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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卓尧,你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

作品: 如果巴黎不快乐 |作者:白槿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2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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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江山,不爱美人,他只爱她。

下班之后,曼君取车,戴靖杰还没有车,他隔着车窗对她说着什么,曼君做了一个自己还有事的手势,没做停留,驱车去卓尧的公寓。

卓尧开门,与她拥抱,她在他怀里几乎被牢牢锁住,他身上的木香包围着她,他的气息落在了她的额上。

“好啦,抱够了没,我都被你抱饿了,你说吧,晚上是你做主厨还是我做下手?”曼君趁他不注意,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双手叉腰,装得和小大人一样。

他从背后揽着她的腰,唇在她颈间摩挲着说:“小漫画,我做主厨或者你打下手,那不是一回事吗?说吧,晚上想吃什么。”他一副甜甜蜜蜜好丈夫的样子。

她在心里偷乐,还别说,他这个样子,还真是模范丈夫应具备的条件。

“想喝你煲的汤了,我的胃呀,自从喝了你的汤,变得不酸也不胀了,胃口越来越好。”她揉着肚皮贪婪地说。

“遵命,我马上去准备。”他原地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

曼君微笑,想世间怕是也只有这么个佟卓尧了,他不爱江山,不爱美人,他只爱她。

她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报纸上都是一些八卦小报道,无意却瞥见一个酒吧的报道,上面刊登着一张照片,几个老外搂着一个金发女子肆意大笑,那些笑容,看得她眼疼,那是属于男人间下流的笑。

那个金发女子,不是别人,是多多。

再仔细看报道,只一个关于酒吧的广告,是一些外籍来沪人员常去的酒吧,虽然多多素爱泡吧,可多多不会玩得这么开,她是有分寸的。

想想,拿出手机,拨通了多多的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当曼君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一头传来了震耳的音乐和多多的声音。

“喂——曼君啊,找我有事啊?”多多在嘈杂的音乐环境中用尖锐的声音说着话。

“多多,你在哪里啊,你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要问你啊。”曼君说。

“喂——听不见,哎呀,我下班打给你啊,Bye Bye。”多多撂了电话。

卓尧从厨房走了出来,关切地问:“怎么了,那个李多多又闯祸了吗?”

她担忧地握着电话,看着卓尧,一脸无措地说:“卓尧,怎么办好呢,你打电话说说袁正铭啊,叫他对多多好一点,你看这报道,我真为多多捏把汗,我多怕她堕落。”

“她难道没堕落吗?”卓尧对多多这类女子没有好感,简单的一句反问,意思是在他看来,李多多早就是堕落了。

“卓尧,你帮帮她好不好,她救济过我,你打个电话给袁正铭,你们关系那么好,他一定会听你的,拜托拜托了,我都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你就答应我帮帮忙。”她撒娇起来还真是难缠。

卓尧走向沙发前的圆桌上,从一叠杂志下翻出了一个红色的喜帖,交给了曼君说:“正铭在你来之前来过,送来了这个,还有报纸也是正铭带来的,我是疑惑他怎么一脸怒火,送喜帖都没有笑一下,坐一会就走了。”

“也许是听说我要来吧,我又是多多的好姐妹,袁正铭果真要结婚了,看到多多这样的报道,他还是会生气,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多多的,你就打一个电话给他吧。”曼君继续央告着说。

卓尧面有难色,他说:“曼君,听话,再好的朋友,我也不能干涉他们的感情,我是男人,和你们女人不同。”他的大男子主义又浮出来了。

曼君撅着嘴说:“那你就算是为了我,努力改变一下下,可以吗?”

卓尧无可奈何地笑笑,拨了袁正铭的电话。

“正铭,你和那个李多多还有来往吗?”

……

“好,那就算了,我会解释。”卓尧挂掉了电话。

曼君搂着他的胳膊急问:“怎么样怎么样呀?”

