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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女神，与混沌卡俄斯一同诞生，属于创世神序列，是宙斯的祖母，所有的天神都是她的后代，等同于盘古在古华夏文明中的地位。
这已经是很古老的神话知识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小天天作为这世界上最接近全知者的人，自然能够从他浩如星海的巨大数据库里寻找到相关性，于是他便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出所料得到肯定的回答。
律自然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对面两人的反应为何如此奇特，只当他们想要反悔，便有些警惕。
但张一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突然灵光一闪，“这么说来，伊甸跟你有关系？”
“应该吧。”小天天摸了摸下巴，“当初爷与祂还有联系的时候，祂就问过爷关于模拟宇宙的事，这种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爷就把一个宇宙例程传给祂了，大概也就几千年前的事……哎？这么说来，丫的突然失踪好像也就是爷把宇宙例程传给祂之后的事，为啥？”
张一一摊手，小天天都弄不明白的事，他更不会知道了。
律越发地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
“是这样。”张一一咳嗽了一下，看着律，略表遗憾地说，“小天天可能不能跟你走了……”
突然，他就感觉整个房间耸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向他挤压过来，屁股下的椅子即将变成巨大的手，下一秒就会将他吞噬，这种感觉让他心悸，他不由得看向律，发现他面无表情，但是双脚却直接没入地面，像是生长在地上一样。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里的整个房间都是律身体的延伸，他的人造身体并非是刚体，而是由数亿体素件组合而成，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变成合适的形体。
甚至声音！张一一怀疑这里并没有类似于喇叭一样播放声音的东西，而是直接由组成墙壁、屋顶和地面的体素件震动发声！
这么说来，这里岂不是他的肚子里？自己坐着地板生长出来的椅子，就是坐在他的阑尾上……
卧槽，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们想要反悔？”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不不不，不是我们要反悔，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答应你……唔！”说到一半的张一一才发现自己组织的语言好像有问题，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可惜捂迟了。
“好！很好！既然你们不答应，那我就自己取！”
错觉变成了现实，原本供他们落座的椅子突然变成融化的液滴，从地面逆向生长，瞬间将他们全部包裹住，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液体一般的物质瞬间变硬，像经历风干的水泥一样，把他们四人冻结成了一个个雕塑。
张一一都蒙了，他最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怎么解释，而是：真的好像消化系统啊，自己会不会被他当成大便拉出去……
律似乎没想杀他们，虽然被冰冷的固化液态金属裹挟，但并没有捂住他们的口鼻，并且给胸腔部分留下的弹性的空间，避免他们机械性窒息。只是心里的恐惧感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启夜剧烈的挣扎，小芸害怕地尖叫起来，后反应过来的张一一也赶紧对律说，“冷静！冷静！这位亲家，有话好好说……”
“你闭嘴！”律怒不可遏地大叫一声，“在嘚嘚我把你嘴给撕了！”
张一一赶忙闭嘴。
“唉——”
一声低沉的叹气从小天天出传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去。
“其实，你应该听完一一的话的。”小天天没有张嘴，声音却从身体里传递出去，回荡在房间里，“更何况，爷还没追究你之前对启夜父女所犯下的过错，居然还还敢动武？是谁给你的勇气？”
律下意识后退一步，做出防御姿态，他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其实是规者，失去记忆的规者依旧是规者。
他紧咬牙关，盯死小天天，令周围的体素体仿佛行军蚁般沿着支撑小天天雕塑的支柱疯狂涌向他，转瞬之间将他裹成一个巨大的麻团，随后变得坚固，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金属球，表面如同明镜一样，张一一甚至能够看到他自己在金属球表面倒映的十分夸张的像。
可惜，如果小天天只是一般的人造智慧生物，或者真正的规者，也许会被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无招架之力。
然而，他是小天天。
还没等张一一惊叫出声，下一秒，那个金属球便开始崩解，像药片遇到胃液一样，光滑的金属球表面逐渐分崩成流沙，像是沙滩上的承包瞬间蒸发掉所有的水分，附着力消失，从小天天的周围纷纷落下，落在地面上聚集成一个金属色的沙丘。
似乎有一道神秘的场，以小天天为中心向四周扩张，在依次扫过张一一启夜和启小芸时，包裹在他们周围的固态金属也纷纷崩解，化作流沙。
所有人仿佛洗了个沙浴，只是姿态不怎么好调整，启夜后顿一步站起身，顺便扶起了女儿，张一一则没注意，一屁股坐在金属沙堆上。
下一秒他就迅速跳了起来，全身疯狂抖动，把落在衣服里的金属沙粒抖下去，那表情厌恶，就好像刚从什么恶心的坑了爬出来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一声尖叫从律的方向传来，人造声带产生的如同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可能！这是我对付规者的……不！你不是规者！你是谁？？？”
“爷可从来没说过爷是规者。”
小天天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衣袖，将几粒金属沙拍落，随后踱步走出沙堆，“体素件构成原件，强核力焊接成整体，几乎等同于素核电池外壳的强度，经得住护卫舰全力一撞。确确实实是好想法。”
“你怎么知……”
“但是！”小天天打断他的话，嘲讽道，“都tm什么年代了，体素间居然用电磁波通讯？还tm是没加密没跳频的？你脑子里是进机油了吗？”
听了这话，律还没反应，反而是张一一愣住了，“真的？电磁波通讯？还没加密？”
“是啊。”小天天转过头无语地说，“你看不见这个频段的电磁波不知道，爷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无跳频，无加密，明文传输，就差把‘干我干我快干我’写脸上了，你说，爷能不干他么？”
律面如死灰。
张一一咂了咂嘴，颇为惋惜地看着他，并送给他最后一击。
“说了多少次，千万不要找不靠谱的外包，你看，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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