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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冬天很冷, 尤其还下着雨。
沈慕刚接完工作上的一个电话, 抬头就看到秦晚撑着伞远远走来。
天色暗沉, 但她徐徐走来,却如一束阳光照进了他心中。
是光, 更是温暖。
心跳骤然漏了拍,沈慕呼吸微窒。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才惊醒。
“秦……秦晚……”他紧张不已,咽了咽喉, 才想到什么似的,急急就要转身给她开车门,“外面冷,上车……”
“我不是来和你吃饭的。”秦晚打断他。
“秦晚……”
一手拿着伞, 一手插在口袋里,秦晚看着他,自然也瞧见了他的紧张:“沈慕,我今年28,不是18。”
沈慕想要解释:“我……”
秦晚平静地再次将他的话打断:“如果是18,你撑着伞在雨天等在我家门口,我会很感动,大约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的住, 但很可惜, 现在不是, 我并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感动, 只会让我觉得是死缠烂打。”
最后一句话, 她故意说得格外伤人。
她想,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吧。
“沈慕……”
“可如果我连死缠烂打都做不到,我和你之间只会越来越远,哪怕我们有小星星。”紧张和着急似乎在这一刻消散,沈慕同样平静地望着她。
秦晚一怔。
沈慕索性扔掉了自己手中的伞,不要脸地站到了她的伞下,在她反应过来之际握住她的伞往上举高,同时也是握住她的手。
“秦晚,”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沉声说,“不管今天你是18,还是28,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因为我很肯定,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想余生剩下的,无论是朝阳还是星空,身边都想有你,和你一起欣赏。”
“不是愧疚,不是补偿,因为我这里,”猛地抓住她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强势地按在了自己胸前,他继续,“不能没有你。”
明明隔着衣物,可掌心下他的心跳却是那么清晰,强而有力。
莫名的,还有些烫。
而两人离得这般的近,一瞬间,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冽气息一下萦绕在了她鼻端,又见缝插针地侵入她所有感官,将她牢牢包围。
一个恍惚,秦晚想到了昨晚在医院。
他护着她,将她抱在胸膛里。
秦晚条件反射地就要抽回手,并远离他。
然而男人抓她抓得很紧,她竟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松手!”她恼怒。
“不松,”不仅没松,沈慕还抓得更紧了些,鼻尖是她身上的淡香,他贪恋地想要就这么下去,“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就是不松。”
“秦晚,我不想再松开你的手,我也不能松,松了你就要走了。秦晚,我不想你走。”
秦晚胸膛开始起伏。
“沈慕!”
沈慕不为所动,但到底怕抓疼了她,所以他稍稍放松了力道。
“秦晚,”软下声音,他看着她的眼睛,很想看进她心里,“昨晚我发的那些话,是很混蛋,但我觉得,我和你需要把过去都说清楚才能有将来,不然,过去就像是你我之间的伤口,不清除,只会腐烂。”
清除的过程或许会很疼,但不清除,会一直一直疼,永无彻底痊愈的那天。
秦晚……懂。
可……
“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不能阻止我追你,谁也不能阻止,”沈慕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你总说我是因为愧疚所以是补偿,没关系,我会用时间证明,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对你好,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想一直一直宠着你爱着你。”
哪怕再不舍,再贪恋,沈慕还是暂时将她松开。
转身,他打开车门,从里面抱出一束黄玫瑰递到她面前:“秦晚,其实你说错了,我不是为了感动你,我就是想见你,想和你一块吃饭,想听你说话,想和你在一块,想……”
“我不要。”贝齿重咬了下口腔里的肉,疼痛蔓延,胸腔里似有股情绪在蠢蠢欲动,秦晚猛地转身,冷冷道,“爱站就站,有本事有诚意,就在这站一晚上吧!”
说完她抬脚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晚!”
秦晚没有停顿,哪怕一秒。
不多时,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
一回到别墅,秦晚便去洗手间洗手。
只是不管怎么洗,洗多少遍,手上似乎都残留着男人的温度,甚至于诡异的越来越烫。
“混蛋!”终究没忍住,秦晚怒骂了声。
可一抬头,她看到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垂,她又心生烦躁,压制不住,也消散不了。
这股烦躁一直纠缠着她,直到晚上把小星星哄睡着仍还在。
外面的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天色越来越暗,寒意侵袭。
秦晚坐在沙发上,双腿屈膝,双手抱着,下巴搁在上面,久久没动。
她看起来是在发呆,可她的脑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男人,挥之不去。
晚饭的时候陆嘉树回来和她们一块吃,他说沈慕的车就在门口,九点多他的朋友喊他出去玩儿,离开时他又刻意发微信告诉她,沈慕还在,还意味深长地笑说,沈慕是想打持久战。
当时秦晚都没有回应,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用管,沈慕爱呆多久就呆多久,那是他自找的,她不会因此就轻易心软。
可现在……
又不知过了多久,秦晚感觉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蛊惑,蛊惑她去阳台看一看,就一眼。
一遍又一遍。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看,可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的理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阳台那,手上拉着窗帘,只有她拉开,就能看到了。
垂着眸,秦晚犹豫了很久。
最终,她拉开。
那辆车……还在。
而这时,已是凌晨十二点。
混蛋!
她无声地骂,更想,她绝不会心软。
*
然而接下来的一周,每天早上秦晚下楼都会看到一束花,一份送给小星星的礼物,以及她爱吃的各类早点,每天都不重复。
小星星开心坏了,惊喜地说每天醒来收到礼物真好,还缠着她问是谁给她送的,她该回送什么礼物比较好,问了两次后又欣喜地问是不是就是送她娃娃的蜀黍。
小孩子的开心和喜欢最是掩饰不了。
秦晚每每瞧见,心情都有些复杂,不知不觉中,小星星对沈慕的喜欢与日俱增。
早上送东西,而到了下午五点,沈慕的车会准时出现,到了就给她发短信,约她吃饭,她不回,他就打电话。
秦晚一次都没答应。
除此之外,他还会抽空给她发短信,比如早上问她带来的豆花好不好喝,中午问她吃饭没,其余时间则是向她汇报他的行程,刚开完会或是什么工作。
每天至少有五条短信。
秦晚嫌烦,直接把他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但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他每天的刷存在感,而每天晚上,他的车都会在别墅门口停到半夜才会开走,有两次陆嘉树回来撞见,还嫌弃地说沈慕在车里处理工作,说还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像是感冒了。
秦晚……仍没有管。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他自找的,就算生病躺病床上也和她无关,苦肉计对她没用。
*
一周后,秦晚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一来她的工作耽搁了好久,二来秦母的伤已痊愈,秦父也从帝都回来了,秦晚喜欢有私人空间,所以搬回了公寓,白天小星星就在别墅,晚上秦母会送她来公寓由她照顾。
秦晚不想承认的是,搬回公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躲沈慕。
然而事实告诉她,她还是想得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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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二更晚上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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