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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之余,便开始有点小窃喜。
话说,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女子喜欢,酸完后,总会有那么点小窃喜的,你看,人家都喜欢他,可是他喜欢我呢。虚荣心“嗖”一下,就满足了。
满足过后,秦昭不禁有点奇怪,以前,以前也知道大家都喜欢他呀,以前也知道他是长安城百分之九十少女的梦中情人兼百分之九十中老年妇女的梦想佳婿,甚至还有百分之多少不明的小受们的理想基友呀,那会儿,自己怎么就没窃喜过?
她这边窃喜着,宜兴也听着少女们的八卦,两姐妹招呼客人狭路相逢后,宜兴就开始朝她挤眉弄眼。
她和罗景年的婚事,只是口头上的约定,知道的也只有限的几家而已,不过作为秦昭三堂姐的宜兴,肯定是知道的。
秦昭翻了她一个白眼,便带着愉快的心情,错开身继续忙碌去了。
今日是并肩王府嫡长孙大婚的大喜日子,女郎们即便平时有些闺中小矛盾,宴会的时候多有磨擦,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也绝不会相互折台吵闹起来的,顶多也就是语言上酸几下,小小打击一下对手而已,若是做的过了,便不是让小仇人难看,而是让主家并肩王府难看了。并肩王府的脸,还真没几个人敢打的。
因此大家多有收敛,秦昭三姐妹虽忙,倒也不用费什么心。
午宴过后,便有不少客人们辞行。又忙着送客。午后留下来的,便是与秦家往来极亲密的人家了。
姐妹三人带着小众小姐妹们闲话的闲话,游园子的游园子。好在今日因办喜事,怕府里人多杂乱,女郎们倒也没有人乱跑。
不时天色渐暗,并肩王府里一派灯火通明。
就听前面的吵嚷,迎亲的队伍来了。
前面闹归闹,后院里却没那么乱,秦昭姐妹三人因要留在新房里照顾新娘,前面的拜堂都没能参观。
等到人送了新娘子进来,秦晢拜托了妹妹们照应,便去了前院里饮酒。
此时的娶嫁,还没有新娘盖盖头的风俗,李思玄一身大红嫁衣,头顶花冠,如此盛装,秦昭看的也累。说笑了几句,长宁便领着女客们出去了,留了秦昭和宜兴在里头照应。
陪嫁的嬷嬷使女们告了罪,便引了李思玄去了里间,换了嫁裳,去了花冠,净了一脸的妆容,出来时,同是一身大红裙衫,头上梳了髻,插着螺丝金凤步摇,和这前又是一种不一样的华美。
秦昭一直觉得以李思玄恬淡的气质,穿素色的衣裙才能显出她的风采,不想她一身红装,亦有异样的美丽,这或许便是新嫁娘特有的美了。
换了衣衫,便有使女请秦昭和宜兴入内说话。
姑嫂三人这才说闲话起来。
秦昭笑道:“姐姐累了吧?”
宜兴便白了她一眼:“还叫姐姐?这会儿该叫嫂嫂了,要不然哥哥听了定是不喜,就是嫂嫂,明儿给我们的见面礼,也定要减去三层的,你是小财神不在意,我可在意呢,若是我的少了,我不依你的。”
“是我错了,这段掐掉,可不许告诉哥哥。至于见面礼,”秦昭露齿笑,“少了可不怨我。再说你以为嫂嫂与你一般小气?”
