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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朋友圈的动态可以发现黄毛这人是真的喜欢发朋友圈，上至奶奶七十大寿，下至家里出现老鼠蟑螂，通通都能成为好友列表中朋友圈的一颗小红点。
沈轻研翻得眼花缭乱，还是没发现余程的身影。
这么一顿乱翻之后心情稍微冷静下来了，余程本身就不爱发朋友圈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拍照的，她想了下余程被黄毛强迫着合照自拍的模样……
别说，肯定直接巴掌招呼在黄毛后脑勺上。
她忍不住笑了笑，笑自己脑子糊涂了，竟然连这都想不到。
正想退回屏保的时候，拇指不经意往下滑了滑，屏幕快速滚动了一圈，停在了某张照片上，她指尖顿住，盯着屏幕中余程的侧脸，十分没出息地走神了。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背景是网吧，他身后有一整排的电脑，而他面前的电脑画面明显停留在游戏界面，眼神专注得像是整个人存在于画面中，头上戴着的是一般网吧的耳机，明明材质很一般，戴在他头上却硬生生看出了高级感。
真帅。
黄毛的朋友圈配文：屏蔽我程哥的一条朋友圈，希望共同好友看见了不要去爆我料，不然以后再也没有这种福利了！
不过很显然，黄毛应该还是被发现了，不然不会后面的动态都没出现过这种“福利”了。
困意袭来，沈轻研退了出来，关上手机缓缓进入了梦乡。
*
复习阶段课间休息都很少有同学出去玩，沈轻研从早上回到学校之后就找机会跟唐琦琦单独说话。
没办法，余程跟一尊大佛似的一早上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不走，而且可能现在不怎么熬夜，白天也不需要在课室补觉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余程在课室睡觉了。
前不久老周刚把唐琦琦的位置调了下，现在她就坐在沈轻研的左前方，要说叫她出去说话很容易，偏偏这丫头最近跟着了魔似的，说是母上大人答应她要是期末排名提高二十名的话就满足她一个条件，所以现在跟疯了似的天天都在拼命学习，叫也不出门。
好在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忍的，大课间的时候终于看到唐琦琦要出门去洗手间了，沈轻研忙跟在后面。
“琦琦！”她突然在唐琦琦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我靠！”唐琦琦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看到是沈轻研还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是你啊，吓我一跳。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之前我在你身后拍你你反应那么大了，原来想题目想入神的时候是真的很容易被吓到的。”
“你才知道啊，下次再这样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啦，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沈轻研学着唐琦琦平时找她帮忙时的样子，一脸谄媚环住她的脖子，两人身高差不多，她得稍微踮起脚尖才不至于让姿势太别扭。
“琦琦呀，问你个事呗。”
“有事求我？”
“好姐妹说这种话多见外啊，哪儿能有事求你呢，我是想约你出去玩……你考完试那天晚上有空不？”
唐琦琦坚决不被这种表面糖衣欺骗，警惕道：“到底什么事？”
“就是……就是那天是余程的生日，他的朋友邀请我一起参加他的生日会，但是我一个人去多尴尬啊，所以就想，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慢着！”唐琦琦听了一半就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捏着下巴围着她转了两圈，上下左右全给研究了一遍，“余程的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余程的朋友，而且还熟到邀请你参加余程的生日会。”
“这个说来话长，我慢慢再跟你解释。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嘛，姐妹情深，你不会这都不陪我吧？”
唐琦琦晃了晃脑袋，“余程知道这件事不？”
沈轻研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是瞒着余程弄的。”
“啧啧。”
“怎么了？”
“你想想看，以余程的性格，要是他看到了大家为他准备的这种看起来又傻又蠢又尬的生日会，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轻研倒是没想过这方面，正常来说，一般人发现朋友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会必然是惊喜交加的，不过余程的话……他能面无表情全程参与下来，估计已经是极致了。
“看你表情你肯定也能想象得到吧？我都不敢想那场面有多尴尬，要我在这种氛围下待一个晚上，我宁愿上一整天的数学课，你还是别算我的份了。”唐琦琦忙摆手摇头。
