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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孙琦的身上,孙琦万念俱灰,他抬起头来打量着众人,灰白干瘪的嘴唇翕动,许久之后却欲言又止。
朱高煦怒道:“孙琦,你若不说,本王便将你活活打死!”
他这一声恍若惊雷,吓得孙琦魂不附体,哭着说道:“王爷,小人说,小人都说啦!我并非是要害死冯赐,只因他勾引小女,我岂能将女儿嫁与这样的人,只好请他离开。但是我好言好语与他相说,他却不肯,还说他与小女乃天作之合,我……我……”
孙琦又想起了当日的情形:
冯赐躬身说道:“员外,承蒙您这一年来的关照,冯赐感激不尽。而然我与小姐二人情投意合,您又何苦拆散我们?”
孙琦冷笑:“情投意合?只怕你是一厢情愿,玉珠是何等身份,你冯赐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冯赐此时只得言辞谦卑,他说道:“员外,我冯赐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威名,并不曾辱没了孙小姐呀。”
“呵呵,还威名?”孙琦手指着皇宫的方向,“那里的人物才是久负威名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冯赐上前一步,昂首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横推江南三省,我曾经……”
“哈哈,横推江南三省?汉王殿下拔根汗毛都比你腰粗啦!还江湖,真是可笑至极。你的名号值几两银子,又值几座宅子?”
冯赐一张脸涨红,说道:“员外,我一片真心,对孙小姐更是奉若神明一般,为何如此看扁我?”
“真心可能当银子花?冯赐呀,我见你一身好武艺,带你来到我家做个教头,半分不曾亏待你呀。你如何能背着我偷香窃玉,还对我女儿图谋不轨?”
冯赐目光冷峻:“员外何意?”
孙琦转过身去,打开了桌上的一只箱子,里面俱是白花花的银子,上面还放着不少的银票:“纹银五百两,拿了钱,就离开吧。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不难为你了。”
“五百两?员外好生大方呀。可惜冯赐并非金银便可动心之人,我对孙小姐痴心一片,海枯石烂,绝无更改。”
孙琦怒容:“冯赐,你休要不识好歹!我念在往日交情,已多番忍让。逼急了我,今日便将你赶出门去!”
冯赐说道:“员外,当日我入府之时,言明五年为期,且立有字据文书,如今只过了一年。冯赐还有别的事,就告辞了。”说罢,一拱手便离去了。
孙琦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喷出了怒火,咬牙切齿。
孙琦说完后,磕头如捣:“草民爱女心切,不忍心让玉珠被冯赐诓骗,不得已才设下了一计……”
“你是如何害冯赐的?”况钟质问道。
孙琦只得接着往下说道:
两年前的那一晚,孙琦在自己屋中摆下了一桌酒席,管家问道:“老爷,菜都上齐了,可能缺了什么吗?”
孙琦也不曾看一眼,只是说道:“去,把冯赐叫来。”
“是,老爷。”
不一会儿,冯赐到来,推开门后,见到这一桌子的美酒佳肴,不禁愣住了。
烛火下,孙琦怔怔地出神。
虽然上一次二人有了嫌隙,但是冯赐为人坦荡,躬身拱手:“老爷,我来了。”
孙琦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冯教头,不必拘礼,坐。”
冯赐不知何故,却也坐了下来,面露疑惑。
孙琦拿起了酒壶,叹了一声,而后给冯赐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他说道:“冯教头呀,你可知当初为何我请你来家中做教头吗?”
冯赐答道:“是……是在下武功说得过去,得蒙员外垂青。”
孙琦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冯教头,今日没有外人,我也就说些心里话吧。老夫一把年纪,膝下无子。而你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实不相瞒,这一年来,我已视你为亲子一般。”
冯赐虽然武艺高强,却人生经验尚浅,他心中顿感一股暖流,拱手道:“员外,在下……”
孙琦打断了他的话,和蔼说道:“你先听我说,上次是我鲁莽了。你和玉珠情投意合,我也不该阻拦。唉,虽然你家境贫寒,可是难得对玉珠如此赤诚。我意已决,你们二人的事,我同意啦!”
冯赐闻言大喜,急忙离席跪拜于地:“多谢员外成全,多谢员外成全。冯赐做牛做马,报答员外的大恩大德!”
孙琦笑眯眯地将他扶起来:“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着,他将桌上的酒杯拿起,递到了冯赐的手里:“贤婿,满饮此杯,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一声“贤婿”,令冯赐浑身热血上涌,当即双手接过了酒杯,郑重其事地说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罢,一扬脖,一杯醇酒一饮而尽。
孙琦笑呵呵地说道:“好,少年英雄,佩服佩服。”
他慢慢走回来坐下了:“只是少年人,还需防着年轻气盛才好啊。”
“员外,你这话是何……”冯赐一句话没有说话,便觉得头晕眼花,他急忙扶住了桌子,使劲晃了晃脑袋,可是眼前的场景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突然间,仅剩的一点儿清醒,使得冯赐恍然大悟,他怒视孙琦。
孙琦狞笑道:“呵呵,还敢在我面前胡吹大气,说什么横推江南三省?如今我一杯酒,就能让你倒下!”
“孙琦!”冯赐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勾引我孙琦的女儿,还敢说无仇?”
冯赐目光迷离,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况钟听完后,问道:“冯赐昏迷后,你是如何对他的?”
孙琦吓得头不敢抬:“我……我……挖去了他的髌骨。”
“什么?!”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宁国公主惊得打了一个冷战。
孙琦哭道:“草民有罪,罪该万死,我……我只是……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他武功那么高,我怕他报复,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呀。公主饶命,汉王饶命,大人饶命呀!”
况钟说道:“你曾和令嫒两次争吵,想必都是因为冯赐吧?”
孙琦不敢隐瞒,老泪潸然:“是……三年前,八月十五我们全家团聚,席间无以为乐,我便让冯赐舞剑。他那种人,本来不愿意的,可是最后被我说动了。偏偏就是一幕月下舞剑,让小女不可自拔。早知……早知有后来的麻烦,我何必做出这等事来呢?”
“冯赐后来去了哪里?”
“我……我只是让人把他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至于去了何处,就不知道了。大人,小人知道的全都说了,句句属实呀!求大人饶我一命吧!”
孙琦作为精明的商人,他已然看出来了,此时汉王也说了不算了,而是那位宁国公主,而公主殿下又与况钟亲近,这时候他只得苦苦哀求活命。
况钟当即说道:“走,我们去乱葬岗!”
“事发已有两年了,此时再去,又有何益?”朱高煦不解。
况钟却没有理会,快步离开了孙家。
他与顾诗筠乘车,一路朝着城西驶去。
顾诗筠心有担忧:“不知道冯赐是否还活着。”
况钟不答,反而说道:“今日要谢谢你了。”
“啊,你说什么?”顾诗筠歪着头,微笑问道。
况钟却无心说笑,反而很认真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带着宁国公主突然赶到,恐怕今日我又要挨板子了。”
“嘻嘻,嘴上说着感激,只怕你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位公主吧?”
况钟知道她所指的是汝阳,遂淡然一笑,不予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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