说生儿子和生女儿有区别吗?”我摇头,没区别。
他说:“那对你来说都一样,我妈又想要个儿子,咱就给她生个儿子?这谁也不得罪啊。”
这什么歪理邪说,我说:“怎么就不得罪呢,那明明该是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怎么就非要去改变它呢?那我觉得你是个文盲,我有非要你去变成一个文化人吗?”
陈飞扬忽然不高兴了,他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文盲。”
我正讨论在兴头上,说话也不让着谁:“那你本来就是啊,我也没嫌弃你啊。”
陈飞扬的脸噌一下变了,坐到一边点了根烟。
我依然不高兴:“反正什么破药我也不吃。”看他一眼,特来气,“还有你,抽抽抽抽,还想要孩子吗?”
陈飞扬更加不高兴,又说不过我,只得把烟掐了到房间里去生闷气了。
我抱着个破海绵塞的抱枕,闻着马桶里反上来的那股味儿,感觉有点憋气。
坐着想了一会儿,我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是不是哪句话说重了刺激到陈飞扬了?我并不想刺激他的,我也不想和他吵架。
但来回反省,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只是觉得陈飞扬维护他妈的心情,似乎也没什么错,而我话中确实戳了一点点他的痛处。
回到房间,陈飞扬在用我的笔记本打游戏,这两天家里已经连接上网络了,我看了一眼,玩儿的还是我以前玩儿的那个。
我碰他一下:“你生气了?”
“没有。”
我又碰一下,他白我一眼。
“哎呀,你别生气了,我不说你文盲了。”我撒着娇在他肩膀上推一下,他噘着嘴看我一眼,说:“你要是真嫌我没文化,我可以改,我可以学,你可以教我,我也不想没文化,我给国家打了十一年拳……”
“好了,我错了。”
“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
“你给我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陈飞扬想了想,看了眼电脑屏幕:“把你的游戏账号给我吧?”
我白了他一眼:“接着生气吧你。”
临近期末,所谓的音体美教学就不是正经事了,我的课经常被主课老师要走,所以我很闲。
现在对我而言,最主要的就是培养小莎莎,我要带她去比赛,让她实现我已经不可能实现的东西。
陈飞扬依然会抱怨我的忙碌,我劝他自己也去找事情忙一忙,就不会闲得发慌了。
这两天他妈有了新的动作,三天两头往我这里送鸡汤,说准备要孩子,必须补补身体。
反正鸡汤也喝不死人,补身体也不是坏事儿,我不舍得浪费,每天都忍着喝了。就是味道不太好,还有一股诡异的中药味。
给小莎莎报名的比赛,在七月暑假进行,这是第一场比赛,其他的相关舞蹈比赛我都在关注。关于比赛费用、服装费用等东西,我都打算自己出,反正她如果拿了名次,作为辅导老师,我会有奖金。
办公室里,小音在思考问题,忽然问我:“燕老师,你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
我说:“体制外。”
小音正在苦恼这个问题,谁也不想当临时工。但是一个学校,尤其像我们这种私立学校,想拿到一个体制内的考试资格是很难的,对这事儿我基本没抱幻想,而且听说,争取一个名额很难不说,还特别地贵,少说得十万呢。
但其实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并没有多少,只是进了体制,以后就有保障了。
小音开始在办公室里打听,怎么能拿到这个资格。我们办公室的体育老师和美术老师都在体制内,干了好多年了,当年和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谁也没给她指出条门路,就让她去找校长问问。
小音在这边点头。
我看了眼她胳膊上的瘀青,问是怎么回事儿。
她笑一眼:“拳馆不小心碰着了,没事儿。”然后自己也看一眼。
小音确实去拳馆学自卫术了,反正也闲,这事儿陈飞扬当一八卦告诉我的。
邵思伟晚上抽空来学校帮我调教小莎莎,当然小莎莎练的时候,我会跟她一起练。教她跳什么舞,我就首先得自己把这舞跳好了。
但我最近身体有点发虚,跳不上多久,身上就容易冒虚汗,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每天还喝着鸡汤呢,怎么越喝越虚似的,我估计是今年夏天太热,我有点受不了。
晚上八点,舞蹈教室,三面大镜子,我和小莎莎一前一后在练一段舞蹈,邵思伟坐在旁边认真看,不时给出一些指导。
我的身体状况被邵思伟看出来了,他说:“你怎么了,脚底下这么飘,连个小孩都不如。”
“有这么严重吗?”
