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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醒来时口干舌燥, 头痛欲裂, 脖子更是酸疼,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睡着的地方是酒吧吧台, 又看了眼时间,已是早上六点。
“沈哥,醒了啊?”
沈慕抬头,就见酒吧老板小徐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这家酒吧是傅西故借钱给小徐开的, 小徐当初一时走了弯路,是傅西故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他们兄弟几个时常回来光顾, 所以小徐和他们关系也不错。
“嗯,”知道小徐应该是照看了自己一晚上,于是沈慕点点头, 声音沙哑地说, “谢了, 等空了一起吃饭。”
他说完就要走。
“沈哥, 等等!”小徐连忙喊道,“傅二哥让我等你醒了转告你一句话。”
沈慕皱眉。
傅二来过?
手撑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沈慕想了又想,终于隐约回忆起来昨晚自己从秦家别墅直接来了这, 路上又给傅二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陪自己喝酒。
“什么话?”心情依旧低落, 他没什么精神地问。
小徐飞快把傅西故叮嘱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傅二哥说, 让你好好想想昨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他又说了什么,还说要是想不起来,别后悔以后也别烦他。”
沈慕眉头皱得更紧了。
话?
后悔?
努力试图回想,然而却是什么细节也抓不到。
他不由下意识地问:“昨晚他说了什么?”
小徐摊手:“这就不知道了,昨儿个我一个朋友来了,我就没怎么在这儿了,后来是傅二哥要走了,交代我看着你,就让你睡着,其他什么也没说。我就知道沈哥你昨晚心情很差,喝了不少酒。”
末了,他又问:“沈哥,你没事吧?”
沈慕抿了抿唇。
半晌,他摇头。
“没事,走了。”他的声音极哑极沉。
*
走出酒吧时,天还未亮。
脑袋像是要炸开似的疼,沈慕很不舒服,余光瞥见自己的车在不远处,他走过去。
车附近似乎有一对情侣在争吵。
沈慕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
直到——
“你他妈到底和那个贱人什么关系?!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娘要你好看,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气势汹汹的一句怒吼钻入耳中。
沈慕脚步倏地一顿!
关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声音猛地冲出来,清晰在他脑海中回荡——
“陆嘉树是秦晚的表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血液僵住,呼吸停滞。
沈慕身体瞬间僵硬如岩石,一动不动。
下一秒,心跳狂乱,砰砰砰的,像是要冲出胸膛。
他极力想要克制,但毫无办法。
耳旁情侣的争吵声再次传来将他唤醒,舔了舔不知何时变得干燥的唇,一个激灵,像是后知后觉有了反应,他连忙在口袋里找手机。
“啪——”
因为太过震惊慌乱,手机还掉在了地上。
他连忙捡起,想要找到傅西故的电话,却因手指颤抖迟迟按错,好一会儿,他才找到。
“嘟……”
电话通是通了,但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沈慕不死心,再拨。
还是没人接!
从没有哪一刻,沈慕像此时此刻这么急躁过,他觉得自己真是讨厌极了那声音。
心里有股东西蠢蠢欲动要冲出来,再也等不下去,他打开车门,一边继续拨号码,一边启动车子。
*
六点的马路上车辆还不多,沈慕一路疾驰,恨不得能立刻飞到澜明公馆。
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上已然青筋毕露,可见力道之大,但即便如此,沈慕仍是觉得心口焦躁难安,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折磨。
最后一次电话没人接,仅剩的强撑耐心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猛地再次踩下油门,不管不顾。
从酒吧到澜明公馆原本应该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硬生生缩短到了半小时不到。
“呲——”
刹车声尖锐,几乎是粗暴地扯下了安全带,推开车门,沈慕急急跑向傅西故家门口,因为太急,下车时他还差点摔倒,甚是狼狈。
“叮铃铃——”
门铃不是按,可以说是用力拍。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隔了近一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李姨!傅二起来了么?”一见着姗姗来迟的李姨,沈慕一边急急问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他还没起来呢,”沈慕和傅西故一样,李姨从小看着他们长大,自是亲切,“大约还要半小时,小慕你先坐会儿啊,我给你倒杯水吧。”
这一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慕的狼狈不修边幅。
“你这是……怎么了?”她震惊。
沈慕呼吸急促,没回答,只是说:“李姨,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他一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非常急,我等不了半小时了,我要见他,就现在。”
李姨为难:“他昨晚回来挺晚的,欢欢又有些不舒服……”
像是一桶凉水泼下,沈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异常艰难地点头:“行,那我……等他。”
可等这一字,说来容易,真做起来,沈慕觉得这种折磨,万箭穿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从来不知道,半小时竟然会这么难熬。
简直……
度秒如年。
他有再试过给傅二打电话,但始终没人接,想打给黎欢,但想到她是秦晚的闺蜜,心虚愧疚的折磨让他没脸打扰。
从未有过的煎熬。
*
终于,在沈慕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就要发疯的时候,他看到了不疾不徐下楼的傅西故。
“傅二!”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嗓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绷沙哑。
傅西故笑,明知故问:“这是没回家洗澡换衣服就来我这了?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沈慕的呼吸已然急促到极致。
“昨晚……昨晚……”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傅西故,深怕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你是不是说……陆嘉树是秦晚的表哥,是么?”