“正铭说和李多多已经彻底分手了,之后的事,与他没有关系,他下月要结婚了,所以不想再提这个人,他叫我跟你解释一下。”卓尧重复着袁正铭在电话里的话语。

她失落了,说:“噢,袁正铭猜到是我要你打电话的了。那算了,我明天去找多多,我来劝劝多多。”

“好啦,我的小漫画,你看看都几点了,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着落,我去厨房,你等我。”他说着在她眼眸上亲吻一下,起身进了厨房。

她注视着他高大的背影发呆,男人都是变心这么快吗?说不爱了,就弃之不理吗?

她用手拍打了自己头两下自言自语小声说:“又胡思乱想,卓尧才不是那种人呢。”

她随手将头发盘了起来,松松散散垂在脑后,脱去了职业装,白色衬衣服贴在身上,她觉得有些闷热,解开了第二个纽扣,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埋头浏览着报纸。

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客厅里进来了一个人。

等曼君觉察过来,这位妇人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在了她面前。

“啊——伯母,您好。”曼君忙站起身,仓促地穿鞋,鞋都穿反了,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这样的突然袭击令她尴尬极了。虽未见过卓尧的母亲,但是看卓尧电脑里的照片,觉得她是一个威严而雍容的妇人。

佟母上下打量了一下曼君冷冷地说:“别叫我伯母,随大众,叫我佟夫人。”目光在客厅内四下搜寻。

卓尧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汤勺,见到母亲突然造访和站在一旁像犯错小孩的曼君,忙上前赔笑道:“妈,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我们做了汤,一起喝吧。”

“是你做的吧?佟卓尧,我的宝贝儿子,你居然会下厨给这个女人煲汤喝,她倒逍遥自在坐在那里衣衫不整地看报纸,成何体统!”佟母字字都透着怒气,目光里都是对曼君的不满。

成何体统,曼君想这些大户人家都爱随随便便说成何体统这四个字吗。好像是《还珠格格》里的乾隆最爱说的四个字。

“妈,别生气,曼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卓尧辩解说,给曼君使眼色让她穿好衣服。

曼君赶忙捡起西装外套要穿上,佟母回头,犀利的目光盯着曼君说:“果然耳闻不如相见,之前都是听到一些关于阮小姐的传闻,今天一见,果然了得,可以让我这个平时正眼都不看女人一眼的儿子,为你下厨,果然是诈骗犯的出身,果然是钟利涛那个老狐狸派来的狐狸精!”

连续两个果然,将曼君伤得体无完肤。

诈骗犯和狐狸精,这两个词,让她身体微微发抖。

她穿好衣服,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卓尧心疼极了,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母亲,他面临两难,只好从中劝说道:“妈,您一定是误解了,曼君不是你听闻的那样,别生气,我们坐下来好好吃饭。”

“我误解了?那么请问阮小姐是不是仍在钟氏工作呢?”佟母回头,嘴角上扬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意。

卓尧挡在了母亲的面前,摆摆手说:“没有,她辞职了,与钟氏无关了。”

佟母拉开了卓尧,逼近了曼君,冷声问道:“阮小姐,请你自己回答,不要欺骗我和卓尧。”

曼君发现自己十分害怕看到佟母的眼神,对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着她,她抬头看着卓尧,他眼里都是鼓励和怜爱,可是她想,卓尧,对不起,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是的——我确实还在钟氏工作。董事长身体不好,让我再待公司一个月。”曼君实言相告。

“儿子,你听清楚了吗?人家心疼钟利涛那个老狐狸,还要再待一个月,这一月的时间,就是要搞垮我们佟氏,我猜啊,这个小狐狸精就是钟利涛派来的心腹,傻儿子,你睁大眼睛瞧瞧。”佟母说。

“曼君,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再待一个月?”卓尧问,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质疑。

其实她没有想过要隐瞒卓尧什么,只是因为看到多多的事才把工作的事忘了一边,她心痛地看着卓尧说:“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需要一个解释,懂吗?”卓尧说着,看了一眼母亲。

言外之意,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他需要在母亲面前给母亲一个解释。

“说多错多,解释等于掩饰,不是吗?看来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走了。”曼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要走,她被说成是诈骗犯和狐狸精,她不想再和佟母解释什么,对方先入为主地把她当作是坏女人了,何苦还去解释。

“曼君,别走。”卓尧挽留着说。

佟母拉住了卓尧的手臂,冷冰冰地说:“让她走!我们佟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女人进来!”

