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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直播。
周韵的目光死死盯住这几个字, 似乎要从中看出来些什么。
震惊的不仅是她, 还有评论区的粉丝, 跟她不同, 粉丝是完全没收到任何风声, 所受的冲击绝对是最大的。
锦鲤已经半个月没更新过微博了，直播也没有开, 今天突然发博结果就是通知最后一场直播的开播, 大家都不敢相信, 评论区是真正的一片腥风血雨，粉丝更愿意相信这是发错了或是表达错误, 或许他是在通知自己回来了呢？
但是不到五分钟, 黎瑾亲自打破粉丝的幻想，他点赞了评论区的一条评论——真的是最后一场直播吗？是的话点个赞啊。
不到半小时, 这条微博的评论超过一万条, 半个月前刚刚在‘主播大pk’中大出风头的锦鲤如今爆出今晚是最后的一场直播, 不少人都在猜测可能有别的公司高价邀请他跳槽。
周韵看着评论区的数量越来越多，她退回桌面, 拨通了黎瑾的电话, 然而在彩铃响起前又把电话挂断了。
打过去问什么？她现在甚至连自己的立场是不是黎瑾朋友都不知道，贸然打电话去干什么？
短短几分钟，周韵如同一只泄气的气球一般摊在沙发上，脑子里乱哄哄的, 思考无能。
就在她想找赵楠楠打听一下情况时,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桌面上明晃晃的“学长”两个大字直击心灵，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在看到这通电话时又开始躁动起来。
周韵平静了下心情，食指划过屏幕上的接听键，把话筒贴到耳边：“喂？”
那边没有一点声音，就在她不确定是不是对面拨错电话时，那人缓缓开口了。
“周韵小朋友。”
熟悉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听出了埋怨的语气。
“啊？”
“留张纸条就走了，你就是这样对待房东的吗？”
“我以为……我以为我走的时候你在睡觉，所以就……”
其实黎瑾跟她算旧账，她内心是开心的，同时又有点愧疚，这算是……不告而别？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黎瑾发出一声很轻的闷笑。
“怎、怎么了？”周韵脸颊微微发烫，黎瑾的声音很有磁性，在游戏里尤甚，相比他开了变音器后有点梦幻的声音，周韵其实更喜欢他的本音，有辨识度，带有少年般的质感，是网上说的那种……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今晚能邀请你跟我一起双排吗？转晕晕小朋友？”
“啊？”
黎瑾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周韵有点懵，不自觉便答应了下来，脑子转得慢了半拍。她觉得黎瑾的声音可能会迷惑人，就是那种不管他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内容，仅仅听他声音和说话语气就能轻易迷醉的那种妖孽。
黎瑾又跟她确认了一下晚上直播的时间和一些小细节，总之直到挂断电话，周韵也没想起来自己刚开始试图打电话给他是想问什么内容，白白错过了提问的机会，反应过来后忙爬起来往卧室跑。
——她家里电脑的耳机早就坏掉了，回家这么久也没心思去换新的，今晚要打游戏她必须得赶紧到外面买一个新耳机回来。
匆匆忙忙吃完晚饭，周韵回房间前给爸妈交代了一下，让他们不要进去打扰她便关上了门。
将近八点，周韵准时上线，黎瑾已经在线了。
两人组队成功，界面上两个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女角色看起来异常和谐。
黎瑾调试了下设备，让她说两句话试试看。
知道那边现在在直播，周韵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轻易放松，现在他让她说话试试看更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只好干咳两声，喊道：“学长？”
“嗯？怎么了？”
她话刚出口，那边便满含笑意应了一声。
“……”周韵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明明是他让人说句话的，现在她说了，他又问怎么了。
“学妹，叫学长干什么呢？”
周韵窘迫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她要是不知道黎瑾粉丝在背后对学长学妹这两个称呼编排成什么样还好，问题是她清楚得很。
耳机里传来黎瑾的轻笑，周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
“学妹想不想知道弹幕在说什么？”
周韵脑海中非常应景地出现黎瑾微博超级话题里的评论，不用想也知道弹幕现在是什么画风了。
“不……不用了，赶紧开始游戏吧。”
黎瑾又笑了。
她发现黎瑾今晚心情似乎很好，而他心情好的表现是……逗她玩儿。
“打野吧。今晚纯粹娱乐模式，怎么开心怎么打。”
