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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东脸上依旧挂着笑，但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虽然有过种种猜测，小枫还是宁愿自己没有听到这些事。
“他唯一求我的事情，是替他照顾你，从去芒山高中开始，我一直在践行对他的承诺。那时候，原本我是要去市里读体院附属中学的。可是，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实现对他的承诺，抱歉。”
佟东转过脸，直视小枫的眼睛。
“惊讶、愤怒、难过、失望......”他能读到七八种复杂的情绪。
“很难过吧？很抱歉跟你说这些，过去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佟东真诚地看着小枫，他体会到了放下的快乐，所以希望她也放下。
小枫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阡陌呢？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避免你误会，也为了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背后砰的一声脆响，小枫转过身，是阡陌手里的一壶花茶碎在了地上。
阡陌呆呆地望着被打湿的脚尖，缓缓抬起头，看看小枫又看看佟东。
换了衣服出来的阡陌，远远地看到小枫跟着佟东走出来，便跟了过来。
有些话她还是想当着佟东的面说清楚，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浩子一个交代。
她在门口遇到服务生端着花茶，便接了过来，在门口听到他们讲过去的事情，谁知道突然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服务生闻讯赶来，拿毛巾替阡陌擦拭衣服上的茶水，还是被经理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对不起，马上给你们换一壶新的。”
阡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桌子面前的。
“所以，你根本就不犹豫，也不为难。而是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是吗？”一个爱字在嘴边也没能说出来，曾以为他总有一丁点儿的爱吧，哪怕没有那么深沉呢。
“对不起。”佟东站了起来，朝阡陌鞠了一个躬。“道歉确实没有用，要打要骂都由你了。”
阡陌咬着唇，被小枫拉着在身边坐下来。
“还有什么，一次说了吧，我还扛得住。”小枫紧紧地握住阡陌的手。
“这些年过得特别纠结，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所以选择了出国。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失去你们几个朋友，浩子是个好人，他能让你幸福。”那双眼睛在阡陌的记忆里是那么明亮，忧郁的色彩又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小枫，阡陌，至始至终我对你们都没有恶意。”
佟东看着小枫，“那时候你不能说话了，我想不到其他办法，所以才找了沐远。一开始只是希望你能开口说话，后来发现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想他会替小川陪着你，爱着你，这样我便也算兑现了对他的承诺了。只是后来的事情，都不在我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了。”
他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长出了一口气。
“而你，我也是真的努力过，我也挺看不起自己的，希望自己能喝大多数人一样“正常”，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结婚、生孩子。真的努力了，但还是做不到。”他不太敢正视阡陌的眼睛，就像是无法正视自己的过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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