“妈——”卓尧陷入两难。

曼君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口有一袋垃圾,她顺手拎起来,下楼扔掉垃圾,然后停车场开车,一路上,眼泪几次都要流了出来。

她还幻想,也许卓尧会追出来。

但直到她上车,他都没有出来。

卓尧阴沉着脸坐在桌边,说:“你这样不觉得很过分吗?我已经在努力想做一个好儿子,对你毕恭毕敬,只是为了让你也试图去接纳我喜欢的人,你却这样,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母子情分了。”

“难怪你当着这个女人面对我很好,原来是想让我对她好一点。你果然是我的好儿子,你果然很像你死去的爸爸,我一想到你爸爸居然临死还惦记着那个叫钟雯的女人我就恨,我绝对不会让佟氏企业毁于一旦,你也绝不可以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佟母说着,露出阴狠的表情。

“你想干什么!这样有意思吗?你非要众叛亲离吗?大姐二姐都过得不好,我也过得不好,难道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好过你才满意吗!”卓尧用极抵触反感的语气说。

佟母扬起了脸,说:“我当初带着你们姐弟三个,在外面过着狗一样的日子,生怕被钟雯那个贱人查到,我好不容易争赢了!听说戴靖杰那小子可能是钟雯的儿子,我绝对绝对不会让钟雯的儿子夺走我们佟家的产业,所以你,我的儿子,你必须给妈妈我争气。”

原来都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钟雯已死,还有什么要争的,如果戴靖杰真的是钟雯的儿子,那也是父亲的骨肉,和他也是同父异母的弟兄,他也绝不会手刃亲兄弟,佟氏的产业戴靖杰也有继承的权利。

“我不想成为你争夺权利的工具,如果戴靖杰真的是爸爸的骨肉,我愿意把资产分一半给他。”卓尧说。

佟母笑了两声,说:“我没想到,我会输在我的儿子上,你太重情义了,对一个女人也是,对一个兄弟也是,这就是注定将来你会输了。不过,我不会让你输的。你想娶阮曼君吗?”

“当然。”卓尧答道,毫不犹豫。

“那就按我说的做,这一个月,你不可以和她联系,和她断绝来往,我必须要保住公司,一个月她正式离开了钟氏,你们就可以交往,我保证不干涉。”佟母说。

卓尧思忖了一下,反问:“如果我办不到呢?”

“那就再来一场大火,像上一次一样。”佟母笑着说,笑容里,泛着冷冷的光。

曼君开车回自己的公寓,本来一个浪漫的晚餐,就这样变成了矛盾的爆发点,她拉扯着自己慵懒盘着的长发和白衬衣上的纽扣,她想自己怎么就这副样子被佟母看到了呢。

佟母那样的话,她和卓尧之间,还有可能吗?

“让她走!我们佟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女人进来!”

这一句话还在她耳边环绕。

她走了,卓尧没有追出来,他在意的,还是他的家人和他的家族。

也许卓尧追出来喊一句,她都会回身去哀求佟母给她一次机会,可以卑微地乞求不顾尊严,可是卓尧没有挽留她,只是看着她走。她敏感的心被触痛了,她卧在沙发上,没有盖被子,把空调开到最低,没有吃完饭,空着肚子,开着灯,眼泪边落边擦。

是不可能了呢,他没有追出来,他为什么都不追出来,她心里埋怨着,想着再也不要见他了。

就这样冻了又饿了一晚,睡在沙发上睡着了,早晨起来,她连早餐都不想吃,可是胃不争气痛了起来,胃不好,昨晚还与卓尧说和他在一起之后,胃不酸也不胀了,可是她现在的胃,又酸又胀。

