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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
初夏的夜晚, 清风微暖,香气袭人。昔日理科楼前的几株丁香树缀满了无数纤小洁白的花朵, 于晕黄的路灯下下, 如同天上晶莹微芒的繁星。翩翩美少年阿原就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淡淡扫了我一眼, 不为所动。
“原野?是你吗?”
我突然不是那么肯定了, 毕竟他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阿原。
我有点忐忑, 上了台阶, 一步步走向他,努力辨认。
“”
我擦,这不就是小原同学嘛,这厮竟然跟我装高冷。不过话说回来, 小原原果真帅到炸,眉是眉眼是眼,还带着点傲气。
这个瞬间, 我心生懊悔。这孩子长这么好,人家就在这台阶上坐着,我当年到底是瞎到什么程度,才会注意不到呀!
真想抽自己两下!
“你在叫我?”
美少年阿原垂眸看着我, 没什么表情,呃, 也不是完全没表情, 他有点傲。
“咳, 是啊, 这儿也就你一个人,我应该不会认错,你不就是医科大的原野么?”
我心里偷偷翻个白眼:呵呵,我不叫你还能叫谁呢,你就装吧,孩砸!
“你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美少年阿原确实有他骄傲的资本,他骄傲起来,还是很帅的。所以,作为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我,是绝对舍不得和小鲜肉计较的。虽然我十分怀念他很多年以后见到我时,露出的温暖随和的阳光般的笑脸。
“呃,当然有事儿,你听到那个最近的风声了吗?”
我站在他面前,仰头问他。我们在这个时刻,都很年轻,处在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
“什么风声?”
“他们都说我要追你,你作为当事人,不知道吗?”我反问。
“不知道。”他若无其事。“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我得走了,赶时间。”
“”
我差点就挖苦他你不是喜欢我嘛你装什么呀装,不过我不能说,这孩子自尊心太强了。所以我还是找关键的说,“有有有,很重要,我就耽误你几分钟,要不这样,边走边聊,你要着急回学校,我骑车送你回去。”
我去开我的小毛驴,阿原说,“你不累么?走着说吧,我其实也不是很着急。”
我可真是满头黑线:哎,这到底急还是不急啊,话说,他怎么知道我很累?
管他呢,我借坡下驴,笑道,“是挺累的,我们和机械系后天是排球决赛。今儿练一下午,澡都没洗。”
“哦,那就什么都别说,早点回去休息。”阿原说着,从我手里接过车,拍拍后座,“上来,送你回去。”
“”
我一直在想:明天跟原同学说的话来得及吗?如果来的及,明天说也行,我至少有个缓冲的时间酝酿一下,看怎么劝劝他,千万不要跟人打架,千万不要自损黄瓜。
至于其他的,阿原的骄傲,或者他对我隐忍的情感,尚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坐在我的小毛驴后座上,阿原骑车一摇三晃荡,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没辙,只好搂住他的腰,哎,这孩子,腰也比后来细点儿,少年人啊,缺点原先生的某种质感,对,质感。
在此之前,都是我骑车带着男生风驰电掣,这下倒好,反过来了。但是呢,我不得不说,小原同学骑车骑的很慢,我觉得我这会儿就是用脚走,一段路花半个小时,我也能走到我们宿舍楼底下。
我们分别的时候,原同学一本正经地问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差点爆粗口,尼玛小原原你演技好烂!
“我叫苏珊,学建筑的,”我只好配合他的演出,露出我的招牌笑容,“你呢,我知道,是原野。医科大的校草,嘿嘿。”
我看见他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这直接戳中了我的萌点。天知道,我长久以来,最爱小鲜肉款,尤其是这样上等的小鲜肉啊啊啊!
不对不对,思想跑毛了!我赶紧摇摇我脑袋,跟他挥手,“那个,明天一定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言毕,就往我们女生公寓楼里跑,老实说,我心跳的不是那么规律。
“等一下!”阿原从背后叫住了我。
“咱们有事明天说呗。”我想想,我还得收拾东西去洗澡,不然一会儿学校澡堂都关了。
“你做事这么欠考虑?”阿原说,“约好明天见,就得约好时间地点,再不济,你也得跟我要电话号码,万一我明天有事情,来不了呢?”
