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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点滴差不多打完了,她正欲坐起来去上课,姜雅晴拦住她急忙问:“你起床干嘛?”
“去实习啊,不好好实习,我又得留级。”
“去什么实习,我准备给你请假了。”姜雅晴狡黠一笑,“我已经办好了入职手续。在心理咨询室科室。”
“你一个学临床医学的不去外科去什么心理咨询室?这不是孙护士所在的科室吗?”
姜雅晴点了点头,“她被我挤走了,去了药方。”
陆知双顿时无言以对,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冷酷的动物。
“你凭空去给我请假,以**恺那灭绝师尊的性格才不会轻易被糊弄呢。”
“所以啊,你和我一起去。”
她瞬间明白过来姜雅晴打的是什么狐狸算盘,这用意简直和何亚妮如出一辙。
“不去,我去上课。”她作势下床穿衣,准备去洗漱的间隙,姜雅晴的声音在她身后阵阵响起。
“我给你找了份实习,你一定感兴趣。工作地点在大渡口区的高德大厦,是品胜科技,做标签打印机的,工作很轻松,那儿的老总我认识,你直接去做销售助理,每个月跟着到外出差就好,一个月回来一次,一次待七天。完全满足——”
“好,我去!”
姜雅晴实在太清楚她的命门了。
——只要能远离在C大任校长的母亲,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陆知双吞下一大口凉水,跟着她一道儿去了精神科门诊室。天公作美,**恺一人在办公室,没有前来问诊的病人。
姜雅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入,温柔的语气仿佛能挤出水来,“泽恺,我妹妹发烧了,过来给你请个假。”
**恺正在低头批注病历单,抬眼看了一下陆知双便拿出听诊器示意她,“感冒了?过来,我看看。”
陆知双乖乖地坐过去,极力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生怕被他发现病的不够严重。
他像寻常的问诊医生一样给陆知双做例行检查,分别是口、眼、喉还有心脉。不知为何,陆知双总觉得被他检查的这个过程实在太漫长,竟然无端让她想起前几次交实习作业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地检查个没完,最后还有一一挑错,吹毛求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终于等到他拿下听诊器,陆知双舔着脸趴在桌上等待他的批示。
他直视面前电脑,一边操作鼠标,一边神色平静地问:“着凉感冒的,是心情不好?”
精神科的医生都有这个毛病,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病人都会习惯性地问一句是不是和情绪心理有关。她害怕一旦自己说了是因为心情不好,他就会立马医治了她的“精神疾病”,如此一来,莫不是得不偿失。
“没有,就是淋雨着凉,加上是生理期的缘故。上午我在宿舍疼的下不来床,现在都还觉得很不舒服。”她轻咳两声,气色虚弱。
一旁的姜雅晴趁机插话,“就是昨晚淋的雨,知双出门时忘了带伞,回来的又晚,着凉严重。你给她放半天假,实习作业都好说嘛。”
糟糕!姜雅晴一定是以为她的实习很轻松容易,才会以这么随意的态度请求**恺。可事实恰恰相反,实习要求不仅严格刁钻,昨晚还正好是她和亚妮一块值班,多亏了邹鸣的顶班她们才得以溜出去。
这样一来,可不就露馅了?
陆知双猛咳两声,捂住肚子难受道:“雅晴姐,我姨妈疼,有没有热水啊?”
“有,我去给你倒!”姜雅晴信以为真,快步去到茶水台接热水。
**恺将打印好的处方单递至她面前,“昨天晚上东江区这边没下雨。”
陆知双心下一震,翘班离开东江的事一定被他看穿了。
“你不舒服就在寝室里好好休息吧。”语气甚是温和的**恺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月月红糖。
陆知双盯着他手里这包玫红色包装的红糖姜茶,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难道是孙护士的?”
“哪个孙护士?这是为病人准备的。”
“你女朋友是你的病人?”
**恺的脸色顿时黑了黑,“这位病人经常出现正在痛经的幻觉,我才备了这个。”
“噢,你真是好医生啊。”陆知双尴尬地讪笑着。
姜雅晴正好过来听见她这一句,万分赞同地说:“泽恺可是精神医学的专业,什么病症都难不倒的。你今天下午病好之后一定要抓紧补上课程才行,不然就太可惜了。”
花痴的女人!
陆知双简直忍不了这股牙酸,一把拿过泡好的红糖姜茶,正准备安静地当一个僚机幕布就看见**恺看一眼手表,随即拿起病历单和听诊器起身道:“我要去看一个病人,你们随意就好。”
“诶泽恺,我今天到医院报道,心理咨询室在哪呀?”
“3楼206室,你直接去就好。欢迎你入职。”
他径直出去,姜雅晴想拦都拦不住。
不知为何,陆知双竟有一丝想笑的情绪,大有一种“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的快意,“雅晴姐,恐怕你以前都没在谁那受过这样的气吧。”
“小孩子你懂什么。感情世界里彼此均衡才好。”
“你们哪叫彼此均衡呀?你都快倒贴上去了诶女神。”
她哼了一声,“那是你没看到当年他倒贴我的样子。和几个男人打过架呢。”
“还有这事?江医生?”