她拿着两个鸡蛋,打破,搅拌,加入热水,放在微波炉里,做一个简易的炖蛋。

几片面包和一小盒奶酪。

搞定了早餐,还是要继续去上班。

一出公寓楼下,就被三个穿白衣戴墨镜的女子围住,其中为首中间的一个短发女子说:“跟我们上车,有人有话要告知你。”

曼君没有反抗,跟着对方上了停车场里的一辆房车。

一名白衣女子打开车门先上车,然后身后的女子推着曼君上车,陆续两个女子上车后,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她被三个白衣女子挤在了中间动弹不得,屁股下好像坐着什么硬物难受极了。

曼君看着前排座位熟悉的背影,是昨晚刚见过的佟母,正在看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TVB宫斗电视剧《金枝欲孽》

佟母没有回头,只是淡漠地说:“阮小姐,不介意我耽误你上班的一点时间,请你来看电视剧吧。”

“有什么话,请直说。”曼君说。

“这部电视剧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玉莹,只可惜,她最后爱上了孙白杨,真是可惜了,那么多心计,都白费了。阮小姐,你说对吗?”佟母说着,转过头脸上是一贯的似笑非笑。

“说吧,找我来谈什么?”曼君不想多说。

“阮小姐很爽快啊,我喜欢和爽快人说话。我想我该说什么你也可以猜到,我要你离开我的儿子,你的屁股下坐着一个信封,里面有支票和机票,机票有五张,分别是国内外各个城市不同时间段的机票,还有去往你出生的小渔村的火车票,那里太小了,连个飞机场都没有。”佟母说着,等待曼君的提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走,走得越远越好是吗?”曼君问。

佟母点点头说:“OK,我再细说一遍,你要按着机票上的顺序去这些城市,中途也可以回小渔村和你的家人告别,我给你的支票,足够你衣锦还乡风光一下。你最后一站是巴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回来,在那边的工作我会给你安排好。”佟母命令的口吻说,似乎平日里习惯了这样安排人。

“我为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去做?”曼君从座位上拿起那个信封,握在手里掂了掂。

“你应该要对我有信心,我既然说出来,就一定有把握你会去做。如果你不做,你就会是第二个欧菲。”佟母信心满满地说,提起了欧菲。

曼君怎么会不知道欧菲,就是那个旧绿裙子的主人,是卓尧的前女友。一场大火差点烧死了欧菲和卓尧,欧菲害怕佟母报复,逃离了中国,在法国和一个法国男人结婚过得很幸福。

“我听卓尧提起过欧菲,一场大火就吓跑了她,去法国过幸福生活去了,这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不过你吓不到我,真的,我不怕死,我不会逃离卓尧身边的,你休想。”曼君坚决地回绝说。

“是吗?你好像结论下得过早了,这个故事真正的版本是这样的。一个母亲很爱自己的儿子,她不喜欢那个叫欧菲的坏女人夺走自己的儿子,于是这个母亲买凶纵火,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也在火场里,这才又迅速派人救火,不然那个叫欧菲的早就烧死了,怎么会只是毁容那么简单。”

“什么?欧菲毁容了,不是在国外嫁人了吗?”

“听我说完——欧菲当然是毁容了,她哪里还有颜面见卓尧,当时火烧起来的时候,欧菲半边身子是扑在卓尧的身上的,卓尧晕倒了并不知情,欧菲半边脸毁了,所以她在法国最后一次和卓尧视频时,她是长卷发遮住了左边的脸,她怎么还会见卓尧呢,她成了丑八怪当然要躲藏起来,骗卓尧自己很幸福嫁人了,哈哈,听起来这个故事还是很伤感很感人的对不对?”佟母说。

曼君听闻这个事实,看得出来,佟母没有撒谎,欧菲是为了卓尧有新的幸福才离开他身边的,欧菲为了救卓尧毁容了,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手辣,你这是在犯罪,是故意杀人,你要坐牢的!”曼君到底是律师,冷静地普法。

“噢,你是律师,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你指控我杀人也没用的,欧菲都不指控我,她也知道是我放的火,可她怎么会忍心把自己深爱男人的母亲送进监狱呢,你说对不对!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走,你的下场将是和欧菲一样!”佟母最后一句话发出了威慑力。

曼君心都寒了,面前的女人难道是冷血的恶魔吗?

