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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嬅不喜任何繁琐的宴会,于她来说这些耗资巨大的宴会不如让她安静地用膳。眼前的歌舞升平与于她来说不过是红粉骷髅,过眼云烟。
在杯盏交错中,每个人的假笑之下,那些暗藏着的深渊正张开大口等着谁坠落,万劫不复。
“帝姬,可是这些吃食不合口味?”烁川君后一开口,场面立刻静了下来,“去让会做央国菜的厨子再备一份吃食。”
君后身后的侍女欠着身,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帝嬅夹着由侍女专门从烤羊身上最鲜嫩的部位切下的薄如纸片的羊肉,沾着配好的酱汁,轻咬了口。鲜嫩的羊肉确实美味,可酱汁咸味重,坏了羊肉的味。
侍女只取烤羊身上最鲜嫩的部位,其余的则去之。帝嬅看着这些余下的烤羊,不禁想起会昌巷子里那些面色蜡黄、朝不饱夕的乞儿们。‘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终是知晓为何梵音不愿她把余下吃食当做是理所应当之事。
吃食很快换了过来。央国最为出名的便是笋菜,种类也繁复,一道竹尖炒肉也可换数种做法。眼前满桌的笋菜,帝嬅执筷一一尝了个遍,不露丝毫喜色也不露丝毫恼色,众人看不出她所爱吃的是什么,也不好任意揣测。
“帝姬远道而来,为我烁川祈福是烁川之幸事。祭天在一月之后,帝姬这些日子可以去看看吉康的景色。”君后端起玉杯一饮而尽,“静宁顽劣,在南陵多次唠嗑帝姬,本宫在此谢过。”
帝嬅执起玉樽,向烁川君后颔首,微抿了口玉樽中的清酒,算是回礼。她此时怎么做都是错,既然如此不如当做不知她的话中话是何意。
被敬了几次酒,哪怕是几口清酒也够酒量浅得很的帝嬅上头。被绿瑶扶着走走醒酒,身后没有绿瑶拘着的阿碧眼珠子不停地打转。
“帝姬,你还受得住吗?”绿瑶见帝嬅已经开始打偏,走得不大稳当,面颊绯色,不由担忧道。
帝嬅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是脑仁有些发胀,有些难受,意识还是清醒的。
“帝姬。”迎面走来的女子一身烁川宫装,画着桃花妆,额间一朵精致的桃花栩栩如生,身后是几名欠着身的宫女。
帝嬅颔首,她不喜这些女眷,她们为着的不过只是她的帝姬之名。经南宫妍华一事,她已不信这所谓的‘热情’。
“帝姬也是来消酒意的?婉歌也是觉着这宴会乏味得很。”说着,南宫婉歌翘起兰花指,尖细的下巴让她多了几分刻薄,“帝姬身边的侍童生得真讨人欢喜,瞧这眼珠子转得多灵活。”上前捏住阿碧的下巴,赤金制成的指甲刮着阿碧稚嫩的脸蛋。阿碧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又不敢动,只能看着自己眼前南宫婉歌这张漂亮的脸蛋扭曲着,脸上也有些痛,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
“真是个可人的侍童。”南宫婉歌满意的看着这张被她刮得红肿的小脸,收了手。
帝嬅微抿着嘴,不悲不喜,一旁的绿瑶看着阿碧脸上的刮痕,只能看着。这不是南陵,无梵音护着,帝嬅走得每一步都看不见前路,也没有退路。
“啪”地一声,一颗石头打中了南宫婉歌的小腿,南宫婉歌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跪在帝嬅面前。
“八公主果真是善妒得很,连一小小的侍童也不放过。”萌萌踏着枝丫轻巧地落地,一身绯红罗裙,艳色却不俗。
“大胆,你这卑贱之人,怎敢如此对本宫!”南宫婉歌刚想站起来,萌萌却把素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便稳稳地跪着,不能动弹。
“奴家哪能有公主您尊贵。奴家可不会容不得她人的容貌在自己之上。”萌萌面不改色,无论南宫婉歌的脸色多难看。
南宫婉歌身后的几位宫女低下头,也不上前趟这趟浑水。
“本宫只是觉得帝姬的侍童可人,下手重了些,怎是善妒,还不快放开本宫!”南宫婉歌看着自己的侍女还未上前,“你们是死了吗!还不把这卑贱之人给制住。”
宫女们唯唯诺诺地上前,萌萌松开搭在她肩上的素手,笑盈盈地看着宫女把南宫婉歌扶起:“公主身子尊贵,再过不久便该是公主嫁给户部王尚书的长子,莫在这时坏了自己的名声,公主说可是如此?”
阿碧的小脸火辣辣得疼着,垂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本宫自是大度之人。”南宫婉歌忍着膝上疼痛道,“今日是婉歌的不是,帝姬莫记挂在心上。”丢下这句话便狼狈离开。
“你可是叫阿碧?”萌萌信步走到阿碧面前。
“是”阿碧垂下头。
“莫怕,抬起头来。”萌萌笑盈盈地看着阿碧红肿的小脸,“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错?”
“奴婢不知。”
“是谁教导她礼仪的?”
绿瑶应声:“是奴婢。”
“你未曾告诫过她不能随性而为吗?烁川皇宫是何地?岂容她一小小侍童四处观望!”
萌萌声一拉高,二人皆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知错!?一句知错能让此事过去?我竟不知在帝姬身边伺候的婢女连规矩也可丢了!”萌萌走到帝嬅身旁,扶着帝嬅,“帝姬酒也消了,该回席了。阿碧的脸无须敷药,当个教训。若今后也这般还是早些离开。已经有这般不机敏的帝姬,再加上这般不机灵、不规矩的婢女,可该如何是好。”
宫宴散后,萌萌陪着帝嬅回到了她的新府邸。
“奴家在烁川可没定居之地,先在帝姬你这儿落个脚。老师兄果真是猜的半分不差,帝姬你一人可还走不远。婢女是婢女,你是帝姬,该有帝姬的样子。这帝姬之名可不是空架子。世上最易懂的是人心,最难懂的亦是人心。若有心便让那两个婢女为你搜集你该知晓的消息,她二人的本事可不在伺候帝姬你身上,知人方能善用。至于帝姬你那侍童,若依旧不谙世事,还是早早弃去。这般人留下也只能让你走得更苦。奴家累了,帝姬你也早些歇息。”萌萌说完便扭着柳腰,给帝嬅留了个曼妙的背影。
帝嬅沐浴完,上了床榻歇息。她普一闭眼便满是梵音的影子。他能在千里之外为她铺路,她又在做什么?她不能多想他,她是帝姬,九洲帝姬怎能动情,怎敢动情?
南陵会昌,正写着信的梵音猛地咳嗽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方锦帕,捂住嘴。待不咳了,他点燃已阅完的书信和那一方锦帕一起扔进火盆。空气里还残留一丝淡淡地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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