“当然了,他现在有多板结,当年就有多粘人!要不是我……哎算了不说了,说起来就烦!”姜雅晴双手束在胸前,眉宇间多有恼意。
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的陆知双哪里肯满足,一路上尽赖住她透露多些情况。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男女间那些破事儿嘛。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顾骁一样纯洁的。”姜雅晴摆了摆手,不曾想迎面就撞上一位老人家,老人家腿脚不利索,被他这么一推立马就坐到了地上。
两人赶紧蹲下去搀扶她起来,可就当看见这位老人家的沧桑面容时,陆知双感到整个世界就像突然颠倒了一般,瞬间失去所有声响。
老人家的面部肌肉十分僵硬,目光呆滞无神,灰白色的发丝被杂乱地拢在脑后。她低着头一直念念有词,双手用力掐住衣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撞倒在地。陆知双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外婆,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她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可对方却什么回应都没有,像是完全听不到她说话一般。
“愣着干嘛,先扶奶奶起来!”姜雅晴两手一搀,将老人家扶身起来,瞅了瞅她的膝盖和腿脚,“奶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却像突然被冒犯了似得大力推将一把,“你是谁?你走开。”
陆知双握了握姜雅晴的手,给她一道眼神示意。她蹲下来望着面容衰老的外婆,柔声道:“外婆,我是知双,你记得我吗?”
老人家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她好一阵,才慢慢恍神回意,一拍她的手说:“知双啊!外婆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怎么样了?高三学习压力大吧,外婆给你炖汤喝。”
陆知双顿时明白外婆的老年痴呆症又发作了,心下一阵哽咽心疼,“还好,考完就轻松了,压力也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大。外婆你是被妈妈送过来的吗?”
老人家点了点头,摸着她的后脑勺说:“知双,你这个月有没有回家去看看你妈妈?她很想你呢。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她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我会回去的。外婆,我妈呢?”
“不知道,我在这一周了都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妈骗我哩!”老人家撇起下唇,一脸不满。
就在这时,两三位身穿白大褂的护士从F区的方向齐刷刷走过来,老人家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陆知双就往前小跑,像是在躲避什么。
“外婆你等一下,小心别摔着!”还没等陆知双及时拉住她,身后的男护士冲将上来,拦住了她们二人,另外的两位女护士将她挤走,一人一边围住了她的外婆,看上去架势很是嚣张。
老人的神情立马变得异常痛苦,她伸出手紧紧拉住陆知双,一边指着三位护士,一边激动地喊:“谢兰仪是个不孝女啊,她把我丢在养老院不管啦,还骗我说大勋在这里,他们都要把我关起来呀!”
陆知双立刻推开那两人,将外婆紧紧护住,质问为首的男护士:“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害怕?”
“同学你别误会,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她偷跑出去,也让我们一顿好找。”他感到非常为难,试图劝解,“请问您是病人的孙女吗?请您配合一下,病人现在正是服药阶段,擅自离开病房是很不安全的。”
“我外婆的主治医生是谁,我要直接和主治医生通话。”
陆知双的态度很坚硬,男护士只好拨打主治医生的电话,“喂?江医生,我是助理小张。2206病房的病人偷跑出去,现在她的家属请求和您通话。”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
陆知双一转身就看见个子高瘦的有些突兀的**恺正从F区往这边快步走来,眉头紧锁。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低声道:“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出现幻想且四下乱走,我们都不希望看到李均伟的事件再次发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可是我外婆这么害怕医生,把她交给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我不放心。”陆知双依旧在坚持,她并没有看出外婆的病有什么异常。
**恺上前半步,凑到她耳旁轻声道:“不止是精神问题,她还出现了严重的身体问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让我和精神内科的王医生一起医治她。”
陆知双心中一沉,默默放下了握在外婆肩膀上的手。
**恺向姜雅晴使了个眼色,连同其他三位护士一起强行要将老人带回病房。老人立马感受到了威胁,双手四下张舞着,非常抗拒医生的安排,怔怔盯住陆知双喊:“知双,我是外婆呀!快让他们走,我要见大勋!”
她看见苍老虚弱的外婆被几个年轻人钳制,神情是那样的委屈和痛苦,她想上去阻止这一切,却被身旁的姜雅晴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婆强行被人带走,还一直在向她哭喊求救:“知双你快去把你大舅喊来!你妈妈真是个不孝女啊!我太可怜了——”
外婆痛苦的神情像一套枷锁,沉重地压在她身上,而对母亲这份日积月累下的可怕愤怒逼迫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那串三个月都不会响一次的电话号码。
嘟声响起三下后,对方终于接通,依旧是那副令人的公事公办的样子,冷漠到没有一次起伏的声线:“有事吗?”
