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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瑶很是诧异，诧异顾墨渊这般早便出来了，往常他怎得也要待上个一两个时辰才会离开。
“照顾好帝姬。”
绿瑶和阿碧拂身作答:“是，恭送烁川国君。”
二人起身后，便见顾墨渊的背影渐行渐远。
顾墨渊身上的大氅上沾得雨珠早已不见，将上马车，他才发觉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脱下大氅，这般来，也是这般走，未有丝毫改变。
绿瑶推开房门，想问问帝嬅是否要添茶水，可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见有帝嬅的倩影。
她轻声喊了句“帝姬”，随之快步越过屏风，见帝嬅安然无恙地在贵妃椅上梦会周公，七上八下的心，也好些了。
绿瑶见帝嬅睡得熟，怕不是在顾墨渊走后睡下的，那便是说，顾墨渊进来时，她便已经睡熟了。
好在顾墨渊不是小人，也是她糊涂怎就放一个外男与帝姬独自处一屋。要是……要是出了事……她就是万死也不得其咎。
一滴冷汗从绿瑶的额旁落下，至她的下巴，而后落地。
是她大意了，才会没了分寸，而这人最怕的就是失了分寸。
顾墨渊回书房时，便见里头早已有人在等着他。
“国君今日回的可是尚早。”顾墨白起身行礼，而后话语里却是实打实的打趣。
“东昀。”顾墨渊凛声叫了顾墨白，话语里带着提醒。
顾墨白行礼答道:“臣弟逾越了，请国君惩罚。”
顾墨渊摆摆手，他可没得来对自个儿从小看大的弟弟不满，只是他现下为君而顾墨白为臣，仅是这一点便容不得顾墨白在他面前胡乱放肆。
待顾墨渊坐上主位，才开口问:“今日来所谓何事？”
“此时硝烟四起，当然是为了战事。”
顾墨渊见顾墨白说“战事”二字，立刻认真了数倍:“东昀可不是喜好厮杀之人，怎今日想与孤谈起战事？”
“是不欢喜，但不是不明白。”顾墨白浅笑着答道，只是这笑容极为苦涩。
顾墨渊自然把顾墨白的表情收入眼底。于顾墨白这个不争不抢的弟弟，顾墨渊向来疼爱，但凡他不欢喜的，为兄长的他也是不会逼迫。
一如:顾墨白不愿涉及朝政，他便大手一挥，让其护送帝姬去相楚，待科举过后再回国，继续做他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烁川公子；顾墨白不喜他铁血手段管理攻打下来的城池，他便放纵幼弟，让其来管理……
“既然不欢喜，便无需过多明白。”顾墨渊开口，他已经主动放开他的弟弟，这个在战事的谋略上不输古时的军事家——周瑜的鬼才。
顾墨白摇了摇头，他甫一开口便是拒绝了兄长为他的良苦用心:“不，正是因为太明白，墨白才知晓炮火下的尸横遍野，百姓的流离失所。不管如何，安逸才是对老百姓最大的保障，而这份安逸自然建立在这场争夺九洲的战役中。越快，便有更少人受波及。”
顾墨渊经此一说，缄默。良久，顾墨渊看着他的幼弟，感慨道:“为民者，东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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