“你就不怕,不怕我把这一切告诉卓尧吗?”曼君做最后的争辩。

“怕?怕我会告诉你吗?如果你告诉卓尧欧菲的真实情况,你想想,卓尧那么重情意,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他肯定是要去法国找欧菲的,你将失去卓尧。我想,你是不会傻到把事实告诉卓尧,然后把卓尧拱手让给欧菲的吧?更何况,就算你再伟大,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卓尧变成傀儡吧。”佟母说。

“你什么意思?”曼君身体发颤,觉得眼前的女人阴谋太多。

“如果你不走,卓尧继续和你交往,那就会让钟利涛这个老狐狸的计划得逞,我和他女儿争赢了,我不能输在这个老狐狸手上,如果你不走,我只好废了卓尧这个董事长,我要让他做傀儡。”佟母说完了一切,扔出了一句:“你自己拿着信封慢慢考虑吧,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出现在机场。”

曼君握着信封,被三个女人推下车。

她有些惊魂未定,站起身,衣服都被灰尘弄脏了,她的腿上也磕破了伤,她回到公寓里,换了一件衣服,坐在沙发上,唏嘘不已。

她打开信封,信封里有四张机票和两张火车票,上面的时间是按顺序来的,平均在每个城市生活一个星期,最后一站是法国巴黎。

法国巴黎,欧菲不也是在那里吗?

她还能考虑什么呢,所有的后果佟母都帮她推理好了,她如果不按照佟母说的做,后果很严重很严重,甚至连卓尧都会被这个痴迷权利金钱的母亲所利用。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还满心期待以为是卓尧打来的,一看是戴靖杰的,她接了电话。

戴靖杰问她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来上班。

“我有急事不能来了,别找我,帮我和董事长说一声。”曼君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急事啊?”戴靖杰追问。

“不想看到我横尸街头就别问了!”曼君说着挂掉电话。

她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装了一些随身带着的衣物和证件,装满了一行李箱。

环顾着房间,里面有很多她和卓尧的记忆,床上有他的气息,烟灰缸里有他抽过的烟蒂和雪茄,衣橱里有他的睡衣,还有他的布拖,厨房里有他用过的碗碟。

客厅的桌上,那一束百合花黯淡了,枯萎了。

卓尧,真的到了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了。

卓尧,你会不会怪我不辞而别?

曼君难过地哭了,爱,怎么这么难。

她找出白色纱布,把客厅到卧室所有的家居用品全部都罩上了一层白布,她做好了长时间外出的打算了。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原来离别,是这样的折磨。

她拎着行李箱,看着整个客厅都被蒙上了白布,她不舍,可是还能有什么出路呢,只有这样,卓尧才能好。行李箱里,除了一些衣服证件护照,还有卓尧拿给她的几本漫画册,这些漫画册是卓尧最珍爱的,是买不到的珍藏,她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她能想起他曾那样温柔地呼唤她小漫画。

依依不舍又能怎样,还是要走。

临别前,她要去看看多多,多多是她除了卓尧以外,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她准备把车交给多多,她也带不走了。

佟母给她的支票是七位数的美金,够她去世界各国生存了,加上她自己也有一些积蓄,足够了。

找到多多的出租房,光线很昏暗,很难想象多多住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弄堂里,弄堂上面挂着男人的裤衩和女人的内衣,有麻将声,也有女人吵架声,还有孩子“哇哇”的啼哭声。

