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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心动,不能行动(1)

作品: 我爱你,蓄谋已久 |作者:十年一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2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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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我不小心朝对面的窗台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王昭阳,但想到他就在里面,做着我看不见的事情,心神一阵恍惚。

这边已经到了雨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雨,只是我不能在这里继续窝着,走出宿舍,空气很凉爽。我去外面包子铺吃早饭,碰到了王昭阳。

有缘的时候,或许怎么都能碰到吧。

相视而笑,王昭阳夸我:“不错,知道自己吃早饭了。”

我以前经常不吃早饭,吃,也是别人给买了,或者王昭阳打电话催着我吃。但现在上了年纪了吗,渐渐知道吃早饭的重要性了,而且我现在身体不是很好。

我勉强笑,露天棚子,找了张桌子坐下,王昭阳盛了两碗粥,坐在我对面,推给我一碗。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在我眼前吃饭的,从斯斯文文的王昭阳变成了狼吞虎咽的陈飞扬。其实最开始,我有过想建议陈飞扬吃饭含蓄一点的打算,但我又想,怎么吃饭那是人家的习惯,我不能因为自己不习惯,就剥夺他享受习惯的权利。

看着对面的王昭阳,我又开始拿他们做比较了,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好。

两个人无声地吃,王昭阳说:“别忘了买方便面,给学生还回去。”

我点头:“嗯,待会儿多买几包。”

他说:“方便面那种东西还是少吃。”看我一眼,“不过你好像胖了一点儿。”

是,结婚以后我是壮了些,脸盘也圆润了点,但不代表这样就身体好了。

王昭阳用筷子夹着笼里的小包子,我特别喜欢看他拿筷子的样子,他的手指虽然没有陈飞扬的长,但也是很斯文很漂亮的一双手,骨节分明,指甲总是显得异常干净,也不会有留指甲的小癖好。

王昭阳说:“开学就得考证了,别的都好说,你找个班的学生准备下。”

我点头:“哎你,现在就这样当老师?没别的打算了?”我有点好奇,忍不住想要关心,当老师什么待遇我清楚,即便是主任,待遇也高不到哪里去,看王昭阳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的未来,我是有点忧心。

他笑:“我的路很多,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是,他一向能把自己安排得很好。他吃完了,用纸巾擦嘴,然后把剩下的半包纸巾扔到我这边。我两口喝完汤,也抽了张纸巾来擦,王昭阳就这么看着我,微微眯眼,看得我有点别扭。

路上行人走来走去,我垂了下眼睛,王昭阳忽然抬手,在我眼睛底下摸了一下。

我很紧张,退开一点,但没能躲开他的指腹,揉了揉,他说:“你这儿怎么了?以前没有。”然后手指点到另一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似乎没擦下什么东西来,我从包里翻出化妆镜,撇开头就着阳光看,呀,我这是长斑了?

我长斑了!我露出了悲愤的表情。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不怕辣、不怕晒,青春期的时候没长过青春痘,大了化妆没生过脂肪粒,但居然,长斑了。

这是说我老了的意思吗?

王昭阳笑:“至于吗?又没人嫌弃你。”

一个两个黑点当然不至于,但这个长起来说不定就没完啊,如果以后长很多,作为爱美的女人,能不伤感吗?

我照镜子,他看着我,旁边停下来一辆摩托车,陈飞扬风风火火地过来,直接抓我举着镜子的手腕:“老婆。”

我瞅他一眼,又瞅了眼坐在对面、垂落眼神的王昭阳,黑脸对着陈飞扬:“干什么,撒手!”

陈飞扬肯定会到学校来找我的,就算他没想到我跑宿舍来住,总该想得到,我白天可能来舞蹈教室练舞。

陈飞扬对旁人视若无睹,放开我的手,耐心地劝:“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黑脸坐着,王昭阳已经拿了钱包去给钱,自然把我这份儿给结了,走过我们旁边,没打算掺和这场夫妻之间的争吵,他打招呼:“走了。”

我收起黑着的脸色,点了下头。

陈飞扬面色古怪地看了王昭阳一眼,有那么点吃醋的意思,他只要我跟男人随便打招呼都会吃醋的。

“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把你朋友都找遍了,还下着雨,你接我一个电话不行吗?”他面色着急地问。

我得给他点儿颜色,不能这么快就软下来,拿着包往学校走,也不理他。陈飞扬骑着摩托车在旁边慢悠悠地跟着,不停地说:“你跟我说说话不行吗,我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你了,没关系,你不高兴,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你先跟我回家行不行?”

受不了了,我吼一句:“大白天的回什么家啊!”