“不是，你听我说嘛。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没商量。”
“生日会有帅哥，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没兴趣。”
沈轻研想起前几天唐琦琦一直在她耳边磨着想借寒假美名其曰参考，她咬咬牙，“寒假作业我借你‘参考’一下！”
唐琦琦的脚步瞬间顿住，诡计得逞般笑了笑，“成交！”
“……”
就知道这家伙说话不可信，她知道有生日会肯定想去凑热闹，怎么可能会拒绝！
搞定了唐琦琦，另一件让人发愁的事又来了——她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余程。
既然是参加生日会，肯定要准备礼物的，可是她跟余程同桌了快一个学期，交流也不算多，对这人的了解不深，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欢打游戏，别的喜好一无所知，总不能买游戏显卡吧？好些的显卡价格必然也很高贵，次点的又没必要，何况她也不会挑这种东西。
真让人头大。
“笃笃。”指关节敲响桌面的声音成功让她回过神来，沈轻研顺着往上看，是英语课代表。
“班长，老周让你今天把分科意愿表收齐交到他那。”
“哦哦，我知道了。”
应下来之后，沈轻研起身到讲台上用老周平时用的教尺拍了下讲台，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讲台上才开口通知大家把意愿表上交到她那。
分科意愿表发下来已经很久了，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考虑清楚，表格也早就填好了，没多久就差不多全部收齐了。
沈轻研挨张清点数量，点了两遍发现除了自己的还是少了一张，她小声嘀咕道：“奇怪，怎么还缺一张……”
“我没交。”
旁边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沈轻研愣了愣，下意识侧头看去，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眼神，波澜不惊，没什么情绪。
“那你……填好了吗？填好就交给我吧。”
余程没说话，从书里翻了翻，把夹在其中的一张纸抽了出来。
沈轻研正好扫视了一下，发现那张表格干干净净的，还是刚发下来的样子，根本就一个字都没写过。
“……你还没想好吗？”
他盯着手里的表格看了一会，过了大概一分钟，把纸张放到了她桌上，“能帮我填一下吗？”
沈轻研惊了：“我帮你填？”
“嗯。”
“可是……这……”
她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这种重要的东西不应该自己亲手填写才更放心吗？让她帮忙填……是什么意思？
沈轻研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视线中突然多出一直手，眼熟的、包着纱布的一只手，她愣住了，定睛一看发现纱布包裹着他整个掌心，虎口出甚至能看到一点点渗出来的血迹。
“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伤了。”
“严重吗？有没有看过医生？”她一早上都没发现余程的手受伤了，看那纱布的包裹范围，看起来挺严重的。
“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察觉到她感同身受的表情，余程不动声色收回了手，“写不了字了，帮个忙。”
沈轻研的目光紧跟着他的手，直到看不见才看向他，点点头接过了那张意愿表。
“……电话。”
课室里安安静静的，时不时传来一些特意压低声音的讨论声，几乎都是在研究题目的，沈轻研抓着笔，每填完一项就轻声念出下一项要填的内容。
“……文理意愿。”念到这一项时，沈轻研下意识屏住呼吸。
余程刚才说得顺溜，这会却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跟你一样，理科。”
沈轻研猛地抬起头，表情讶异，“我……”她想说自己还没填，你怎么知道我选的是理科，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直想等他决定好之后再写的话……
“怎么？你不是选理？”
“不、不是……”她下意识否定。
“那就填理。”余程的口吻不容置疑，沈轻研分不清他这种肯定的语气是因为她的回答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愣着干嘛？老周不是在催了？”
“……哦哦，我马上写。”
沈轻研填完意愿表时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她自己的表格还没填完，又不敢当着余程的面写，怕他发现她其实根本没决定好选文还是选理，只好把自己那张放到了最下面，又从笔袋里抽出一支笔带上才出门。
进办公室前才把自己那张放到最上面，郑重其事地在文理意愿那栏落笔写上一个“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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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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