李思玄也抿了嘴笑,这两个小姑子见面就要打嘴仗她是知道的,被这两人一闹,心里的紧张倒去了几份,便从中调和,柔声道:“不怕,若是见面礼不合你们的意,回头想要什么,便从我要就是了,我必照你们的喜欢再补。”
李思玄因打小在寺院里长大,李家很觉得这个女儿受了不少苦,婚事上头便尽心,这才挑了秦晢这么个得意的女婿,秦晢虽非并肩王爷与晋阳公主所出,可他却是秦家的嫡长孙,又兼将来可能成为并肩王府的继承人,王府的门第总归又高了国公府,因此李家给李思玄的嫁妆着实可观,即便不敢说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可长安城嫁女的人家能及得上的也是少有。足足的一百二十抬嫁妆,两家又离的不算远,因此前头嫁妆进了门,后才还未出英国公府的门,足抬了一整天的时间,叫个长安城百姓足看了一整天的热闹呢。
说了几句话,秦昭笑道:“嫂嫂累了一天,想必也饿了,哥哥也不知哪里打听的嫂嫂爱吃的,早叫我们备上了,我出去叫厨房里现在就送上来。三姐姐,你先陪着嫂嫂说会儿话。”
才要出门,就听长宁入了屋,笑道:“还要你去叫?早先干嘛去了?也别跑那一趟了,我刚顺道去了小厨房里,已让送了来。”又对长宁道,“虽是阿兄让准备着的,却是我和阿旭住的那边院里的小厨房里做的,干净着呢,嫂嫂先垫垫肚子。等嫂嫂用了一些,我们先出去,嫂嫂累了一天,再略休息会儿。”
李思玄因和这三个小姑子也熟的,且实在也是又饿又累,她长于方外,看着温婉,实则性子朗阔,便不客气,笑着道了谢,便就着使女们送来的膳食吃了几口,长宁便领着秦昭和宜兴告退。
秦昭怕她担扰秦晢,出门前且还叮嘱:“嫂嫂别担扰,哥哥且有点酒量呢,再说我与陈家表哥也说了的,让他们席间别狠劝哥哥的酒,便是有劝的,男宾相们也会帮着挡。等哥哥回来,便叫人送了醒酒汤来。”又交待了原服侍秦晢的使女几句,这才出门。
李思玄不便行动,只让贴身使女送了三个小姑子。
李家的嬷嬷便笑道:“原先老夫人便说秦家是好的,如今瞧着小姐这三位小姑子,虽身份尊贵,却是一等的和气人呢。往后想必不难相处。倒叫人松了口气。便是姑爷,人瞧着冷清了些,可倒晓得体贴小姐,想的样样周到。”
想到秦晢,李思玄脸便红了。只是心里却有些好笑,嬷嬷尽只看表面了,说这三个小姑子不难相处,和气,长宁也还罢了,宜兴和涪陵这两位,说她们不难相处,且还和气,可就真叫人笑了。
宜兴娇蛮,涪陵就是个笑面小狐狸。至她回长安后,女郎们的宴会也参加过好些,凡是挑衅这丫头的,她不娇不燥的挂着一脸笑,可就没见哪家女郎在她手上讨了好去的。不过三个小姑子倒与她交好,秦家人口又不复杂,虽说三省居里那两位怕是麻烦些,李思玄娘家给力,倒也不怕。再说上头还有老太妃在,王府里又是晋阳公主当的家。这两位不是糊涂人,便是看在英国公府的面上,也不会叫她难做。这结亲原是结两姓之好,又不是结仇。她娘家虽不如王府势大,可在长安城的勋贵里,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再说谁不知道英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她老人家年纪又大,位份又高,不长眼的才去惹她老人家呢。就是晋阳公主遇上,也要多给几份面子。何况虽说君臣有别,可勋贵和文官不同,勋贵人家那就算是皇家的自家人,晋阳即便贵为公主,到底也是晚辈了。
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秦晢便被人扶着送了回来。
李思玄闻着他一身的酒气,才要吩咐,便有人送了醒酒汤来。
李思玄以为他醉的很了,接了醒酒汤,正要喂他喝了,却见才刚还一脸醉态的人,趁着使女们不注意,朝她眨了眨眼。
然后,便有一只手,覆到了自己的手上。
李思玄便是想抽出来,可手里还端着碗呢,只能深吸了口气,装着淡定的样子,道:“阿郎喝了醒酒汤吧。”
秦晢看着灯光下娇艳的小妻子,原本还只是装醉的,这会儿却真有些醉了,总算体验了一把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便想索性一把揽了美人在怀。
可屋里站着一屋子丫鬟嬷嬷们呢。