“你阿姨担心啊。我不担心,你阿姨还担心呢。”陈飞扬说。

我心里微微一动,但这个架还没吵完呢,我说:“行,你要是觉得麻烦,我今天就回去把我阿姨接走,不脏了你家的地方,行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着急。

“我管你什么意思。”

进了学校大门口,这时候大门不放行,陈飞扬的摩托车进不来。停下摩托车,他追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走到舞蹈教室门口了。

拉着我的胳膊,他求我原谅。

我皱眉:“你先想明白自己哪儿不对再找我原谅,再说了,你看谁家吵架是劝一下就回去的,那也显得我太没骨气了,等着吧你!”

甩开他胳膊,我接着朝前走,陈飞扬没办法了,塞给我一把伞,可怜巴巴地说:“我怕下雨,你出门没带伞。”

我心里又是一动,咬牙,这气还得接着生,不然功亏一篑。

开了录音机,听着音乐,陈飞扬没打扰我,一个小时以后把他姐给我揪过来了,不知道是怎么求的陈姗姗,陈姗姗沉着脸,站我跟前给我道歉。

“对不起。”她说。

我没看她:“您别对不起,您对不起的是自己弟弟,我是什么人啊,你往我身上泼点脏水算什么,这么窝囊自己弟弟的姐姐,哼。”

陈姗姗脸一变,也不打算跟我叨叨了,扭头就要走,陈飞扬拉她:“陈姗姗。”

陈姗姗瞪他一眼,扭头接着走。

陈飞扬也就没再拦着她,坐在我旁边伸胳膊来揽我,我躲一下,他接着揽:“你也行了,跟我姐关系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那个破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黑着脸不看他,他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多担心啊。”

我承认,我已经心软了,事情的起因在陈姗姗那里,我纯是跟她赌一口气,现在甭管她的态度,话说出来了,我就认了。

王昭阳说,每个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选择陈飞扬,就得面对这个陈姗姗,这也是我该的。

鼓着腮帮子,我说:“就这么跟你回去,我多没面子。”

“那,那你要什么面子,你还跟我谈什么面子呀。不行我八抬大轿抬你,我把我徒弟都叫上,让他们守着来请你,你早晚得跟我回家不是。”

他拉我的手,我别扭地回避下身体:“你也给我道歉。”

“我错了。”他说。

“错哪儿了?”

“我……我对不起党和国家对我的良好教育,对不起父母和师父的栽培,对不起你的体贴和信任……”

“我没体贴你,也没信任你。”我说。

陈飞扬接着认错:“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马上改。”

“我说什么你记得住吗?”

他点头:“记不住我拿笔记,实在不行你写我身上。”

我说:“我嫌你睡觉打呼噜!”

“我把嘴巴鼻子蒙上。”他说。

“那就憋死了!”

他想了想:“那我把你耳朵堵上。”

我瞪他一眼,他说:“那我以后晚上不睡觉了,肯定不吵着你。”刚说完,他在我大腿上打了一巴掌,倒是也没把我打疼,就是惊了我一下。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给我看看:“蚊子。”然后捏死这只蚊子,念叨,“敢咬我老婆。”

“脏不脏!”我把他的手推开,找出纸巾来帮他擦手,他于是笑了:“老婆,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下场有如此蚊!”

邵思伟来了以后,看到陈飞扬也没什么好气儿,就是不搭理他,我们是太长时间的朋友,跳舞的时候很默契,也没太管陈飞扬,陈飞扬自己在休息椅上睡着了。

休息的时候,我把对着他身体吹的摇头风扇拉开,朝他睡觉的样子看一眼。

和邵思伟拧了瓶矿泉水在地上坐下,邵思伟看一眼陈飞扬的睡相,说:“昨天找了你一夜,半夜三点还给我打电话,确定你是不是跟我在一块儿。”

我说:“谁让他没脑子,我就在学校多好找。”

邵思伟轻笑:“你怎么就摊上这破事儿了?”

我替陈飞扬开脱:“他就是还不成熟。”

“嘁,是还没断奶吧。”

叹口气,邵思伟评价得有些道理。我想到陈飞扬不成熟,但没想到不成熟到这个份儿上。在训练的那些年,真有些白活了,就像他所说,他从小就只知道报效祖国,忽然被刷下来的时候,都傻眼了。

中午我和邵思伟出去吃饭,陈飞扬还在舞蹈教室里睡,我估计他一夜没睡,也就没想打扰他。

下午的时候,陈飞扬开始有点发热。他昨晚淋雨了,又没睡觉,到这里以后吹了很久的风扇,再好的身体也熬不住了。

辞了邵思伟,我带陈飞扬回家,陈飞扬他妈不知道我和陈飞扬吵架出走这事儿,还是照着每日惯例过来送鸡汤,陈飞扬也没表现出病歪歪的样子。

他很坚强,身体上的痛苦,从来都打不倒他。

他妈坐着跟我聊天:“怎么样啊,有动静没?”

