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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偶遇徐笔架

作品: 女相 |作者:平山客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6-22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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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南驿原本只是京城南郊的一个驿站,可经过多年发展渐渐成为一个小镇。京南驿便在这小镇的中央。正当贺九笙被颠得昏昏欲睡时,便听得得禄在轿子旁道:“大人,京南驿到了!”

贺九笙揉揉脸,打起精神来,掀帘出轿。京南驿已经被皇城司的人马团团围住,等闲不让人进,就连刑部的衙役也只得在外边等着。刑部的一位郎中沈有容见是贺九笙,忙过来见礼:“贺大人!”

贺九笙从不摆架子,低调平和得让人不好意思,因此这位和贺九笙平级的郎中也并未感到尴尬和折辱。相反的是,贺九笙彬彬有礼,也给足了对方面子:“沈大人!”

二人略微寒暄几句,便相携进驿站。谁知守门的皇城司使见贺九笙的官服不过五品,喝到:“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退避一旁。”

京城的皇城司,鲜衣亮甲,凛凛生威。贺九笙道:“刑部贺九笙”人的名树的影,贺九笙话未说完,那两位守门的小校顿时一震,不过又转念一想,是贺九笙又怎么样?正要出言嘲弄,却见贺九笙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金牌,朗声道:“奉旨办差!”

两人定睛一看,金牌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如朕亲临,又忙不迭跪下请罪。

一旁的沈有容见贺九笙竟然手持金牌,暗暗摆正自己的位置,又暗自高兴这通天的案子终于不用自己顶雷了。

进得驿站,见院中遍布手握钢刀的皇城司使,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贺九笙问:“驿丞何在?”

话声刚落,便听见一声音至身后传来:“下官在!”

贺九笙转身,见此人四十岁上下,身形瘦削,绿色官袍穿在他身上仿佛是撑在一根竹竿上,面容黝黑,剑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贺九笙问:“你是此处驿丞?”

那人不卑不亢,跪下行礼:“京南驿驿丞徐维正拜见贺大人、沈大人。”

贺九笙和身旁的沈有容闻言皆是一怔,相视一笑,都无奈的摇摇头。贺九笙笑道:“你就是徐维正徐笔架?”

贺九笙这么说是有典故的。这个徐维正有个别号叫“徐笔架”。话说这个徐维正在浙江义乌县任职教谕,正八品,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徐维正任教谕的第二年,他的领导、金华府的知府到义乌视察工作,在义乌县学官署接见学官。两名副手在徐维正的带领下进入大厅,一见到金华知府,一左一右急趋上前,叩头拜见。徐维正夹在二人中间,站而不跪,只拱了拱手。金华知府先是惊讶,继而羞怒,冷笑一声,对两旁随从说:“哟,你们看这三个人,倒是个山字笔架!”

两跪,夹一站,可不是活脱脱一副山字笔架的模样。知府大人从来没有遇到下级官员如此轻慢自己,于是拂袖而去,连义乌县令准备的宴席都没有吃。

而徐维正之所以不跪,并不是不尊敬长官,而是因为开国之初,太祖为了提倡儒家的尊学重道风气,规定在府学中见上官,可以拜而不跪。百年之后,士风日坏,学官们为了讨好上级,无所不为,跪迎上官早已相习成风。所以,徐维正的这一站就站得惊世骇俗。一下子,“徐笔架”的名声在官场上传开了。

贺九笙初听说时,再三确认此人叫徐维正,而不是什么海瑞。贺九笙不由得感慨历史强大的惯性,没了一个海笔架,却来了一个徐笔架。

徐维正显然也知道自己狷介的名声,他事事依据国法办理,一丝一毫都不能违背,不但这样要求自己,还这样要求别人。自然,对于贺九笙这样女子出仕为官、颠倒乾坤的行为十分不满,闻言不卑不亢道:“下官徐维正,并不是什么徐笔架!”

