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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日,是我跟你阿娘最开心的时候,你阿娘也是在那时候怀上了你……
我当时高兴得不得了,对你寄予厚望,更是许诺你阿娘,无论是男是女,都将继承皇位。你阿娘当时也高兴,可是却不敢让你留在宫里,一遍遍地嘱咐我,不求让你执掌江山,只求你能够一生安稳。”
秦湘南隔着水晶棺板,盯着她阿娘看着。她阿娘虽然就静静地躺在棺中,却是面含笑意的,她能感觉到,她阿娘是真的爱她,很爱很爱她……
“我当时承诺了你阿娘,会护你们母女一生安稳,可是我终究没有做到!你阿娘快要临盆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那处田庄的秘密,然后带着禁卫包围了山庄。当时我正在外巡视河道,你阿娘怀着你,怕动了胎气不敢反抗,皇后趁机调弓箭手围困。
你阿娘仓皇之间从田庄的密道逃出,然后在郊外野地里生下了你……”
郊外,野地……没有太医,没有稳婆,她阿娘在野地里生下了她,当时该是何等的疼痛和绝望……
秦湘南不知该如何形容心头那番沉甸甸的滋味,她阿娘的生育之恩,她又拿什么去还?她甚至设身处地去想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阿娘的痛。她语塞半晌才低声道:“阿爹,您明知道阿娘将要临盆,为何还要去巡视?”
秦长风默然无言,转头看向她阿娘,眼中多了几分柔情,半晌才道:“是你阿娘要我去的,她说我不仅是他的王,更是离国万万百姓的天!她说我做好了这个帝王,才对得起她一番苦心……”
对得起她的一番苦心……她阿娘是这样的人啊!万事想在她阿爹的前面,却从不曾为自己考虑过半分!
“我找到你们母女的时候,你阿娘正在附近的农户里给人家洗衣服,只为换口饭吃,这样才有奶水喂养你……
她躲了皇后好几日,精神差得不得了,站起来迎我的时候险些要晕过去。那时候我便想着,我拼着这个皇位不要,我也要护着你阿娘跟你。”
这话秦湘南是信的,可是她的阿娘何其傻!若是知道她阿爹这么想,又怎会放任不管……
“我将你阿娘接回宫里,并为此跟皇后闹翻了,处死了禁卫首领并将皇后禁足宫中。可是没想到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即便被禁足,却仍然有人敢放她出来!她跑到你阿娘宫门外大吵大闹,说我不讲信用,所以要跟我终止交易……”
秦湘南便知道会是如此,她的阿爹和阿娘只管相爱,想的东西太少了……手中没有实际的权力,谈什么感情?只能任人把控罢了!
“你阿娘一直求着她不要说出去,说她只想跟我在一起,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绝对不会危及到她的皇后之位!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阿娘低声下气地去求谁,她是那么张狂的人,打从我第一次见她,她就一直高傲得不得了。便是那样的人,为了我们父女折损了一身傲气,甚至不惜给皇后下跪,那对她而言,是何等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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