我摇头。

老人家有些着急:“要不要去医院查查啊,啊?你们两个?”

我不知道怎么说,陈飞扬拿着保温桶,把他妈给推出去了。

之后吴玉清把我叫去房间谈了次话,问我和陈飞扬吵架的原因,我自然把矛盾点都推在陈姗姗身上,让问题显得越简单越好。

吴玉清最近说话有气无力的,她说:“我知道我拖累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跟他谈朋友。”

“嗨,哪有的事儿啊,阿姨,你别多想。”

吴玉清沉着脸,说:“我还是想开足疗店。”

她干那个是可以自食其力,但是我怕她在外面受刺激,再发疯砍人什么的。宽慰了吴玉清几句,我从房间出来,陈飞扬打了个惊天大喷嚏。之后他发了高烧,摇了半天没摇醒,我把他送进医院,诊断为急性肺炎。

我在医院守着,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他妈于是从陈姗姗那里知道了陈飞扬连夜找我的事情,只是儿子病着,敢怒不敢言。

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俩,陈飞扬虚弱地挂着水,我摸了摸他的手:“那么难受你怎么不说?”

他说:“我没想是多大的事儿,我以前受伤,比这难受得多了。”

我柔柔地抱怨:“你看,这不都赖我头上来了,你早说咱早来医院,你少受罪,我也不用得罪你妈了。刚才你妈看我那眼神儿,都怪你!”

他用粗糙的指腹摸摸我的手:“你以后都不能乱跑了,我就赖上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比我妈都重要。”

我骂他:“没良心。”

照了照镜子,我说:“我开始长斑了,以后就不漂亮了。”

“我不嫌弃,你就是让人泼硫酸了,我都不嫌弃。”

我瞪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他傻笑,看起来很虚弱。住院两天是没跑了,我打算这两天好好陪陪他,我们两个也好好沟通沟通。

陈飞扬睡不着,说:“你跟我讲故事呗。”

又来,他真的拿自己当巨婴吗,多大了总要听故事。我说没故事可讲,他说:“那你就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小时候的,念书时候的,总有什么可以讲的吧。”

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讲。

他说:“其实我想听听,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

“那个……你为他哭的人……”

也许我嫌他不信任我,但我自己也不够坦诚,想了想,我说:“他是我的老师,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我大概讲了些,关于认识、分离、游戏,我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我们好了段时间,没怎么吵,遇到矛盾,陈飞扬就默不作声地听,尝试着理解我每句话的意思,耐着性子跟我交流,一点点剖析问题的所在。

他开始看书,看些什么心理学、厚黑学之类的东西,我没强迫他。当然还是会有小矛盾的时候,他都忍着,秉持一个“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慢慢理解消化。

那天陈飞扬他妈过来串门,陈飞扬正好从超市回来,他妈随便翻了翻陈飞扬买的东西,发现陈飞扬买了避孕套,开始跟陈飞扬闹。

难怪我这肚子一直没动静呢,合着我们说要孩子,是糊弄她的。

陈飞扬他妈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回家。

也没想好说啥,陈飞扬已经帮我编好了一套说辞:“小嫦接下来有个比赛,现在肯定不能怀孕,会耽误事情的。”

他妈说:“什么比赛啊,什么比赛比生孩子还重要?生完孩子再去比不行吗,生孩子不耽误你们多少时间,生完我给你们带,你们想干什么去干不就完了吗?”

陈飞扬支支吾吾:“我们这不是还欠着师父钱呢吗?”想了下,看我一眼,“小嫦都准备好长时间了,再有两个月就结束了,你还非着急这两个月啊。再说,比赛拿奖了有奖金的。”

“多少?”他妈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陈飞扬:“怎么不得两三万的……”

钱才能说动他妈一点点,她瞅我一眼:“那就两个月,比赛完了赶紧给我要孩子,别再整些乱七八糟的。”

陈飞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孩子也不是我说有就能有的呀,是吧?”这已经是在为两个月以后做铺垫了。

我在旁边干笑,陈飞扬他妈说:“我可在电视上看了,结婚以后三个月没要上孩子,那就是有问题,得上医院的。”

之后我在学校门口遇到一次王昭阳,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旁边停着一辆车,女人是从驾驶座上下来的。

我仔细看过去,是方可如。

两个人在车边说了什么,方可如拉了下王昭阳的手臂,王昭阳并没有回避得多么刻意,只是松开。

然后又说了些什么,王昭阳点点头,跟方可如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扬尘而去,我坐在传达室门口,忽然有那么一点点心塞。

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人总说,还是原配的好,也许复婚对王昭阳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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