贺九笙碰了个软钉子,颇为尴尬。沈有容便解围道:“徐大人,贺大人她并没有恶意。”

徐维正便生硬道:“下官也没有什么恶意。”

贺九笙道:“请徐大人领我去潘鼎新潘大人的院子。”这京郊的京南驿十分豪华,每个院子单独隔离。只要品级够,就住得上好房子。

徐维正当然想和贺九笙辩论一通,奈何贺九笙根本不接招,只好领着贺九笙一行人去案发现场。

走到院子门口,见一皇城司百户匆匆而来,拱手行礼:“下官见过贺大人!”皇城司虽是武官之流,却是天子亲军,自然桀骜。

贺九笙点点头:“辛苦了。”

众人进了屋内,却见屋子里的摆设井井有条——黄花梨云纹拔步床上锦缎被褥并没有睡过的痕迹,潘鼎新的三品官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书案上,书案上有一叠书笺,砚台里边还有未干的墨汁。紫檀花草纹书案旁放置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屋子中央有一火盆,盆中有灰烬。

贺九笙问:“是什么时候发现潘大人的?”

徐维正答:“今早卯时初,下官有事请教潘大人,却见潘大人房窗紧闭,呼应不答。下官恐有意外,率人破门而入,发现潘大人悬于梁上。救下时潘大人浑身僵硬,呼吸全无。”

贺九笙对角落里记录的文书道:“记录在案!”那文书听了便动笔写了起来。

贺九笙伸手捻了捻火盆中的灰烬,问道:“是纸吗?”

那皇城司百户道:“是纸,来时火盆中还有未燃尽的纸张边角,只可惜上面什么字也没有。”

贺九笙掀开盖着白布的尸体,见眼睛突出,脖颈由一条明显的伤痕。贺九笙几欲作呕,勉强忍住,却也不敢再查看尸体,站起来问:“仵作验尸了吗?”那皇城司百户道:“验了,除脖颈部的伤痕无其他外伤,也排除了中毒的可能。”

贺九笙问:“沈大人,您怎么看?”

沈有容本来乐得装哑巴,见贺九笙问,只好含糊道:“这不是毒杀,也没有外伤,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缢了吧?”

谁知那皇城司百户摇头道:“皇城司有一百种法子让人死了,却查不出死因。单说这个,只要给人下一种重度的迷药,使人奄奄一息却又不断绝呼吸,这样在将人悬于梁上,死后便如同自缢一般。”

贺九笙听了,不发一言。却听徐维正朗声道:“潘大人的确是自缢,并非他杀。”

贺九笙回过头:“何以见得?”

徐维正捡起地上被折断的门栓:“门栓由外折断,窗户也从内锁了。这证明只有潘大人一人在屋内,如此难道还有谁能杀了他么?”

贺九笙心道,密室杀人,花样多着呢。又听徐维正道:“其实诸位大人皆是心知肚明,这潘大人死于自缢不假,却是被人逼死的。”这话倒与广德帝不谋而合了。

贺九笙回头对那文书道:“这句话先不要记录。”

徐维正犹自悲愤道:“堂堂正三品的朝廷大员,竟然被江南的盐商逼死了,岂不荒唐?就是要让陛下知道盐商之祸,已成燎原之势,若不下辣手整顿,必然是朝廷的大患。”

贺九笙劝解道:“徐大人,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咱们现在不是正在调查潘大人的死因吗?”

徐维正也知道在这里说这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默了默,不再说话。

其实,潘鼎新是他杀也好,自杀也罢,这对于皇帝,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根本是无关紧要的。要紧的是,潘鼎新死了,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样,抓人,杀人也就有了理由,有了借口。贺九笙看着潘鼎新的尸体,心里生出一股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感情。

接下来不过虚应文章之事。贺九笙转头对一旁的书办道:“将刚刚二位大人的话记录在案。”又对徐维正和那位皇城司百户道:“烦请二位验明无误后签字画押。”

二人均点头称是。贺九笙也不传其他人问话,又问了徐维正几句话,便拿着刚出炉的调查结果,前去面见广德帝。

贺九笙进去的时候,内阁的两位阁老也在。崔阁老今年已经七十五了,坐在御赐的绣凳上,半阖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夏阁老年约六十,站在一旁,精神很是矍铄。贺九笙进去又是磕过几回头,简单的回禀了调查结果,呈上案件卷宗。太监接过卷宗,转身进了明黄帷幕里。贺九笙跪在下方,听得一阵书页翻动的声音。良久,广德帝放下卷宗:“这么说潘鼎新的确是自缢而亡?”贺九笙不敢把话说死,回道:“潘大人的屋子自昨夜至被人发现,并没有旁人进入。”

广德帝不置可否:“阁老,你怎么看?”这个阁老叫的是崔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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