八点开始的游戏，开始的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尝试了将近十种不同的死法，被车撞死，骑摩托摔死，在高处掉下来当场去世……几乎各种死法都尝试了一遍。
主要原因是，黎瑾今晚表现得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正常情况下他认真打游戏的时候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是今晚，从开场到现在，黎瑾一直在跟她聊天，而且一口一个师妹，周韵实在是没办法静下心来。
“学妹，过来拿八倍镜。”
黎瑾今晚是养女儿模式，捡到什么好东西都给周韵，自己堪称人体四级包，要对战的时候就躲在她身后心安理得苟起来，要是他就在后面安分观战还好，关键是在周韵专心和别人对枪的时候他还一直在聊天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周韵想关掉队内语音，但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又一次失误成盒之后，她有点崩溃。
“学长，我们打四排吧。”
“好。”
打四排的话，应该会收敛一点，周韵想道。
等待飞机起飞期间，周韵拿过手机打开了黎瑾的直播间放到一旁，结果点开后就被弹幕燥了个大红脸。
……
周韵自然不会相信弹幕说的话，她估计黎瑾今晚的异常和解约的事情有关，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黎瑾是不是去打职业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他没有公开说过的事她也不能当众问出来，只能憋着了。
四排匹配到的两个队友都是男生，二号队友上来就跟他们打招呼，周韵想着黎瑾不会主动搭理人，便率先回话了。
“三号是女生？”二号听到她的声音后语气明显变了，两人在同一个房子里，他转身就抢了周韵正要捡起来的狙击枪配件。
这种问话周韵并不陌生，她自己去双排匹配路人时甚至遇到过落地就杀队友的，不过这种一般都会被她反杀。
“是。”
“女生来玩吃鸡啊？你坑吗？”
周韵没回话，拿着枪反手就射掉二号一半血条。
“我艹，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周韵还没说话，黎瑾从窗户翻了进来，对准二号的手开了一枪。
“再逼逼，一枪打爆你头。”黎瑾声音冷冷的，胁迫感十足。
“你他妈带妹去打双排啊，打什么四排……”
“砰。”
二号话还没说完，被黎瑾面无表情的一枪直接爆头击杀，然后立马退了游戏。
周韵一愣，游戏里的人物无意识地转过身看向黎瑾。
“把配件舔了。”
“……好。”
四号队友从开始就没说过话，看到一号三号两人刚开始就把二号打死，十分安分地跟在后面听指挥。
事实证明，周韵是想多了，黎瑾打四排跟打两排的状态是一样的，依旧是一口一个学妹，依旧是养女儿模式，第一把四排结束，周韵邀请四号队友继续玩，不过被拒绝了。
“我觉得跟你们玩一把游戏的伤害挺高的，还是算了吧。”
周韵有点不明白四号在说什么，正想问问清楚的时候人家已经退出了。
之后匹配到的队友都很正常，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黎瑾直播间的人气是平时的两倍，而且随着开播时间越长，人气越高，大部分都是听说这是锦鲤最后一场直播后闻讯而来的。
直播十一点下播，周韵十点半就下线了，关掉电脑后，她继续拿过手机看直播，最后半小时，黎瑾直播跟弹幕聊天。
粉丝热情高涨，放眼望去，屏幕上都是重叠在一起的字，大部分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被刷过去了。
“是不是真的最后一场直播……今天发微博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以后会不会开直播……看情况。”
黎瑾把弹幕的问题读出来后紧接着回答，他答问题很随机而且像是快问快答，完全是不加思索就说出口的，有些很没有营养的问题也会一并答。
弹幕问题越来越多，有人灵机一动，开始刷起了节奏风暴，这样能最大限度提高黎瑾看到问题的概率。
——
看到弹幕上这个问题，周韵心跳没出息地漏了一拍，黎瑾没有女朋友这个她是可以肯定没有的，重点是后面的问题……
“女朋友啊……”黎瑾声音拖长了些，似乎是在思考，“没有女朋友，有喜欢的女孩子会谈。”
这个回答很官方，可是周韵还是琢磨了很久，“有喜欢的女孩子会谈”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她点开了发送弹幕的输入框，右手握成拳，定了定心神，输入了一行字：“那你觉得转运怎么样？”
这几个字待在输入框里，周韵盯了好久，还是默默删掉了。
半个小时的问答过得很快，就在黎瑾说要准备下播的时候，突然刷新了一个节奏风暴，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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