他在外人面前威严惯了,一时倒做不出风流恣意的样子来。只得就着李思玄幻的手,把那原本不需要的醒酒汤一饮而下。
喝了汤,方道:“我没醉,只身上的酒气重了些,倒熏着了你。我先洗漱去。”
李思玄便有点愣,看着一屋里的人,却尽是自己的使女了,原先服侍秦晢的人一个也没有。她原本尽顾着紧张了,一时竟没注意这个,秦晢一说要洗漱,李思玄便有些儿傻眼,
有心自己跟进去服侍,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再一个,她又没有服侍过人。虽说在寺院里生活时,自己动手的时候也多,并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姐那般娇气,可服侍人的事情,她也是不会的。
纠结了一下,想着总不能让他自己解决,秦晢的使女们她又不认识,再说这会儿也不知道人在哪里,有心叫人来也不知哪里去找人去,偏刚才顾着和秦昭他们说话,没想起来问这个。这一愣,等想着要跟秦晢去净房时,才发现秦晢人早自己进去了。
其实是秦晢习惯了自己动手,洗漱穿衣什么的,在军中的习惯,是不喜欢别人近身的。他原先院子里服侍的使女们,也只是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罢了。
李思玄站在那里就有些傻,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了一会儿,只好指使了自己的使女跟过去看看,不想使女才要进净房,便被听到动静的秦晢给阻止了:“我这里不需要人服侍,夜深了,你们都出去吧。”
这是赶人的节奏?
外面的嬷嬷和使女们听了,相互看了一眼,嬷嬷便笑道:“姑爷和小姐也该歇着了,外间也留了人,若有事,小姐便叫人,都是咱们的人。”
李思玄只好紧张的点了头。
使女们又检查了一下床铺,见没什么不妥当的,一行人鱼贯着退了出去。
李思玄站了一会儿,只好坐到了榻上。
不时秦晢便出了净室。
此时原本一身大红新郎装的他,换了月色绸袍,头发散着,还滴着水。
那袍子只粗粗用腰带系了,倒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李思玄只瞥了一眼,脸就腾的红的象火。
坐在那里,站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象话。倒是秦晢的脸上带着笑,不只脸上,眼里更是笑。
李思玄见他笑着,便也抿了嘴笑。这一相视而笑,心里的紧张倒去了些。便起了身,取了巾帕,秦着坐到了榻上的秦晢擦起头发。
直待发丝上半干,秦晢方打破沉默,声音十分温柔低沉:“累了吧?”
“也好还。倒是你,可是饮了不少酒?”
秦晢揽了小娇妻,放在自己膝上坐了,把那半湿了的帕子丢到了案上,笑道:“谁又真敢让我喝酒?就算真有来劝的,我那些随卫们都不是吃素的,只怕那些劝酒的,如今都倒的差不多了。我这才好早些溜回来。”
李思玄羞红着脸躲在他怀里笑:“从前,,只当你是个再威严不过的,不想也有这一面。”
秦晢就道:“那是给别人看的,你,不是别人,往后,你便是我最亲密的人了。”
待自己最亲密的人,自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李思玄听了,心里甜的很。
就听秦晢道:“早些歇了吧。”
(此去省略N字)
秦昭不知道自家阿兄的洞房是个什么战况,脑补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自家阿兄那张面瘫脸,在面对小娇妻时,又是个什么情形。
秦晢大婚顺利结束,王府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彻底,长宁的婚礼便如火如荼的进行开了。
倒是秦晢那边不待长宁出嫁,他便打点行装要出发。
商议下来的结果就是,等长宁出嫁后,由陆钺和护卫们护送着,带上李思玄和长宁一道,直接赶往北庭。
让人家正情浓意蜜的新婚夫妻分开,是挺不人道的,李思玄打小离家尚还好些,可长宁是正经的千金贵女,果断北庭那大漠苍烟的生活,会适合她?
