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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是夜，凌晨三点, 沈慕呼吸粗重睁眼醒来, 口干舌燥。
操。
他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声。
竟然……
梦到了四年前和秦晚的那晚。
他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然而视觉的缺失反倒让画面更加清晰, 甚至于那晚她的娇媚嘤咛好似就在耳旁, 还有她的……
不敢再往下深想, 沈慕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打来花洒，直接让凉水冲下意图借此冷静。
他整整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澡, 可即便如此，那些画面仍挥之不去, 心底的那股燥热更是怎么也消散不了。
喉结轻滚, 他愈发难受。
其实这四年, 他只梦到过那晚两次, 一次是今晚，第一次便是四年前秦晚拿着B超单问他娶不娶她, 最后潇洒决绝告知不用他负责那晚。
今晚……
躁意难消，更是不知如何面对心里的那股邪念，冲完澡后, 沈慕又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 但哪怕一整瓶都喝完了, 他仍没有好多少。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禽兽。
最后, 他去了健身房跑步。
整整一晚, 他不知疲惫。
*
自那晚后, 沈慕让自己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终于承认了对秦晚的感情，哪怕白天亦或是晚上他都在忙工作，可一旦到了深夜，当他躺到床上，他总会想起秦晚。
亦或是，她进入他的梦中。
沈慕深知不能再这么下去，更不能再肖想，可在他们这帮兄弟为傅西故举办单身派对的时候，他终究是没忍住。
“你和黎欢的婚礼，秦晚……会参加吗？”幽暗灯光下，他借着喝酒问傅西故。
傅西故抿了口酒，扭头，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沈慕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装着镇定无谓：“随便问问，黎欢朋友不多。”
傅西故啧了声，直接将他心思点破：“你是想问，伴娘团有没有秦晚吧？”
南城的习俗，结了婚的女孩子是不能再当伴娘的。
沈慕捏着高酒杯的手无意识收紧。
抬手，他掩饰性地喝了口。
“没有。”他否认。
傅西故挑挑眉：“那你问什么？她当不当伴娘，参不参加婚礼，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慕：“……”
半晌，他才找到借口：“我是怕……怕她看到我尴尬，她……”
“尴尬不自在的难道不是你？”
“……”
“诶，傅二沈慕你们聊什么呢？赶紧的啊，轮到你了傅二，唱一首呗！”从小五音不全唱起歌来约等于鬼哭狼嚎的宁川拿着麦克风在前边喊，“沈慕你也准备准备，别就顾着喝酒啊，今儿节目多着呢。”
傅西故掀眸瞥了眼，懒懒应了声：“来了。”
话落，他看向沈慕，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又往他心上戳了刀：“当年是你混蛋。”
沈慕：“……”
周遭热闹，沈慕独自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只觉心里烦躁一阵多过一阵。
最后，他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究竟还在期待什么，毕竟当年的确是他混蛋。
这一晚，沈慕又喝了不少酒。
以为酒精能麻痹，可他还是梦到了秦晚，梦到她在他身下……
*
明知不该，但控制不住的，沈慕的内心还是生出了些许期待，期待能见到秦晚，哪怕只是看一眼，尤其是前往英国的飞机上，那种期待更是充斥着他胸膛，甚至蔓延到了他全身。
然而期待的同时，胆怯悄然滋生。
想见，却又害怕见。
四年了，他四年没见到过秦晚，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所有联系方式也早就被她拉了黑。
一想到这些，眼中因期待而闪烁的亮光便会暗下去，最终被晦涩取而代之。
怀着这种难以形容的煎熬心情，飞机平安降落。
他和宁川等人前往教堂。
一下车，他便看到了等他们的傅西故和黎欢，两人说着什么，傅西故搂着黎欢的腰，黎欢笑得很甜，而傅西故一直看着她。
两人旁边除了一早吵着闹着要来的傅卿卿，再无其他人。
沈慕眸色不由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期待见到秦晚，下了飞机的一路，他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但如今……
只有失望。
因为时差的关系，一行人都准备回房间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四处玩儿。
沈慕有心想问问黎欢秦晚会不会来，但每每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最终备受煎熬。
*
他们这帮人是提前了三天到达的英国，之后其他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到来。
然而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沈慕都没有见到秦晚的身影。
他最后见到的是恰巧同一航班而来的顾景深和贺景，他知道顾景深和秦晚的关系很好。
黎欢和傅西故都在忙碌，毕竟晚上还有迎宾宴，几番纠结，沈慕找到了顾景深。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顾景深似笑非笑地说：“当年秦晚出国前交代过，谁问她的近况都可以，除了沈慕，沈律师，抱歉。”
心尖狠狠一颤，沈慕紧抿住了唇。
顾景深看了眼不远处朝他招手的高笛，微微颔首：“抱歉，失陪。”
说罢他离开。
走的远了，他回头看了眼。
沈慕背脊挺得很直，或许说是僵硬紧绷更确切些，而他的背影，看着竟透着一丝落寞孤凉感。
他勾了勾唇。
沈慕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
傍晚，黎欢和傅西故婚礼迎宾宴即将开始。
沈慕入座，扫视一圈，仍不见秦晚身影，他开始相信秦晚大约是不会来了，再往深处想，她应该是结婚了，否则作为黎欢唯一也是最好的闺蜜，她不会不出现。
但尽管这么想着，他的心底还是存留了最后一丝期待。
他不停地往入口看。
温暖就坐在他对面，瞧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身旁的宁川：“沈律师怎么啦？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你要不要过去陪陪他？”
宁川是知晓他和秦晚的事的。
见状，他啧了声，笑：“不用管他，宝宝你要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温暖不懂：“啊？”
宁川没多说，只是抓着她的手指把玩：“他想看到的不是我，谁陪也没用，让他自己呆着就行，他啊，心里难受着呢。”
温暖被他说得愈发好奇，还想说什么，就听坐在宁川旁边的江杭喊了声：“秦晚来了！”
“啪——”
酒杯一个没拿稳，从手中滑落掉在桌上。
沈慕呼吸骤然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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