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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阿碧终学会了说书,可帝嬅也能下地了,她这件技能也就只能草草放下,不了了之。
年关已过便是初春,雪也不在下大。冰雪开始融化倒是更冷了几分。帝嬅被三人看的紧,深怕她再着凉,她一个想出门都让三人提心吊胆。她在床上躺了几日,骨头都稣了,能下地也限制在卧房、书房这两个地。
元宵这日,帝嬅望着窗上的窗花出神。这半月里她一次都没有见到梵音,明日她便要去烁川了,他依旧不愿见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桌上放置着几个被阿碧剪坏了的窗花,她一一展开,依稀能辨得出是兔儿、鱼儿的轮廓。
阿碧跟着绿浅去小厨房做元宵去了,屋内只有帝嬅和绿瑶,没了小姑娘的闹腾,屋内静得很。帝嬅起身走向书桌,书桌上放好了磨好的墨——她爱作画,砚台内每日都会有磨好的墨备着。
绿瑶跟在她身旁看到纸上的几个大气又不失婉约的字走了出去。
“国师,绿瑶在外面求见。”白炙端着药上前。
梵音接下白晢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又躺回贵妃椅:“可有事?”
“帝姬请国师你今晚去她那儿吃元宵。”
“让她回去吧。”浓浓的鼻音和话一起,梵音闭上双眸,白炙拾掇好瓷碗退下。
绿瑶回复帝嬅后,帝嬅只是捧着书细看,无任何表示。
夜幕降临,绿浅做了好些个帝嬅爱吃的菜摆满了八仙桌。元宵摆在正中央,玲珑小巧的元宵有各式各样。帝嬅却迟迟不动筷。阿碧想开口劝她,却被绿瑶捂住嘴,拎了下去。
“祸国,怎还不吃?可是在等我?”推开门,白炙在其后关上门,为他解下系着大氅的绳子,取下了大氅。梵音见帝嬅一直盯着自己,眼里满是诧异,“莫看了,快吃吧,再不吃这菜可该凉了。”
帝嬅低下头,数着碗里的元宵,夹住一个兔子模样的元宵,咬了一口,淡淡的玫瑰香混着豆沙,好吃的紧。再咬一口便咬到了一个硬的东西,吐了出来才发现是枚铜板。
“帝姬可真是有福气。奴婢就放了两枚铜钱,帝姬你第一个就吃到了,今年定是有福的。”绿浅见帝嬅一脸疑惑,忙开口祝贺。
梵音“嗯”了声,让绿浅和白炙一惊,倒是帝嬅一个人吃的欢,吃完了碗里的还想再来一碗,“元宵甜腻,莫贪吃,不然积着食就不好了。”
伴着鼻音的话让帝嬅收回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一块雪白的鱼肉放入她碗中。帝嬅抬头看着梵音,漂亮的双眸里满是不解:“这糖醋鱼做得好,祸国尝尝。”
帝嬅半信半疑地夹起鱼肉,轻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鱼肉一下子就钩住了她的胃,连着近段时间一直暗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吃完后抬头看着梵音仔细挑着鱼肉。
梵音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热切的目光,不禁笑出声:“这般好吃,着馋样真真是一只馋猫。你们先出去。”
二人退下去,梵音把挑完了刺的鱼肉放入她的碗中,她吃完便看着他挑鱼刺。他挑得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令人赏心悦目。
两人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梵音待她一如从前或者更甚。
最终,帝嬅还是吃撑了,积了食。看着已经被解决了大半的糖醋鱼,帝嬅羞愧的垂下了她的脑袋。梵音看着这副摸样的她,笑出了声,连胀着的头也没那般难受了。
绿浅、绿瑶、阿碧三人都领到了新衣,虽说每逢佳节也有富贵人家会赏下人衣裳,可每人三套布料精致的,确实出手阔绰,少见的很。
阿碧领了新衣,高兴坏了,围着二人又蹦又跳,爽朗稚嫩的笑声在这屋里绕着。
“别跑了,可拾掇好了东西?”
听了绿浅的话阿碧才停了下来:“拾掇好了。绿浅姐姐我们真的要离开吗?囯师府这么好,为什么要走啊?”到底是孩子,按捺住了好些日子的好奇心最终还是破土而出。
“因为帝姬要离开了。阿碧可是不愿服侍帝姬了?”绿浅正折着衣裳的手一顿,看着阿碧疑惑的目光问道。
阿碧一听这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阿碧没有。阿碧不是不愿服侍帝姬。”说着抓住绿瑶的衣袖,“月姐姐,你快为阿碧作证啊。”
绿瑶低头看着一脸着急的阿碧:“你绿浅姐姐在逗你,快把新衣裳放到包裹里去。”
阿碧走后,绿浅又把桌上那几双蜀锦制成的绣鞋放入帝嬅的行李中,另一个箱子内则有整整二十套新衣裳。合上箱子,二人具是相视无言。
屋里地龙烧得旺,梵音却觉着自己的风寒又加重了,倚在椅子上,半瞌着眼。正踱着步子消食的帝嬅见到这一幕,轻手轻脚的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的按住他刚揉过的太阳穴,手法生疏的帮他揉着。
梵音一睁开眼,吓得她慌忙放开手,鼻尖那夹着药味的淡竹气息让她皱了皱黛眉。
“怎得不揉了?我头正胀得很,再帮我揉揉。”看着梵音的面色确实不好,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再在他的太阳穴上揉着,“祸国,你这般爱吃鱼,待到了相楚定要尝遍那儿的鱼。”
帝嬅手中的动作一顿:“相楚多江河又两面临海,那儿的烹鱼之技是极好的。烁川乱,顾家手握皇权、三分兵权;四皇子手中也有兵权在手;二皇子在民间声望极高。祸国往后的路无我在你身旁你得走稳。”
帝嬅听着梵音喃喃才恍惚间记起自己从始至终在南陵一直有他的护佑才相安无事。明日一别,许是一年或几年更甚是一辈子都不再相见。九洲如此之大,何处才是她的归宿?
梵音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条由红绳子编制而成、串着水滴状蓝玉的项链:“莫揉了,低下头来。”
帝嬅低下头,任由他把项链戴在自己颈上,挑开衣领,把玉放进去。玉贴着她的肌肤,暖意从颈上散向全身。
帝嬅这才想起为何看这雨眼熟——这不是烁川使者在南陵皇寿辰时献给南陵皇的寿礼吗?她还记得南陵皇那喜爱的眼神,怎就转到了梵音手中?
“莫盯着我,这玉我也只有一块。它用来驱你身上的寒气正好。若是掉了,我也找不来第二块。”
帝嬅退后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时辰不早了,祸国,你早些休息。”
梵音一走出屋内,白炙便为他披上了大氅,系好。还未走远,梵音便咳嗽起来。
“国师。”白炙见梵音咳个不停,开口。
“不碍事,回去把药喝了便好了,快走吧。”说着便加快了脚步白炙也跟上。二人很快便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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