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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若不是你阿娘及时拉住了我，我恐怕当时会疯掉……因为此事，我动了杀念，我冲到皇后的寝宫想杀了她……”
秦湘南摇了摇头，若是没有后招和底牌，皇后怎敢如此疯狂……
秦长风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面容，仿佛还能够回想起当时冲天的怒意。
“便是在那个时候，皇后告诉我说，你阿娘是被选中的巫女。她说她要跟我做一笔交易。留下她的命，让你阿娘去联姻，亦或者是……让你阿娘终生老死在护国塔里……”
果不其然，她阿娘是她阿爹的软肋，若是让她阿娘成了巫女，老死在护国塔里，恐怕会令他生不如死……
“然后我犹豫了，即便我有冲天的怒意，却知道那时候并不是处死皇后的时机。若是你阿娘真的成了巫女，真的被关在护国塔里一辈子……我简直没办法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湘南默了一瞬，然后看向了棺中的女子，不知道她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天一夜，然后你阿娘便拖着受伤的身子过来求我，说她愿意去和亲……去哪里和亲呢？你阿娘在边关那么多年，杀了大昭无数将士，若是去和亲，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呢？
我不敢出门去面对她，躲在寝殿里的时候才发现我有多懦弱，多无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不自觉闪了泪花。秦湘南怔了一下，伸手递给他一方手帕：“阿爹，这不怪你……”
秦长风忍不住哽咽了：“但你阿娘竟然用自残的手段逼我出去。她说我若是不出去，她就每隔一刻钟在身上划上一刀……我只能出去，我多怕伤了她，比伤了我自己还要害怕……
然后你阿娘跪在地上，跟我说她愿意去和亲，求我成全她。
我知道皇后又跟她说了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我拿皇后没办法，这才是最可笑的……
准确来说，我是拿你阿娘没办法，以死相胁，我还不如自己去死了……
你阿娘终于顺利嫁了，我跟皇后谈判，说我最后的底线就是你阿娘必须留在离国。然后皇后就让她嫁给了文昭侯。可这一去却是刀山火海，文昭侯听说你阿娘早就在宫里居住多是，根本不相信你阿娘的清白，屡次羞辱她……”
秦湘南很难想象，她阿娘到底是怎样一次一次忍过来的。是太爱她阿爹了吧……所以失去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先从她阿爹的角度去考虑……
“即便这样，你阿娘还一次次瞒着我，写给我的信里都是报平安的，一直跟我说她过得很好，我得知实情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年之后。当时我怒不可遏，亲自赶到文昭侯的封地去问罪，将你阿娘解救出来。
因为皇后尚在花都虎视眈眈，我便只好放出你阿娘死了的消息，然后一路带着灵柩回了花都。回京之后，便将你阿娘藏在了方才的山庄里。”
秦长风眼神直直地看着不远处的地面，神情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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