不过这种事情,当事人自己决定就好了,秦昭表示自己作为小姑子和妹妹,是没有发言权的。
只是哥哥走了也就罢了,才得着的嫂嫂和相处了数年的姐姐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就叫人伤感起来。
因此秦晢一走,秦昭和宜兴因着不舍,倒是整天粘着李思玄待在备嫁的长宁的屋里叽咕。
没有三省居寻麻烦,老太妃又宽厚,晋阳忙着嫁女,也没时间理这姑嫂四人,这四人倒在全家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时,过的十分悠然自得。也惟长宁虽然看着没什么,却是待嫁的心,暗暗紧张不安罢了。
且,要嫁给自己爱恋了多少年的人,心里期待比紧张更多些。
晋阳虽是嫁过女儿的,可到底还是一边高兴的忙着,一边暗自伤感着。倒是累的王爷秦老帅哥床第间身体力行,行了不少安慰之事,说了不少安慰之话。
等到长宁嫁人后三日回门,府里便忙着打点行装,送这一对新人并才新婚便被夫婿抛下的新娇娘往北庭而去了。
即便多有不舍,可也没有办法。宜兴便向秦昭抱怨:“也不知爹爹和阿娘怎想的,嫂嫂才来咱们家,二姐姐又是打小没出过远门的,也放心叫她们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又如何?阿兄和二姐夫的差事都在北庭,那里是离不得的,再说,就算朝庭能有人去接手哥哥的差事,他们回京城来干嘛?总不好叫他们一直分离的。”
宜兴撇着嘴:“就不信在京城就没有好差事了。”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秦晢的底气就在军中,若让他回长安,虽职位也绝不会低,可那毕竟是不一样的。再说回长安,凭的是家势,在北庭,却是他凭自己打下来的地位,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也不过嘴上抱怨罢了。
晋阳到底不放心女儿,从王府的部曲家臣里挑了好些人,一路护送去了。倒不是她不放心陆钺和局陆钺的护卫队,只是做父母的,总想为儿女按排了又按排,生怕他们吃一点苦而已。
等到送走陆钺夫妻和相处才一个多月的嫂子,已是九月的秋天。
天气渐渐转凉了。
闲下来,秦昭竟觉得心里空空的,其实家里原就人口不多,如今也只少了秦晢和长宁两个人罢了,秦晢又原是并不常在家中的,严格说起来,只是个临时添置人口,李思玄就更不必说了,可,却总感觉整个王府空旷的有些不象话。
连办了两场喜事,整个秦家却气氛低糜。
那日秦昭用了午膳,正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想着自己和黎泰宴的婚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就听宜兴咚咚咚的上了楼,人还没见,就嚷道:“阿昭,阿昭,不好了,安西举兵谋反了。父王收到邸报,正和阿娘说话呢。”
“伯父收到邸报,你怎这会儿就知晓的?”
宜兴道:“父王今儿休沐,是兵部送来的,我因刚好在阿娘那里用的午膳,这才听了一耳,父王和阿娘议事,撵了我出来,我便赶紧来把这消息告诉你。”
说起来,安西谋反,二叔多少会因允和的身份而受到些小牵连,不过罪不及出嫁女,宜兴觉得就算安西谋反了,二叔总归现在也没什么正经的好职位,并没什么关系,至于王府,安西谋反,关她们家什么事?
总之允和倒霉,这位姑娘是开心的,她觉得秦昭也该开心,所以巴巴跑来分享。
秦昭却是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听清楚了?安西真的发动兵变了?”
“这能有假?”
秦昭想的却是,算时间,秦晢便是日赶夜赶,也就才到北庭没几天而已。而这会儿便收到了安西谋反的官方消息,就算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路上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那么,这事发生已经至少半个月了吧?长宁大婚一个多月了,虽说是原定她嫁给陆钺后便随行去北庭的,可真正启程,是九月初,如今走了也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阿兄刚到北庭,陆钺又是他的大将,这两人不在,与安西既是守望,又是相互牵制的北庭,还有北平府,会怎么应对?
秦昭不由捏了一把汗。话说,她在安西传播的那些消息,也不过是八月初才开始的而已,难道安西就这么等不及?还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失了控制?
安西一乱,阿铁那里可做好了准备工作?商铺的生意,是否已经安排好了退路?这一战,她的损失又有多少?商铺的人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战火会不会一直烧到凉州?靠,朱家庄她还有那么多关心的人在那里呢,早知道……早知道……就该按排人都先避出来才是。
麻麻的,怎有一种计划全部都被打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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