“你把外婆送进医院了!凭什么!”陆知双无法抑制地吼了出来。
“是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外婆很抗拒医院吗?”
“知双,妈妈也想问你。你外婆住院已经一周了,你怎么才发现?”
陆知双随即冷笑道:“对待家人都这么防备,真的很有这个必要吗?“
“永远长不大。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忙了。”
“等一下。”
母亲的冷漠彻底激怒了她,她握住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可思前想后,自己又能和她说什么呢?这个家早就是支离破碎,整个谢家也只有母亲有能力救养外婆,她再指责下去也不过是更添不孝而已。
谢兰仪等了一阵,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便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外婆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回家来,妈妈当面和你说。”
“不要,你要是现在不说,我可以直接去问医生!”
电话那端终于沉默了,陆知双死拗着这份坚持不松口,直到她听见母亲疲软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和你爸爸离婚了。这个房子我会卖掉,你回来,拿走你的东西吧。”
谢兰仪颓坐在空无一人的家中,挂断了电话。
缄默许久,她终是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血色夕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四十而不惑的年纪里,她是一位获奖无数的经济学教授,也是C大最年轻的也是第一位女校长。但同时,她也是一位面临丈夫离婚,女儿离家,母亲不肯相认,亲哥哥杳无音信的失败女人。
工作的忙碌令她几乎没有所谓的闺中密友,婚姻上的失败又令她的自尊无法放下。因而当她得知患有老年痴呆的母亲罹患肝硬化晚期的时候,她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倾诉,几乎是麻木的非常公事化地处理了母亲的疾病治疗。
也许知双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一个机器而已。
谢兰仪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食物也没有水,静静地感受身体的干涸。
红檀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惊动了沉睡着的她,她望着越走越近的人影低低地喊了一声:“知双,你回家了。”
“妈你在干什么!”陆知双愕然惊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二十度的暖阳天气里,自己的母亲却裹上厚重无比的羽绒服和绒毛厚袜躺在一床厚重的绒被下,细密的汗珠一直顺流而下滑进她的衣领子里。
“妈你疯了吗?这才十月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陆知双一把掀开她身上的冬被,扯下羽绒服的拉链,随手拿起一张公文册子给她扇风。
许久没回家,她在母亲的衣柜里翻找半天都没能找到她的秋款家居服,只好去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件长裙睡裙给母亲。接着她又是量体温,又是擦汗洗脸好一阵的功夫,才终于把谢兰仪打理出个正常的样子。
想到先前在电话里的内容,她率先宽慰自己的母亲:“妈,离了就离了吧,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不会再因为这些事而想不开的。”
谢兰仪望着她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说:“很久都没看到你回家了,每次你回来,都像个小大人似得。我就说,都是一家人。”
陆知双的内心泛起一阵极不自在的异样感,“不说这个了。妈,我外婆的病究竟怎么样?”
“肝硬化。老年痴呆的情况也很严重。”
“你是不是那次之后就没有再回过老家看外婆了?”陆知双从母亲默然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声音不禁尖锐了起来,“不是说好每个月都要看一次的吗?你把医生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工作真的有这么重要?外婆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
谢兰仪抬起头说:“不,你舅舅前阵子有了音信。”
对于这位大舅的记忆,陆知双还停留在十年前。
她的外公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且去世的早,但外婆却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在过去那个倡导人多力量大的年代里,外婆坚持只生一儿一女,并花费很多心思培养。
效果自不必说,大儿子谢勋二十七岁成为商法专家,一场官司的报酬在二十万到八十万不等;而女儿则是经济学博士毕业,专心在学校里做学术研究。外婆当年风光无两。
但在十年前,谢家出了事,主要是谢勋出了事。他的官司出现了严重的法律问题,对方把这事添油加醋后发到各大媒体,一时间,“律师知法犯法”的舆论罪名扣在了谢勋身上。
然后,他就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陆知双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印象里温文尔雅,明朗帅气的大舅。接踵而至的,是父母分居,母亲忙于自己的事业,无暇照顾外婆,求索无门的外婆也在每日独居孤单的日子里熬成了老年痴呆。
每当病症发作时,外婆总会喊大舅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然后一直盯着大舅停放在门前旧车,不断重复开关车门的动作。陆知双从来都没有在母亲这得到半点关于谢勋去向的下落,但直觉告诉她,母亲一定知道。
“大舅去哪了?妈你到现在也不能说吗?”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而关切。
“半个月前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内容很简单,我可以给你看。”谢兰仪打开手机邮箱,一封来自谢勋的邮件悦然屏上,内容只有一句话:兰仪,我转了五十万到你的卡上。这些年,辛苦你的。哥哥无用。
整封邮件没有抬头,也没有署名,关于他自己的一切信息均无。就连邮箱都是一个刚刚注册的QQ邮箱,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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