每个字,他都说得极为艰难,想听到他回答是,又害怕听到否定答案。
一颗心恍若被扔在油锅里煎。
“傅二,告诉我!”他低吼着,双眸通红。
本想再逗逗他,为难为难他,但终究是不忍心。
傅西故点头:“是。”
一刹那,沈慕眼底迸发出强烈希望亮光,整个人像是从行尸走肉重新活了过来。
傅西故继续:“秦晚母亲姓陆,陆嘉树是她母亲亲哥哥的私生子,不过见不了光,一直生活在国外,她母亲和哥哥关系一直很好,对陆嘉树也很疼爱,他回国,就是为了帮秦晚父亲夺回打理秦家公司。”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提醒:“陆嘉树很疼秦晚。”
一时间闪过很多,沈慕脑子嗡嗡作响,很乱,心亦是,但更多的还是希望燃起后的惊喜。
心跳跳得太快,他张口,再问:“那……那那个孩子是……”
傅西故却是不肯再说了。
“自己查。”他嫌弃地吐出一句。
没有正面肯定,也没有否认,但对沈慕来说,已是承认。
大脑似乎更乱了,这一刻,沈慕觉得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从绝望死心再到希望渐生……
他猛地转身就要跑。
傅西故哼笑了声,幽幽地说:“想去见秦晚?就你现在这样?觉得她会可怜你?见了面怎么说,质问她为什么骗你?还是求她和你在一起让你弥补她?”
沈慕脚步一下顿住。
“我……”
“大约不会见你,因为,秦晚对你没感觉了。”
像是最冰凉的冷水当头泼下,浇灭了沈慕心中燃起的火苗时,也让那股冷意入骨入髓。
只一秒,他脸上血色尽失。
空气仿佛也在刹那间被深深寒意充斥,呼吸间令人浑身发疼。
他不动,傅西故也不开口。
良久,沈慕才发出声音,虽然艰难,但极其坚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想再后悔。不是弥补,我爱她。”
傅西故笑了,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帮不了你,也不能帮你,否则就是对秦晚的不公平,何况感情事外人从来没法帮。我能告诉你的是,追她,要有一颗真心,以及……不要脸。”
“还有,秦晚有段时间暴瘦,瘦到不正常,因为小星星生病。”
*
又是一路疾驰,沈慕回自己公寓。
中途助理打来电话问他是否准备好了,沈慕这才想起今天要飞帝都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推辞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秦晚的脾气和昨晚她说的那些话,他硬生生咽下。
最重要的,还是傅西故最后的话。
小星星出生时的身体不好,秦晚的辛苦……
只要一想到,沈慕便觉心脏跟被手揪住似的疼。
可他又想,他的疼和秦晚所经历的根本比不了。
如果不是他……
回到公寓,迅速洗了澡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下行李,逼着自己克制住内心那些蠢蠢欲动,沈慕坐上助理开来接他的车前往机场。
会议两天时间,煎熬成倍,思念入骨。
第三天,终于回到南城,一下飞机,问清楚了秦晚现在所在地方,沈慕亲自开车直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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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今天也是备受折磨的一天
晚晚:不够
作者:明天努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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