曼君敲响了一间二楼的小房间,敲了几声,没有人应答,才中午,多多应该在家啊,这个时候夜生活可没开始呢。

隔壁一个欧巴桑开门探出脑袋,头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发卷说:“找人啊,那你得大声喊,这个点上她肯定还在呼呼大睡,你是她朋友吗?一般来找她的都是男人,女的你还是第一个,她啊,总是下半夜回来,还带着陌生男人,哎哟,真是烦死了。”

这个欧巴桑对着曼君表示着对自己对多多的这个邻居的强烈不满。

房门这时候被多多打开了,她打着哈欠瞪着眼说:“你这个欧巴桑,我勾引你家男人了吗?!真是好笑,还是嫉妒我男人多啊,背后说我坏话没事,别被我听到,不然小心你男人也做我的客人照顾我的生意。”

欧巴桑涨红了脸努了努嘴说:“不知羞耻不要脸,呸呸呸!”

曼君忙把多多推进了屋里说:“别吵吵了,我敲门敲那么久你都没反应,别人一句话你就醒了,你的耳朵可真灵敏。”

“是啊,我睡得再死,但只要有人说我坏话,我马上就能醒,哈哈,那个欧巴桑,是嫉妒我年轻貌美,一天到晚见人就说我带许多男人回来,我真想抽她,她家的死鬼男人一见我就不怀好意流口水,住在这种弄堂里真是烦死了。”多多抱怨着说。

“你呀你,我今晚和你住了,明天就走,车我停在对面超市停车场,这是钥匙,以后车就归你了。”曼君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多多这才睁开了睡眼说:“怎么,你要走啊,你提着行李啊,你还把车给我?!你去哪啊,八成是要和佟少私奔吧。”

和卓尧私奔?如果真的是这样倒幸福了,可惜是我一个人逃离上海。

“是啊,混不下去了,闯了祸,要跑路了,临走,就是放心不下你啊,来看看你,你怎么了你,瞧你的黑眼圈。”曼君心疼地在多多脸上抚摸了一下,多多的脸粗糙多了。

多多也没刷牙洗脸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烟,将烟盒扔在桌上,点着烟,坐在床上叭叭抽烟说:“没办法啊,职业病啊,我在酒吧混呢,一群洋鬼子老想泡我,你不知道,外国人多猛,我吃不消。”

曼君恼了,夺过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说:“多多,你看看镜子你成什么样子了,就为了袁正铭,你堕落成这样,你以为袁正铭会心疼会内疚吗,他只会鄙夷你。难道你觉得做援交小姐很光彩吗?那些老外都有病的!你清醒一点,我要走了,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她说着就挥手打多多,打在多多的胳膊上,肩膀上,腿上,边打边说。

“多多,你怎么就不自爱不珍惜自己呢,你不学好,抽烟泡吧做援交,你还想不想好好嫁人了?”曼君打着多多,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傻丫头,打我就这么轻啊,打重一点啊,最好打死我,打傻我,我活着好痛苦啊,我都不想活了。”多多说着,抱着曼君哭了。

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阵子,曼君非要逼着多多保证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做援交小姐了,保证好好找一份工作。

她这才满意,破涕为笑,让多多起来穿好衣服一起去吃饭。

她告诉多多,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让多多不要询问原因,她希望多多以后帮她看着卓尧,卓尧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她,她每换一次号码,都会告诉多多,但是叮嘱多多千万不要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卓尧,如果卓尧来找她的话,一定要三缄其口。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弄堂去吃饭,多多一直念叨着不想曼君走,曼君反复告诉多多,她必须走,否则后果会很可怕,也许会像欧菲一样,多多这才懂得了,没再追问。

路过弄堂,一群坐在二楼晒太阳的欧巴桑磕着瓜子说:“瞧瞧,都是干那个行当的伐,哟,这个女伢长得不错,挣的钞票不少。”

多多想松开曼君牵着自己的手,曼君用力地握着多多的手说:“我们是好姐妹嘛,傻丫头。”

好姐妹,多多微笑抬头看着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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