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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皇自入春以来便染上了风寒,时好时坏,一番折腾下来苍老了十岁,俨然不见寿宴时的精神奕奕,已如枯木一般。礼部已备好了他殡天后的事仪。现下南陵个皇子皇孙都急着在他面前露脸尽孝,奈何他早已下旨让国师梵音监国,除梵音以外谁也不得在未诏不得入宫。现下可以说是梵音在控制着南陵朝堂。
会昌此时已经回暖,可乾阳殿依旧紧闭着门窗,生怕渗进了一点儿冷意,殿内还通着地龙。夏至未至,宫女们早已换上了纱裙。
梵音刚下早朝便被告之南陵皇想见他,只好转去乾阳殿。一路走过,不停有宫女太监行礼,现下都知晓他是除南陵皇外的最高执权者。
春日里雨脚不绝,未到乾阳殿细雨又密密洒下,随行的太监忙撑开伞。
梵音摆了摆手:“无妨。”示意他无需打伞。
太监忙合上伞,也不敢撑他自个儿。
片刻,细雨又停了。太监心中嘀咕着:这真是奇了,莫不是雨也怕国师?不过也不敢多想,紧跟在其身后。
乾阳殿是历代南陵皇的寝殿,宏伟壮观自是不必多言。它是南陵皇宫聚灵之地,初建时更有人曾断言这是龙气汇集之地。
“国师,”众人行了礼后,统领上前,“今早皇醒时似乎风寒已退,早膳也用了不少,御医说还需静养,不得操劳。”
梵音颔首,随性太监忙为他拍净身上那些许雨水。高大的殿门从里头开了个仅容二人进入的大小,梵音理了理衣裳才入内。
他来得正好,南陵皇也快喝完药了。最后一口药入口,太监为他擦净嘴角的药汁,拾掇好,向梵音行了个礼,准备下去。
“你们都下去。”南陵皇吃了个蜜饯才开口。
殿内宫女拂了拂身,无声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关上殿门。
“皇近来身子可好些了?”梵音走向龙榻坐在了刚刚太监喂药时所坐的位置,顺手拿起一颗蜜饯递给了南陵皇。
南陵皇接下了他手中的蜜饯,吃完后开口:“你来了。”
“近来朝堂上有不少大臣上书说该立储君了。皇可还得早日好起来,莫让他们慌了心。”说完,还把一旁的参茶递了过去。
南陵皇喝了几口参茶才道:“你在,自是镇得住他们。我这身子,我自是明白,无多少时日了。这九洲势必一统,若此时我殁了,无论下一位南陵皇是谁,帝王皆是不能留其性命。”
梵音接下茶盏放到一旁,见南陵皇苍老的脸上却红润,便知太医该是一直在用明贵的药材补着他的身子。
“这些日子也不知太医在用什么方子,明明这身子虚的很,可却让人觉着有了起色,怕是用着那些药材吊着。此身我怕是不能目睹九洲一统。君氏族训一直留着那条祖训,说到底君家也不过是在为君王守着这九洲的一方,若他日帝王现,也是该交还的。可那些孩子可不懂,他们一心窥视着南陵皇位。若是他们知晓君家只是为帝王守着这片江山,又怎能接受。”说着,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梵音伸手轻拍了几下这执政三十五年的皇的背——他的一生都为了南陵,却不忘君氏嫡系的使命。试问谁能在位三十五年依旧能记着这是为了那百年未出世的帝王守着江山?
“皇是明主,南陵定会无忧。”
南陵皇咳了会儿,抓住梵音的手:“你我相识多年,我此生对南陵是问心无愧。可君氏一族……我不愿百年之后,君氏后继无人。梵音,我已是将死之人,君氏祖训到我这儿结束便好。你我相识多年,我只求你一件事,若哪日我殁了,南陵无需下一任皇。南陵由你把它交还给帝王,为君氏嫡系留下血脉。”说着,又咳了起来。
“皇莫担忧,早些好起来才是。南陵是君氏的心血,理应由皇亲自交付。”梵音避而不谈,不理会这铁腕皇此生最卑微的请求,“乱世中无人能知晓日后,帝王也非定能一统九洲。古来的帝王星半途殁了的也非无例。天道瞬息万变,也非你我能预测。”
“也罢也罢,神意不可揣测。帝王星已现,帝后已定。南陵在乱世中必受波折。昔年,祖宗曾被选为守护者,经百年之期,九洲由四分转为三分,大一统指日可待。若我这身子能撑到那日,此生无憾。”
“皇该听御医的,莫思虑过度。”梵音帮南陵皇掖好锦被,站了起来,“这殿里可真是闷的很,风进不来,怎能把浊气吹散?”说着,就上前开了那关得紧实的窗子。风从窗子吹进来,吹散了满殿浓重的药味,也吹散了空中的暖气。
风中夹着湿意,南陵皇咳嗽了几声,裹紧自己身上的锦被:“外头该是绿意盎然了。这殿闷得慌,有春风袭来也是好的。”
从皇宫出来,刚回府便见白炙在那侯着。
“国师,有人花重金悬赏帝姬,现已挂在金榜榜首。”
白炙说完许久,梵音才开口道:“可知是何人?”
“不知。”
“这是祸国的劫,帝后之路必是荆棘遍地。萌萌怕也知晓了,无妨,让她自己走下去。”说着,推开了书房的门。
“是。国师,早膳备好了。”
“把药端来,早膳便撤了吧。”梵音只觉着自己的步子沉了些,又道,“让月殇他们警惕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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