“对,多亏你提醒。”我赶紧掏/出我的手机,把他报出的电话号码记下来并回拨了过去。“原野,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明天千万别放我鸽子。”
我望着他,表情郑重严肃。原野没什么表示,只点头道,“行,我争取吧。”
他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转身走了。
这要是以往,我怎么都会拉着小帅哥来个临别的深吻。不过他是阿原,一往情深不能随便招惹的阿原,保持友好的距离对我和他这样的人来说,太重要了。且鉴于我有过被后来的他缠害得脱不开身的经验,想了又想,所以,还是忍了吧。
尼玛,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之后去澡堂花一块八毛钱洗了澡,吹干头发,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开手机,发现好多条短信,除了日常跟我告白的,还有阿原,他是昨晚十二点发的。
嗯,他昨天睡得比较晚。
阿原说,“我突然想起来,下周我们有小测验,今天要去上自习,你实在有要紧事,可以到我们学校来找我。”
“”我:“好。”
我刚回过去,短信就进来了,“你信息回的太晚了。”
“”我,“我才看到。”
“算了,那你早点过来吧,我去占座位,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上自习。”
我敲字的手顿了一下,又回复说,“早上不行,我得给一个小孩去上课。就不打扰你学习了,咱们约下午吧。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都行。”
我并非推脱,因为这是事实。我的记忆满满都回来了,上大学的时候,打临工做家教给自己赚生活费零用钱甚至负担部分学费,再加上每个学期发的一等奖学金,不乱花钱的情况下过得也算年年有余。
“好。”
我和小原原发短信,一条一毛钱,发来发去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很快超过三块钱,接着我就收到了欠费催缴的短信。这还不如直接打电话呢,哎哟给我心疼的,没网不能缴费,还得往营业厅跑。小原原同学不差钱,可我这时候还是要节俭一下嘛。
我起床,对着镜子将我长长的头发编成马尾,我看起来非常年轻,有朝气,有活力,于是我对着自己笑了一下,加油,苏珊,你可是自力更生能力很强的人。
到下午,跟阿原约到他们学校见面。他就站在校门口等我,原校草魅力值太高,引起周围很多女生的瞩目,我走过去之后,还听到她们说,“这不是交大那个公交珊么?她果然在追我们校草!太贱了”
讲真,医科大的女生说话很难听。当然类似的话我听了很多年,也听了很多遍。大多数时候,我听到的有关我的不中肯甚至恶意的评价,都是来自我的同性,反倒男生,还能稍微好一些。多年以后,我声名在外,用才华人品攒威望,方能使人渐渐忽略对我生活方式的偏见,尤其到后来,你的能力盖过别人,你站在远处或者高处,就不会有人看着你的脸和你的模式去胡说,你甚至可以把他们的不屑和鄙视理解为无能之下的羡慕和嫉恨。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故而我对于此类侮/辱性的言语,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比如此刻,我在医科大的校门口,守着我的骄傲视若罔闻,云淡风轻。
十九岁的阿原也很骄傲,而我对除阿原周围的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顾,独独走到他面前,展现了一个如花笑脸。
“你很守时。”我夸他的时候,顺便夸了我自己,“我也很准时。我比较喜欢言而有信的人。”
“所以,你想说的是,你喜欢我?”阿原盯着我的眼睛问。
他乌黑的瞳仁里有我的倒影。我该怎么回答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呃,那个,我确实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我佯装无视,转移了话题。
“嗯,先去吃饭,我还没吃饭呢。”阿原说。
“啊?好。”
下午三点了,他没吃饭?
我有点想念十几年以后的原先生,生活很规律,看起来也没这么单薄,身上还有腹肌呢。也不知道小原同学有没有。
我今天没骑小毛驴,我跟着阿原走了一路,穿过医科大,到政法大学后门那条美食街,阿原带我进了一家麻辣烫馆子。
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上大学的时候,最爱吃这家。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貌似又有了点食欲,所以点了不少菜。然后阿原就在我对面坐着,看着我吃。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我吸溜着红油大宽粉,问他。
“我不喜欢吃麻辣烫,所以你先吃,吃完,再陪我去吃别的。”
“”
阿西吧,这孩子的套路十几年如一日那么智障。我不是个拖拉的人,所以只好擦了擦我艳红的嘴角,跟他当机立断,“原野,你别套路我,也别耗时间,我是真的跟你有话说。”
“什么套路?”阿原手支在下巴上,作不解状。“那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他的眼睛亮若星辰。
“我——”
我酝酿了一下词儿,还没说出口,麻辣烫店里刚进来的几个人直接奔这里来,“哎哟喂,这不是原哥嘛!”
几个脑袋染了黄毛红毛绿毛的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挂着各种链子的小青年带着一身烟味儿笑嘻嘻地围着阿原,“原哥,这咱们嫂子吗?眼光不错呀!漂亮!”
我对这几个嬉皮笑脸的社会青年没有一点好感,所以毫不避讳地皱了一下眉头。怪不得阿原看起来目中无人,怪不得他没人敢惹。原来西城大学区黑白两道混得开呀。
“她还不是,”阿原朝那几个小屁孩儿解释一番,“她现在在追我,我还没考虑要不要答应。”
我咳了几声,辣椒面儿呛在嗓子里头,辣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哗。
阿原很无奈地摇摇头,还给我递纸巾。我望着他欲哭无泪:小砸,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再这幅德行,就会失去本宝宝!
我没什么耐心,喝了一瓶冰红茶之后,缓过这口气来,将空瓶郑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对着几个小混混说,“各位能否回避,我有事要和你们老大谈。”
“我不是他们老大,”阿原跟我摇头,又跟这帮人挥挥手,“再见,跟我问你们老大好。”
“”
小混混知趣退散,我红着鼻子红着双眼,坐在阿原对面,格外凝重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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