邵思伟:“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外行人看不懂,内行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你这个腰,肩背都没有力量。”
我拿瓶矿泉水坐下,让小莎莎接着练,这边跟邵思伟叹气,说:“我以前还不信,这个人一上了年纪,就是不如以前了,光身体就能感觉出来,自己不是个小姑娘了,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邵思伟拿张纸巾给我擦汗:“你别是有什么病,有空去医院查个血什么的,我估计你多少得有点贫血。”
我从小就贫血,就我那小时候的生活环境,营养能跟得上才怪。也许吧,小时候身体抗折腾,真的年纪大了,就开始闹毛病,但我也没打算真去看,我是个懒人,最讨厌去医院。
那边有人敲舞蹈室的门,我看到王昭阳在门缝探了下头。
邵思伟的脸色变了一下,王昭阳跟我是同事的关系,我跟他说过,邵思伟的评价是:“有意思。”
走出舞蹈教室,我和王昭阳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有什么事儿吗?”
他说:“你知道在编考核的事情吗?”
“嗯。”我眨了下眼睛,小音前两天刚跟我提过。
“你有名额?”
我轻笑一下,摇头:“反正我也通不过,我一野路子。”
他也笑:“那个只要有名额,还是不难考的。”
我没说话,感觉王昭阳有话要说。
他说:“暑假就能考,名额我给你要。”
我又眨了眨眼睛:“算了,不用麻烦你了。”
王昭阳肯定是有门路的,他妈是公立高中的校长,跟教育局绝对有关系,弄个名额不麻烦。关键弄名额是需要钱的,我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也不可能让王昭阳去拿这个钱。
他说:“你别管了,准备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我是真的不需要。”我说。
他用琢磨的目光观察我一眼,开始不解:“你知道你们办公室那音乐老师,为这事儿找校长多少次了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皱眉。
王昭阳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苦笑一下:“你是真不想要这个名额,还是不想让我帮你忙?”
王昭阳这话让我一愣,我放开端着的胳膊:“你想多了。”
推开门,我走进舞蹈教室,门自然地关上,留王昭阳在外面,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表情,又或者想了什么。
邵思伟闲谈:“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教师体制考试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邵思伟倒是大方:“考啊,这不好事儿吗,为什么不要?”
我白他一眼:“一个名额少说十万呢,我哪儿有啊,陈飞扬买房子还欠一屁股债,以后再说吧。”
邵思伟咂了下嘴:“以后、以后,他今天能帮你弄这名额,等以后不知道帮谁去了,你找都没地儿找去。”
“那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我说。
邵思伟问我:“我就不明白你别扭什么呢,你要是心里没事儿,你管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呀,对自己有好处就行了呗。”
我低了下头,是吗,是这么简单吗?
站起来,我说:“邵邵,你再帮我看看吧,还有哪儿不对?我看到有个双人舞比赛,想带莎莎去见识见识。”
“哟,你这是要亲自上阵啊?”邵思伟眨眼。
我笑:“名次是不可能了,就多历练历练,攒点儿比赛经验。”
邵思伟点头:“有理想,不错。”
放小莎莎回宿舍睡觉,陈飞扬来接我回家,碰到了还逗留在这里的邵思伟。我给陈飞扬介绍:“我大学同学,过来帮我排舞的,现在留校当老师。”
陈飞扬看了邵思伟一眼,表情有点古怪,邵思伟是个和气的人,看陈飞扬这个古怪的表情,也就没说什么。
然后我说请邵思伟去吃个饭,陈飞扬也没啥意见,就是一直没怎么说话,我跟邵思伟只顾着讲舞蹈方面的事情,也就没有搭理他。
办公室里,小音又开始念叨:“怎么办啊,校长说今年咱们学校,就拿到一个名额,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美术老师和体育老师纷纷说了点什么,依然没能宽慰小音的心,小音敲敲我的办公桌:“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我:“着急有用吗?那么多人抢,就让他们抢去呗。”
小音抓狂:“有钱都送不出去,真烦。”眼睛一闪,“燕老师,你不是跟王主任关系挺好的吗,你能不能找他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我和王主任关系好,她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关系好了?我干笑:“没有的事儿啊,我要是有门路,我就自己上了,还留给你啊。”
我笑得有点虚伪,小音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没再说什么。
周末回家,陈飞扬摆弄了一会儿电脑,让我去把鸡汤喝了。
我端着手里的鸡汤开始抱怨:“你妈弄的鸡汤太难喝了,手艺还不如我呢。”
陈飞扬:“有营养就行呗,不喝浪费了。”
是啊,不喝浪费,咬咬牙,我还是喝下去了。哎哟,这股中药味儿,我现在恨不得尿尿都能尿出中药来,没病都要给喝出病来了。
我喝完汤,陈飞扬去洗碗,站在厨房门口,我说:“有个事儿我得跟你汇报下。”
“怎么了?”
我又把教育编制的问题粗粗跟这个文盲解释了一遍,他大概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可能有机会搞到这个名额,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要,让他给我拿个主意。
陈飞扬问我有什么好处,我说:“就是有保障了,以后养老什么的。”
他说:“那就要。”
我说:“可那得花钱,可麻烦了,还得找人。”
陈飞扬:“那就不要。”
“不要,明年想要可能就没有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爱你,蓄谋已久 (77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